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差不多三個時辰,才走到了店小二說的這個山道,韓曦從來沒有出過村,所以是真沒聽說過這裡有山匪。
“大人,你遇見過山匪嗎?他們真的和傳說中的一樣十惡不赦嗎?”
顧焱搖了搖頭,“不盡然,大多數山匪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但有一種山匪是被逼無奈才走上了這條路。”
“比如?”這點韓曦還這沒聽過,爹也從來沒有提過,是真的好奇。
顧焱看了一眼如此好奇的韓曦,“你爹沒和你說過?”
韓曦搖頭,顧焱這才說道:“比如,官逼民反,比如有些官,也會逼得走投無路,投靠山匪以求庇護!”
“那大人覺得這裡山匪會是那種?”韓曦從來沒有遇見過山匪,盡然心裡有些期待想見見。
“不好說,既然百姓畏懼,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可這裡的百姓雖然畏懼,但顯然這些山匪並沒有無故燒殺搶奪,所以應該算是一半一半。”
不然衙門早就會派人來圍剿,這點顧焱比誰都清楚,再早幾年,他也奉命去圍剿過一批狠厲害的山匪,那次圍剿他們險些葬身那裡,生平遇到對手也是那次,最後要不匪首不願意求生,最後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意思就是,壞沒有完全壞死,但也不是什麼好人?那這樣他們存在的意義呢?”顧焱的話讓韓曦真的有些不理解,可能她還是見識不夠多吧!
“生存!”
顧焱只說了兩個字,擡頭看了看這裡的地形,確實很適合山匪埋伏人,地勢就佔了優勢。
生存?確實,世間所有人,誰不是爲了活着而活着,這樣一想確實好理解,韓曦收回思緒,扯了扯肩上的包袱,看了看周圍的形式,有些不利於他們啊,趕緊兩大步上前去,說:“大人,我們趕緊離開這裡,萬一運氣不好……”
韓曦話還沒說完,頭頂就響起一道聲音:“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接着他們迎面走來大約十幾個山匪,穿得倒也不是破破爛爛的,粗布麻衣,手抗大刀,最前面的三個人,其中有一人看着還挺斯斯文文的。
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斯文,而是一看就不是和這些人一夥的那種,可偏偏又是一路人。
韓曦條件反射的一步跨到了顧焱身前護着,輕聲道:“大人,怎麼辦?”
“你打不過他們,先別慌,看看他們想幹什麼!”顧焱知道這幾人的武功定不差,他的功力恢復的太慢,到現在兩成不到,韓曦能一打一,但以一敵十肯定不行,這些山匪看着武功都不會太差。
“我……”韓曦說了一個字就停住,原本想說誰輸輸贏不一定呢,可一下想到她爹從小的叮囑所以停住。
既然大人讓看看那就先看看吧,而且她也沒把握真動起手來可以完全護着大人不受傷。
說話的功夫人已經到了他們跟前,山匪說話肯定還是匪裡匪氣的:
“哎喲,這小姑娘還挺標緻的,前凸後翹小 腰,屁股大肯定能生兒子,看着都帶勁,走,跟我們二爺上山去當壓寨夫人,伺候好了我們二當家的,今個兒就放了你的如意郎君,哈哈哈!”
右邊這匪徒說完,還對着韓曦挑眉吹了一聲口哨!
韓曦冷哼一聲:“哼,這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壓寨夫人?韓曦只想平了他們的山寨,自然,前面幾句早已惹怒韓曦,所以最後一句她壓根沒在意他們說的什麼。
“哎喲,小姑娘口氣倒不小,脾氣挺合我們二當家的胃口,兄弟們,這婆娘二當家要定了,給我上,一個小姑娘還能翻天?”還是右邊這匪徒接過去話,然後招呼後邊的弟兄全都一起上,他還不信了拿不下一個女人。
韓曦護着顧焱猛退了幾步,讓他後背靠山體,不至於讓她幾處受人牽制,對着後面的人說道:“大人,小心!”
“慢着!”
韓曦眼裡那個看着不像山匪很是斯文的人一下開了口,走到最前,蹙眉看着韓曦和她身後一副‘病懨懨’的男子,問:“你們是官府中人?”
這是問也是肯定,因爲剛剛他看見這姑娘嘴裡確實喊了大人兩字,只是距離的關係聲音確實沒聽見,而他一開始注意力就在這姑娘身上,不知道爲什麼,這姑娘就是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魄力。
完了,韓曦瞬間想起來前面顧焱的話, 如果這夥人是‘官匪’的話,那就肯定會討厭和官家有關係的人。
“官府?敢問,你是太看不起官府,還是太看得起我們主僕二人?”韓曦反應極快的接過匪徒的話。
“如果沒看錯,你剛剛喊的大人。”匪徒很是肯定的說。
韓曦有些浩笑道:“大人?先不說你耳朵有沒有問題,可誰告訴你稱呼主人爲大人就是官場中人?
再說,你確定我喊的是大人而不是少爺?
你有見過哪位當官的會只帶一位女僕在山道上瞎晃?怕是腦子有病的人都不會傻到如此吧!”
匪徒顯然沒想到韓曦這麼的牙尖嘴利,竟然一下沒有答上話,就這樣一直盯着韓曦沒移眼,原本顧焱準備把韓曦扯到他身後,但是被韓曦給按住了!
驚訝的看着緊緊握住他的小手,沒錯,他是被韓曦給強行按住的?
這小丫頭沒她表面看着的那麼簡單!
哪怕他的功力才恢復了一成,但也不是隨便哪個人就可以按住他?
這一刻顧焱是真的很驚訝!
韓曦哪有想到這些,而是在她感覺到顧焱有一點異動時,不想讓他輕易上前來,他這一上來不就露陷了,哪有主人替奴婢擋的道理,現在他們的關係可是主人和奴婢,可不能輕易穿了幫,不然一會打起來她真不一定能打過,特別是現在說話這人,武功肯定不會在她爹之下,她能感覺到。
顧焱則抓到一點細節,匪徒在說到官府時眼裡是有一絲放光的,在韓曦否認時卻有一絲失落,只能賭一把,他們不會輕易傷害他們,但首先,韓曦肯定不能去做什麼壓寨夫人。
“在下姓顧,名清羽,家父乃是京城富商,只要不傷害我們,要多少銀子隨便開口,顧某定當如數奉上。”顧焱‘躲’在韓曦身後說。
自然,當朝大將軍顧焱誰不認識?不認識的也都有所耳聞,但顧清羽知道的就不多了,他的知道的爲數不多。
顯然匪徒是不信的,“富商?富家公子會來這麼偏僻的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