不過令秦菲雨沒想到的是,任驚雲居然也來送他們了。
此刻,段家商船上靠在岸邊,君無言和秦菲雨站在船的甲板上,看着岸上的任驚雲和隨他而來的那些護衛隊,還有熱情的島民,有些意外。
那些島民竟然都來送他們,是因爲那日海神節她和阿言幫了他們除去倭人嗎?
不過,阿言告訴她,那是風雲島的習慣,只要是風雲島的客人,他們都會用最質樸的熱情來相送,當然,今日有這麼多的島民相送,更多的還是因爲他們幫助了風雲島的人們。
秦菲雨突然間覺得這風雲島絕對是一個好的王國,因爲這裡有着一羣最純樸熱情的人,在積極向上地生活着!
……
浩山漫水,煙雲繚繞,秦菲雨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風,長髮清揚,衣襟飄動,明豔動人。
她想,要是在這裡也能在海上那般肆意的衝浪,不知道會有多刺激,只不過,這古代就是沒有那種工具。
驀然間,一雙白色龍紋錦靴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她身後。秦菲雨眉心舒展開來,她已經聞到熟悉的淡淡清香,那是隻屬於阿言的清香味道。
秦菲雨猛地一轉身,朗朗一笑,“阿言幹嘛要站在我背後呢?我的警覺性可是很強的。”
君無言寵溺一笑,從背後輕輕擁住她,聲音輕柔,意味深長地回答道:“你知道是我在你背後就行了。”
他衣襟上傳來親切又令人迷醉的男子溫熱氣息,秦菲雨眯着眼往後靠着,迎着清爽的海風,很是享受。
“回去就要打硬仗了,那些人正等着我們回去好好收拾一番。”秦菲雨眯着眼緩緩地說道。
君無言聞言,微微側頭,在她側面頰上親吻了下,定然的說道:“不會太久的。”
是的,他們離開了太久了,有些事情必須要處理了,否則他們是不會有安定的日子的。
不過在這條路上,他們註定要一起走,能夠相攜到老,是他今生最渴求的……
船艙裡,木雲越閒適自如地坐在榻上,正在看一本書,神情專注,淡定悠然。因着他後背有傷,所以不能躺着,只能坐着。
而歐陽暮煙百無聊賴地吃着小點心,見木雲越那般認真的看書,也不理會她,更是無聊了。
“喂,木雲越,回去之後,你是馬上就回君國去了是嗎?要不要先養養傷?”歐陽暮煙懶懶的問道,語氣裡有些隨意。
木雲越聞言,愣了一愣,放下手中的書,擡起頭來,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道:“怎麼,捨不得我了?”
歐陽暮煙一聽,頓時目光不善起來,有些惱怒:“誰會捨不得你呀,本小姐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想關心關心你,若是你立刻回去,本小姐高興還來不及呢。”
看來她真是腦抽筋了,纔會去問他這種問題。
木雲越見她一幅蘊怒又無所謂的樣子,終究沒說什麼,棱角分明清俊的臉上,那雙清幽明銳的眼眸微挑,帶着幾分戲謔幾分探究緊緊地凝視着她:“是麼?”
歐陽暮煙一愣,看他
的神情,微微撇開頭,突然間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當然……是,本小姐,騙你做什麼。”
木雲越好笑的看了看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打算長期留在段家管理這西國邊境的生意?”
“當然不是,只不過現下我舅舅需要我暫時幫他打理馬匹生意,大概過些時日就會會去了,畢竟我歐陽家大部分產業還在君國,我不回去料理怎麼能行呢?”歐陽暮煙一邊吃着糕點,一邊回答他道,語氣裡流露出來的是她的自信。
木雲越淡淡一笑,突然想起段子玉,眼眸微閃,復又看着她,隨意問道:“段家不是還有你表哥嗎,爲何不讓他打理而讓你打理?”
“你說他呀,其實表哥不怎麼懂經商的,他的志向不在那裡,所以我舅舅總覺得他不成器,不過我覺得表哥他還是挺好的,至少對我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其實,在歐陽暮煙的舅舅看來,段子玉其實並不是經商的料,平日裡看起來就是成天遊手好閒的,其實只有歐陽暮煙才知道,段子玉喜歡研究那樣稀奇古怪的玩意,準確來說應該說是熱衷。
聽着歐陽暮煙說起段子玉,臉上浮現的笑容,看得木雲越突然間覺得很是刺眼,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竟是如此?
“表妹!——”
說起段子玉,人就來了。木雲越看着風風火火闖進來的段子玉,目光有些銳利的光芒。
歐陽暮煙有些疑惑地看着段子玉,“怎麼了?”
一身紅衣妖嬈的段子玉,見木雲越和歐陽暮煙坐在一起親暱閒談的模樣,不由得露出一絲不滿,這木雲越總是霸着煙兒,不要以爲是爲了救煙兒受了傷就了不起了,這還沒成婚就這般,要是成婚了……
“表妹,過來,我和你說點事。”說着,段子玉就拉起她往外走去。
“喂,表哥,什麼事啊……”歐陽暮煙被他拉走有些奇怪,見他沒說話,復又轉頭看向木雲越,對他道:“待會我再來給你換藥。”
木雲越神色微微緩了緩,朝她淡淡一笑。看着段子玉又一次把她從他這裡拉走,心中隱隱有些冷沉。
段子玉,最好不要有第三次!
……
行了近一日纔到達了海岸上,上了岸之後,歐陽暮煙和段子玉要回去處理事情便和君無言他們分道揚鑣了。
臨走前,歐陽暮煙還特意叮囑了一番木雲越好好養傷,還說等她回去之後再好好謝他。
木雲越看着他們離去身影,良久才收回目光,見秦菲雨和君無言正看着他,於是朝他們拱手道:“殿下,太子妃,雲越即刻就啓程回君國了,恕不能相陪了。”
秦菲雨淡淡點點頭,他們還得將安頓在西國的一干人一同帶回去,綠兒和小柳兒那兩丫頭,還有她的那兩隻大白小白,可不能給丟下了。
看着離去的木雲越,秦菲雨收回目光,看向君無言,“走吧阿言,我們也該走了。”
這趟行程也是時候結束了。
……
西國夜太子府,燈火輝煌。
夜天坐在輪椅上,看着影衛送來的書信函,邪魅的眼眸卻是怒不可遏,將手中
書函用力甩在案桌上,”竟然敢對軍機大營下手,這幫人吃了豹子膽了!“
林固緩緩進來,“殿下,出了何事?“
夜天一巴掌拍在寬大的案桌上,“竟然有人放火燒了軍機大營。”
影衛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林固見狀,眉心微蹙,示意那些跪在地上的影衛,“你們都退下。”
“是!”那前來送信的影衛人如蒙大赦,立刻起身出去了。
夜天將信函拿給他看,林固微微的看了一眼滿目怒氣的夜天,接過書函看了起來,目光帶着些微的驚疑,“殿下,這……”
夜天此刻略微平復了自己的怒意,坐在輪椅上揉了揉額頭,“軍機大營是重地,外人豈能擅自進入,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殿下,此事事出突然,所幸軍機大營及時救火,並沒有造成太大損失,此事,臣先仔細查探查探。”林固立在他身前,凝眉說道。
夜天微微點了點頭,俊美邪魅的臉龐陰沉着,薄脣微啓道:“此事務必要查清楚!”
“是,殿下。”林固微微頷首,恭謹地退了下去。
入夜之後,天氣就更加的涼快了,秦紫書小心地端着一碗湯藥從太子府的膳食房裡出來,一身簡單素淨的衣裙卻怎麼也掩蓋不了她本就有的動人光華。
她其實本就是太平候府的六小姐,此刻卻卻坐着丫頭做的事,總是會不小心做錯事,煎個藥也會燙到手、打掉碗,這藥碗還是她辛辛苦苦兩個時辰才熬出來的,此刻很小心的給夜天端去,臉上卻並未露出一絲勞累的苦色,依舊是笑容溫雅可人的模樣。
走到了夜天的屋子,見門外都沒有人把守,不禁有些疑惑。
秦紫書微微敲了敲門,聲音輕柔道:“殿下。”
“進來——”
秦紫書隱隱聽見了夜天的回答聲,淡淡一笑,便推開了門進去,可是卻沒有看到人。
“殿下~”
突然那種細膩的水聲聲音從屋裡傳來,她一轉頭變看見了正在浴桶裡慵懶地沐浴的夜天,秦紫書驀然明白他在幹什麼了,不敢置信,俏臉一紅,猛地轉過身去,心跳緊張地加速,語無倫次,“殿下……你……你在……沐……浴?”
夜天也微微愣了一愣,他以爲是丫頭進來服侍他的,沒想到會是秦紫書,不過訝異之後倒是泰然自若,聲音也帶着淡淡笑意,邪魅依舊,攝人心魂,“是啊!”
秦紫書還是個姑娘家,此刻羞得滿臉通紅,她要是知道他在幹什麼,打死她都不會進來,那種畫面,她光是想象就羞得滿面通紅,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要怎麼子了。
這樣的風光旖旎,夜天靠在浴桶邊,頎長的身材完美呈現,妖嬈魅惑,水珠從皮膚上滑過,優雅愜意!
耳邊又傳來潺潺流水聲,聽得秦紫書渾身更加的發燙了,估計此刻她的臉都像火燒般的紅吧。
“那殿下……我……我先出去了。”秦紫書說完這句話,就想快點離開這裡,不料,卻被一聲慵懶的叫喚止住了她——
“不必走了~”
什麼?不必走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