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求。”夜天難得神色認真的對西皇開口。
“哦?天兒也會有事要求父皇,父皇可沒聽錯吧?”西皇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帶着微微祥和的笑容,令身爲西皇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父親。
夜天斂了斂神色,又恢復了一貫的慵懶邪魅,走至案桌旁,隨意的翻閱着奏摺,“兒臣要上一趟玉龍雪山,取千靈雪蓮。”
彷彿談論天氣一般的語氣,可這話卻讓西皇頓時沉下了臉,“你說你要上玉龍雪山取千靈雪蓮?”
“是。”夜天淡淡回道。
“你可知此事事關重大,玉龍雪山乃西國禁地,千靈雪蓮更是稀物,豈是你說取就取的?”西皇沉聲說道。
夜天轉身道:“父皇,兒臣自然知道不能輕易上玉龍雪山,除了父皇,如今也只有兒臣才能進入,兒臣既答應了要救她一命,自是不會食言,還請父皇恩准。”
西皇沉默了許久,也疑惑了許久,救誰?竟然還要取千靈雪蓮?
“天兒,你要救誰一命?”西皇嚴肅地看着他說道。
他對夜天所瞭解的,是從不會爲什麼人求過他或者別人,今日居然和他是爲了救一個人,實在是令他驚訝萬分。
夜天勾起一絲慵懶的笑意在脣角,“救一個女人而已。當日在君國之時,這女人無意間替我擋了一箭,中了幽毒,需千靈雪蓮纔可救回她這條命。”
“幽毒!何人竟敢用此毒?天兒,據父皇所知,這毒是無解藥的,這些人竟然用此惡毒在暗中加害與你,真是無惡不用其極!”西皇忍不住怒氣喝道,看來他是太過於放任那羣人了。
“父皇,此事兒臣自有主張,您不必生氣。”
西皇收起了一幅怒氣的表情,緩和一片刻,才問道:“你說一個女人替你擋了一箭,她是何人?怎麼無故會替你擋箭?”
“呵呵~大概是因爲……兒臣一次無意救她于山賊虎狼之地,纔會如此。至於她是何人……父皇,您問這些做什麼?這些似乎不重要吧?”夜天隱約想起之前的一些事不由得說了起來,徑自說道後面時,眉毛一挑,隱隱有些不耐煩地西皇這種刨根問底的。
西皇蹙了蹙眉,語氣有些責備之意,“父皇不過是想知道是何女子,還能爲你擋箭罷了,是女人你也別掉以輕心。上玉龍雪山取千靈雪蓮一事,非同小可,沒有父皇的令陣牌,你是進不去的。”
“父皇是不打算給?”夜天凝眉,眼底閃過一絲暗惱。
西皇沉默地看着他,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天兒,父皇知道你不會隨意去救一個女人,爲何非要救這個女人?”
“爲何?”夜天眯了眯眼,神情有些迷惑,的確,他爲何非要救她?他似乎從未深層次地思考過這個問題,或許,只是因爲不想欠人情,何況她還是小雨兒的妹妹,若是不救她,小雨兒定不會原諒他,或許……
西皇一直觀察着夜天的神情,
不由得一笑,“天兒,過幾日是你的選妃宴,你也該選個太子妃了……”突然說起這事,倒令沉思中的夜天回過了神。
“什麼選妃宴?”夜天語氣有些冷冷地詢問道。
“太后在你離開西國的這段時日,爲你挑了一個太子妃,沈家的人,你……”西皇淡淡說道。
“父皇你就直說,兒臣倒不相信您會逼兒臣娶她?選妃宴又是怎麼回事?”夜天眼裡閃過一絲陰霾,轉瞬即逝。
“天兒,父皇既然給你自由選妃的權力,若是你選出了太子妃,太后那邊自然不會有什麼藉口再生事端,這是父皇給你最大的讓步。”西皇發出一聲嘆息道。
他很清楚,身在帝王家,情愛這些東西本就是虛幻的,當初若非是遇見了夜天的母后,或許他這一輩子也體會不了何爲情,何爲愛。如今,他也希望他和她的孩子能夠尋求自己想要的,這是作爲父親的他所能給予的全部。
“好~既然如此,兒臣選,不過是太子府多了一口吃飯的人罷了,有何難?不過父皇,既然兒臣答應了選妃,您也得給令陣牌,這女人,兒臣定是要救的。”夜天微微沉思了片刻,擡眸邪笑着,雲淡風輕地回道。
“選妃宴你將她帶來,朕倒要看看,用千靈雪蓮救她,值不值?”西皇冷聲說道。
“呵~既如此,兒臣先行去關緊閉了。”夜天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西皇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一笑。
……
三日後,夜太子府。
太子府一處幽靜的小路上,明兒扶着秦紫書悠閒的散着步,秦紫書肩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臉色但也不像之前那般的蒼白無力,因爲絕美的臉龐多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小姐,這夜太子殿下的府邸真是夠大夠氣派的,奴婢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奢華的府邸呢~”明兒扶着她邊走邊看,還在一旁說道。
夜天的府邸位置依山傍水,是西國都城中上風上水的好地方。
修建風格完美詮釋園林的真正內涵,一條長長的甬道望不到盡頭,兩旁皆是高高的圍牆,阻隔一派視線。
再往裡面走,忽然間的豁然開朗,在密林掩飾後的是一座典雅氣派的殿宇。
此時,溫和的陽光柔撫着大地萬物,金色的光輝照耀在殿檐上,反射出華麗的光芒,讓人覺得耀眼的絢爛。
秦紫書暗暗驚歎着這座府邸的規模建築巧思,她彷彿覺得這就是夜天這個人的體現,狂傲霸氣凌人。
走至一處大的觀景園裡,明兒有些雀躍地對她說道:“小姐,那裡似乎開了好多花啊,我們去看看吧?”
秦紫書笑意點點頭,隨着她走,可剛剛踏入這園子裡,就看到一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夜天的妾侍們。
她們都穿着美麗的華裳,打扮得比花還要嬌還要美,驀然見一見到秦紫書,都微微愣了一愣,她們可沒忘了,昨幾日夜太子殿下將她帶回來的場景。
合着衆侍妾在一處的劉敏兒
端坐在上首,優雅的起身,笑容和善地道:“這不是秦姑娘嗎?怎麼,秦姑娘也來這賞花?”
這一切,秦紫書也只是心中微微沉了沉,並不覺得太突兀,想起,夜太子雖然沒有正太子妃,可是府中姬妾並不少,就算只是侍妾,也都是有地位身份官員的女兒,這些女子,個個貌美如花,看自己的眼神恭敬中淺淺帶着不屑。
秦紫書亦不想去計較,畢竟她和她們不一樣,淡淡回道:“打擾各位的雅興,紫書失禮了。”
劉敏兒一紅衣妖嬈多姿,目光肆意地停留在她的身上,秦紫書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幾分。
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的劉敏兒,不得不說是個大美人,不是那種溫雅秀美,而是那種嬌豔姿媚。
劉敏兒見秦紫書的眼睛盯着她,於是盈盈一笑,“秦姑娘,過來與本妃一同賞花如何?”
本妃?秦紫書微微凝眉,溫雅的笑容,淡淡道:“多謝娘娘一番美意,紫書有些累了,想回屋休息去了。”
衆姬妾有些不屑地模樣看着她,“呵~秦姑娘架子還挺大的,側妃娘娘誠心邀請,你也要拂了這一番美意。”
“就是,難道是因爲有殿下撐腰,就如此目中無人了?”
明兒倒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們胡說什麼,小姐確實是因爲累了纔會拒絕側妃娘娘的好意的,纔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明兒!不要亂說話!”秦紫書蹙眉責備她道。
“連個丫頭也敢在此這般放肆說話,你主子沒教你主子在上,奴才在下?還是說有什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坐在那裡的一個姬妾,語言犀利地說道。
秦紫書沉靜着不語,明兒倒是忍不住要開口大罵了。
“我確實沒有教過我的丫頭這句話,我只教過,主子只有一個,若主子被人辱罵,丫頭要衷心護主。諸位是覺得這般淺顯的道理難以理解麼?”秦紫書溫雅的笑說道。
她不是沒見過這般的世面的人,她堂堂秦六小姐,秦正卿的女兒,又怎會是任人宰割之徒?
“你!……”
“好了,你且少說兩句。”劉敏兒故作大方和氣的朝那名姬妾說道,盡顯側妃的威儀。
“秦姑娘,若真是累了,就回去歇息,不然殿下若是怪罪起來,我們可擔待不起~”劉敏兒故意如此說,是想說明什麼?
“哼~還真當自己是殿下什麼人了不成,一個秦姑娘的身份擺在那裡有什麼值得殿下怪罪的……”
“哦~要本太子怪罪什麼?”
隨着身後突然一道低沉魅惑的嗓音響起,衆人皆是怔了怔。
她們有幾天沒見到心心念唸的夜太子了,此刻看着走過來的男人,不由得驚了一驚。
秦紫書一雙清靈透徹的眸定定的看着他,依舊是慵懶和邪氣,脣角微勾,負手而立,俊美無儔的臉龐顯得有些陰暗邪魅。
卻在下一刻,他做了一個令在場的所有人皆爲之驚羨之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