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伊懊惱地抓頭髮,難道她遇到一個人都要說一遍嗎?還全是波爺的不爲人知的事情,這下,原本不想要她命的波爺,恨不得捏死她了吧?
不過有這麼多人關心着她呢,葉海伊無不感慨地笑笑,把對邵璟說過的話又和琛安說了遍,然後雙手託着面頰,朝他可愛地眨眨眼,“琛安,你說我咋就這麼討人喜歡呢?”
“是啊,你看你招的全是什麼人!”張琛安心底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他現在恨不得拎把大刀把波爺給剁了,連七個月的小奶娃都不放過,他還是人嗎?畜生不如!
“好了,他也就是說說而已,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葉海伊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嘴角彎着,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張琛安扳過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嘖嘖兩聲,“沒有禍國妖姬的臉,卻揹着紅顏禍水的命。”
“姐我很美的好麼?”
“所以都怪這張臉。”
葉海伊切了聲,纔不是呢,她不僅臉蛋好,身材也好,性格也好,人又聰明,招人喜歡很正常的好麼?
各自回了辦公室,哪裡還有半分剛纔說笑的模樣,張琛安陰沉着臉給邵璟打了電話,“你要是能護着我姐和谷谷,我媽還有張家老宅哪裡我來搞定。”
邵璟還在車裡,腿上放了個平板,正在瀏覽文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一個小時前這傢伙還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現在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受刺激了?”
“是,你雖然不是好人,但至少不是變態。”
瞧瞧,這像是求人應有的姿態嗎?邵璟大概猜到他轉變的原因了,“你說,墨西哥最有名的是什麼?”
“什麼意思?”
“什麼生意來錢最快,還是墨西哥這個地方?”
張琛安握着電話的手驀然收緊,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你有證據嗎?”
“我要是有也不會在你這裡和你打電話了。”
“那你說這些不是廢話嗎?!”
廢話嗎?未必吧,不管他做了沒有,他們覺得他做了,墨西哥政府覺得他做了就夠了,不是嗎?
邵璟心情突然好了,但這個好心情也只持續到他看到花園裡的車子,他神色如常地下來,先朝門口站着的老人笑笑,“外公,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快,難道等你把天捅個窟窿以後再回來嗎?!”劉老一生氣就吹鬍子,可那只是嚇唬他的,但如果哪次他都開始拔槍了,那就不是開玩笑了,邵璟面色一凝,“外公……”
“邵璟,你不想活了直接和我說,在墨西哥這個地方,你以爲人命有多值錢嗎?”
邵璟直接往車子上一靠,神色淡淡的,連看都不看那把槍,“那您說我該如何?就看着海伊被欺負?”
劉老氣得心肝兒都疼,青筋都蹦出來了,“你就不能用點腦子嗎?!誰讓你和他拼命了?我留給你這些人是幫你打理生意的,而不是幫你搶女人的!”
“您彆氣壞身子,你看我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我不做沒把握的事,從我來墨西哥這天開始,就註定會和他對上,早晚而已。”
劉老真的要被他這輕飄飄的語氣給氣炸了,昨天有多危險他能不清楚嗎?別說是剛來墨西哥沒有多少根基的邵璟,就連他,都不想和波爺對上!結果他倒是好,徹底把人給得罪了,劉老把手裡的東西一扔,也慢慢冷靜下來,“我現在算是明白你爸的意思了。”
“和老頭子有什麼關係?”邵璟撿起地上的手槍,這東西可不能亂扔,不小心走火了怎麼辦?
“葉海伊就是一個麻煩精,哪個男人受得了她這麼作死!”劉老這話說得極重,那天被落了面子也不覺得什麼,可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害得他的外孫跟着冒險,不是禍水又是什麼?
要不是看在她替邵璟生了個女兒的份上,劉老真沒辦法保證不找人解決了她,解決一個葉海伊總比解決波爺要容易,大不了和張家對上,反正張家沒了張昊,也成不了多少氣候。
邵璟好幾年沒在劉老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了,極冷極寒,陰森森地眯着眼,再也沒有往日那和藹老人的半分模樣。少年成名,在A市和墨西哥城都佔有絕對地位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和藹可親的?
邵璟心裡咯噔了下,“外公,這不關海伊的事,波爺要對付的是我們。”
劉老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自然是不相信的。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的,如何突然要對付他們了,再說,他們兩家的生意沒有絲毫的聯繫。
人心都是偏的,一旦和自己的外孫安危牽扯上,就連劉老這樣的人都不免遷怒。倘若身爲局外人,邵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說不定還會認爲是邵璟太無能,葉海伊太無辜。
邵璟頭痛地揉揉眉心,“墨西哥城玉石生意已經飽和了,我把錢投到別的地方了。”
“你說什麼?!”
邵璟罕有地愧疚了下,畢竟這些錢大部分是外公的,雖然他留了遺囑說給他,可現在外公不是好好地嗎?現在花外公的錢是不對的,可他兩三年就能賺回來,就當是借的好了。
果然沒有最氣人,只有更氣人!劉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造了不少的孽,女兒外孫全都是來討債的!
“外公,我不想被他壓一輩子,我唯一能保證的是,在這大染缸下,不走私不涉毒。”
這裡哪裡有正真乾淨的企業,就連璧髓,也粘着千絲萬縷的利益糾葛,他只能保證不做那兩樣。
劉老好像從來就沒看懂過這個外孫,以前只知道他手段了得,心狠手辣,卻忘了自己年輕時也是這般的,想上位不用手段怎麼行?他在A市隱居太久了,一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這樣自己也對得起那個可憐的女兒,結果忽略了邵璟也是有野心的。
安穩是留給死人的,身處這個位置,哪能由你說了算,稍一不慎,就被碾軋地屍骨無存。
“外公老了,總是擔心這個害怕那個,算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張家現在式微,但張琛安是個厲害的,不出十年,應該能達到鼎盛,甚至超過張昊也不一定。和他們合作,不失爲一個辦法。”
想到張琛安那個熊孩子,邵璟撇了下嘴,有些頭疼。
“邵璟,外公只剩你一個親人了,別再讓外公白髮人送黑髮人了,行嗎?”
“您放心。”邵璟鄭重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