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琛安撇撇嘴,無不嘆息道,“誰讓我不是女孩子呢,辛苦個十年,都不及你嫁個好老公。”
“喂,你什麼意思啊?”
“字面意思,姐夫提的那個方案,真的幫了璧髓很大的忙,二叔那邊暫時不會來找麻煩了,媽說等兩個集團正式運合併行後,我們就真正渡過低谷期了,我只要不太庸才,璧髓至少能平穩發展十年。”
葉海伊摸摸鼻子,那份協議她也看過,邵璟確實讓利很多,他不會擔任總公司的任何職務,簡單點說,他把劉氏玉雕賣給了璧髓,而他們還不用出錢,只需要給他總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要不把給他的股份再調調?”
張琛安瞥了她一眼,“媽的意思是調到百分之四十三。”
這麼多!葉海伊純粹是驚歎,可落在張琛安的眼底就是給太多了,他心中稍慰,雖然姐姐出嫁了,可心裡還是裝着孃家的,“我也覺得不多,找個時間再和劉老談談,免得邵璟是瞞着他的,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邵璟說劉老是同意的。”
“他沒搞錯吧?把一輩子的心血就給外孫拱手送人?”
“劉老說,劉氏玉雕和璧髓合併在一起,才能走得更長遠,而且他知道我們不會虧待劉氏玉雕的老員工的。”劉老還說了件事,就是讓她和邵璟趕快生個兒子,好把手藝傳承下去,葉海伊假裝沒聽到。
張琛安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閉眼靠在葉海伊的肩上,似乎是睡着了,可葉海伊卻寧願相信他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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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教授,我真的得參加嗎?可我沒拿到請柬誒。”張瑤從牀上坐了起來,楚楚可憐地看着他,大概在喜歡的人面前,在高冷的姑娘也會變的小鳥依人的。待在這個酒店裡七天了,她也絲毫不覺得悶,哪怕許墨熙只是偶爾過來看看她,她也覺得異常地滿足。
“我有請柬,你家裡人到處找你,一直待在酒店也不是個辦法。”
“可是我不想回家。”她扁扁嘴,長長的黑髮鋪在肩上,襯得一張臉越發小巧,她的五官沒有葉海伊精緻,但勝在皮膚白,總體來說還是清秀可人的,張瑤對自己的相貌很清楚,也堅信許教授這樣的男人和只看臉的那種人不同,她甩着兩條小腿,祈求道,“許教授,我再多待幾天好不好?”
“張瑤,聽話。”
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話,可落在張瑤的耳裡就是無可奈何的寵溺,她露出一笑,“那好吧,不過我要當你的女伴。”
“不行,你自己去,然後跟你父母回家。”
“可是……”
“我們會再聯繫的。”
好吧,張瑤默默地吞下不捨,打開許墨熙送來的袋子,從裡面拿出今天晚上穿的禮服,很合身,很搭她的氣質,至少張瑤自己是這麼覺得的,興匆匆地出來,像一隻歡快地小鹿,仰着腦袋望他,“沒有化妝品嗎?”
“我買不來那種東西。”
可是參加酒會怎麼能不化妝呢?張瑤扁扁嘴,無聲地嘆了口氣,只能用出門帶的包包裡的幾個小樣隨便打扮了下,她沒敢讓許教授等太久,“許教授,我好了。”
許墨熙掃了一眼,然後點點頭,並沒有期待中的誇讚,張瑤有點失落。
“我已經給你叫了車了,你先下去吧。”
張瑤咬了咬脣,“許教授,我們不能一起走嗎?”
“你想讓你父母都知道,這七點都是和我在一起的?還是待在酒店的嗎?”
張瑤耳根莫名地紅了,可難道不是嗎?
許墨熙壓着心底的煩躁,換做以前他是不屑做這些的,因爲小伊會不喜歡,她不喜歡欺騙女孩子感情的男人,可現在,她連他都不喜歡了,許墨熙也不想事事都按着她的心意,反正,還有什麼比她不要自己更差的結果呢?
“走吧,你家人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的。”
也對,要是奶奶爸媽都反對,她和許教授就真的沒有可能了。張瑤偷偷擡頭瞄了他一眼,只看到冷硬的下巴,許教授應該有一點點喜歡自己的吧?
張瑤拖着腳步,不情願地走到門前,手伸到把手上,突然轉過頭來,“許教授,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許墨熙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他看着對每個人都不錯,其實那只是浮於表面的好,真的能讓他事無鉅細考慮的,唯有葉海伊一人。皺了皺眉,聲音寡淡地問道,“什麼?”
“就是,就是許教授,上次你和我堂姐那個婚禮上——”
許墨熙一秒黑了臉,那個失之交臂的婚禮,那場擦肩而過的婚禮,一直是他埋藏心底的傷痛,不容許別人提起,連他自己也不希望回憶。
可張瑤因爲害羞一直垂着腦袋,沒有注意到他突變的表情,此時已經猙獰地嚇人,再也沒有半分溫潤如玉,“姐夫說你和別人有了孩子……”
“與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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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張瑤不可置信地擡頭,剛纔那個極冷極冰的話,應該不是她心目中的暖男許教授說的吧?
許墨熙卻懶得再重複一遍,扔下一個“你走吧”就回浴室了,也不管定下原地的張瑤臉上的表情是多難看。很快浴室就傳來嘩嘩水聲,張瑤咬着脣,眼眶包着淚,心底委屈極了,明明還聊得好好的,她只是問了一個問題,怎麼就生氣呢?
張瑤跺了跺腳,摔門離開。以前覺得一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今天都做盡了。許墨熙換好衣服出來,張瑤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房間裡還瀰漫淡淡的香橙味,張瑤喜歡橙子,可小伊喜歡柚子,她不喜歡太甜的水果。
許墨熙自嘲地笑笑,爲什麼要記得這麼清楚呢?她又不知道,拿上鑰匙直接出門了,今天,應該能看到她吧?
張瑤到達酒會地點門口時,裡面正好開始。雖然葉海伊神煩這些,卻不得不做一個稱職的女伴,還是兩個人女伴,窘。
“姐,麻煩你稍微換個表情,一直這樣嘴角不僵硬嗎?”
“你不懂,這是最善意的微笑,我對着鏡子練了半天呢。”
鬼相信,連參加酒會前打扮都只用十五分鐘的人,會話半天時間練習微笑嗎?
“不過,許墨熙會來,到時候你可別說我沒提前告訴你。”
葉海伊沒有回答,死死地盯着對面的一個姑娘,張琛安原本想帶着她去和一個生意夥伴打招呼的,見她還定在原地,便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清那人之後,眯了眯眼,“張瑤?”
“嗯。二叔他們來了嗎?”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