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人目光如此古怪,夏盼兒立即低下頭去,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紅的和只熟蝦子一樣了,可是她臉紅什麼?有什麼好臉紅的?作爲一個思想超前的人,她怎麼可以臉紅?臉紅就是表示她害羞了,一個現代人,見過了所有令人羞羞的事,她怎麼能害羞?
她還未緩解過來就感覺身邊有衣服聲響起,她回神見衆少女都已站起,她也不敢耽擱慌忙站起隨着她們一起行禮。
“參見榮王殿下、凌王殿下。”
“免。”這一字是由着薛洛宇發出的,聲音嚴肅而又具有威力,他看着那女子,果然見着夏盼兒只是在歪着頭想着事情,根本沒有對着他行禮,他只是一笑又回過頭去。
不過他知道,這個女子定是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想清楚了。
很好,這也不要他多做解釋了,雖然他很想在她的身邊和她好好解釋一下。
兩位身份尊貴的王爺判若無人的就朝着文樂帝的方向繼續走去,對着文樂帝和吳皇后見禮。
夏盼兒坐回到原來的位子上,可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那個男子,那個五王爺,他怎麼會是五王爺呢?雖然說她是猜測過他的身份很尊貴,可也不應該尊貴到這種份上啊,她還真是沒有做好接受這個事實的準備。
所以她接下來是該坦然的面對那人,還是要裝作根本不認識這個什麼所謂的五王爺呢?
她的心中好亂,她的腦子也好慌啊。
拿着身前的酒杯對着嘴巴就是自然一灌。
可是,她忘了掀起她的面紗。
所以,她剛剛倒的酒就結結實實的倒在了她的臉上和嘴邊,她保持着那個姿勢,任由那酒將自己一點一點的弄的有些醉意,好吧,其實她是愣住了。
不過是一息的停頓後就見着她慌忙伸手拿出懷中的帕子着急的擦拭着被酒水弄溼的地方突聽的文樂帝的聲音在她的耳際響起“夏姑娘,你還是將你的面紗摘下吧,朕瞧着你不方便的緊啊。”
入了座的薛洛宇忙看向夏盼兒的地方卻見着夏盼兒的面紗前沾着點點水漬,他不用去聞也知道那是酒,想着她可能是因爲想到關於自己的事而變得有些慌張了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和激動,他的臉上笑意涌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
衆少女看着薛洛宇的笑,心中也‘砰砰砰’的直跳,感覺着自己已經擁有了世上最美好的東西般,霎時間臉上的笑容甜的就好像是要出蜜了似的。
各位可別忘記,衆少女的心跳歡樂可是建立在夏盼兒的尷尬和出醜之上的。
夏盼兒將着帕子胡亂的對着臉部抹了一下就站起身子對着文樂帝行了一個標準禮道:“謝聖上關心,只是臣女覺得還是圍着這面紗習慣一些。”
她看着文樂帝點頭就要坐下卻聽的吳皇后冷聲道:“夏家姑娘,你這膽子可不是一點的大,陛下多次要求你摘下那面紗,你竟然還敢多次拒絕!真當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不成!”
這一句的嚴厲和厭惡,夏盼兒聽着仔細明白卻是不知道爲何,她不過是怕讓她們不好受罷了,怎麼又好象是她的錯了?
可是她是皇后,無論錯沒錯還都是自己錯了。
想及此夏盼兒有些爲難道:“那臣女遵旨。”
場內的少女們皆是懷着竊喜的心情看着夏盼兒,因爲她們已經見過夏盼兒的醜樣子了,若是這副模樣讓聖上看到,指不定聖上會發火而將她趕出去呢,又或者是嚇壞了皇后或者某個王爺,惹得哪個大人物不舒服那刻都是對她們極大的好處呢。
秦宛凝看着夏盼兒伸手到自己的耳際處,心中不由得爲着夏盼兒捏了心,她剛纔也是看到了夏盼兒的容顏,雖然是聖上執意要盼兒摘下面紗,可若是待會看到盼兒的容顏,這一切也真的難說。
薛成弘看着夏盼兒的模樣不屑一笑“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醜八怪。”
薛炎彬聽着薛成弘的話將身子靠近薛洛宇輕聲道:“五哥,你聽見沒,他說五嫂是醜八怪呢。”
薛炎彬作爲一個弟弟本應該拉進兄弟之間的友誼,可他這一生最愛做的事就是挑撥兄弟之間的友誼,且看着自己的兄弟矛盾越多他就越開心。
“你的時間看來是太多了。”薛洛宇拿着酒杯沒有看薛炎彬一眼,而是將滿眼都放在了夏盼兒的身上。
若是父皇要對她做什麼,不是還有他嗎?怕什麼?
夏盼兒的面紗已經扯到了面頰旁,坐在最近的夏長興的心中是最高興的,沒有人知道她的心中想的是什麼,可她知道,夏盼兒來參加宴會就是她懇求夏正文答應的,目的自然就是讓她在聖上的面前露出醜顏然後讓聖上厭惡她,最好能賜死她,這就是最好的了!只要讓聖上看到夏盼兒的容顏,那以後夏家就只會只有她一個小姐了,她還怕爬不上去嗎?
隨着面紗的慢慢落下,隨之響起的是慢慢增強的抽氣聲。
聽着這一衆的抽氣聲,夏盼兒心想,難不成是自己長的太醜了?不應該啊,長的醜不是應該會發一個‘咦’嗎?怎麼會是抽氣聲呢?難道是因爲自己丑的讓反應都變了?
奇怪,着實奇怪。
夏盼兒滿臉疑惑的左看看又看看,見着衆人都是一副‘你是不是鬼’的表情,更加的覺得莫名其妙。
“哈哈哈。”突然聽到一聲爽朗的笑聲,卻是那坐在御座上的文樂帝,接着又聽的文樂帝道:“都說女兒家是最會扯謊的,以前朕不信,可今日朕信了。”
這皇帝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自己扯謊吧?不應該啊,她看着自己扔在桌上的帕子,帕子上隱隱有着紅紅的印記。
她抖着嘴脣,緩緩的伸手摸向自己的面部。
只覺得手下觸摸之地,一片光滑。
自己臉上的紅點點竟然被自己擦掉了!她是要有多傻纔會做這樣的事!
一陣懊惱在心中升起,可如今也是無可奈何。
她看着聖上微微曲腰道:“臣女不敢。”
衆人這才驚醒,眼前的這個女子哪裡是個醜陋不堪的人?明明是個十足的美人啊!只是年紀尚淺,尚未長開而已,可那容顏也足以聘美這場內的所有少女!
只見那女子生的身形弱小卻是纖巧削細,面容白淨仿若上好的一塊凝脂,眉如墨、眼如畫黑白分明說不出的清絕瀲灩,脣若點櫻之色,神情像是一汪不盡的秋水,就那樣盈盈一立,卻都將着所有的人都吸引了過去。
待聽的文樂帝的一聲坐,夏盼兒才重新的坐了下去,又過了好一會兒,這宴會場內才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不,那模樣中已經摻雜了許多的東西。
夏盼兒坐了下來先是看向秦宛凝,只見那女子一臉羨慕和驚歎的看着自己“盼兒,你騙的姐姐好苦,原來你長的這樣好看,這裡可沒人比的過你了。”
聽秦宛凝的話,夏盼兒一笑,露出了整齊的八顆牙齒道:“我倒不覺得,我只覺得姐姐纔是最好看的。”
她還想再和秦宛凝講些什麼就聽的身邊傳來奇怪的聲音,夏盼兒示意身後有事得到秦宛凝的應答才轉會身子,看着夏長興手裡的調羹在桌子上用力的划着,面容扭曲,看起來真是像極了一個老巫婆。
她知道這夏長興肯定是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的模樣所以纔有些偏激,不過這也正常,如果一個常年都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突然冒上來了,誰都是接受不了的。
她本來是不想管夏長興的事的,想着讓夏長興犯錯受些懲罰,可是這夏長興也是姓着夏,且要懲罰的人是個皇帝,這懲罰可還是有些嚴重的,可能還會威脅到夏家中的其他人,比如自己、祖母和紫菊。
懷着對這些人的感恩和憐憫,她才伸手拿過那調羹道:“你這是想引得聖上的注意嗎?”
這話說的奇妙、也奇對,若是這聲音讓那皇帝不高興了,一個下令就是誅滅九族,她還怎麼活啊?
夏長興的身子一頓,看了一眼夏盼兒又迅速的收回了頭。當下不再做別的動作,只是悶着頭在心中發着牢騷。
見夏長興聽進她的話,夏盼兒有些奇怪,卻又覺得尋常,這夏長興長的這樣大,若是沒有一點腦子的話也不會想到讓自己的面容變醜的吧?
她點點頭,又管着自己開始吃起來,不過因爲着剛剛那兩人來的緣故,她吃的有些緩慢和沒有胃口。
因爲她是在很難相信那個男子竟讓會是當朝的王爺,她想過他的身份可能是什麼丞相的兒子、是禮部侍郎的孫子又或者是家裡經商是個大富商,可就是沒想到他會是一個王爺的身份。
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了,那是不是可以跟他多討要一些醫藥費?
這樣想着,又覺得心中寬慰了一些,是的,該多要些。
心情一好,那胃口也就好了,她又開始動着筷子吃起她面前的菜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