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沒到,狐狸精的聲音傳了過來:“醒了?”
安靜。
“放心吧,他不在。”
北慕傾睜開眼睛:“狐狸精,你倒是敏銳。”
“你不是應該一覺睡到天亮的嗎?怎麼醒那麼快?”因爲聽了鍾離夜的話,雖然狐狸精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會讓北慕傾受傷,但是,就如同鍾離夜說的那般,那樣血腥的場面他也不想她看到。
可惜,她見過的血腥場面從來不少。論起冷眼旁觀,或許沒有人能夠比她的表情反應更貼切。
狐狸精是毫無壓迫感的存在,北慕傾也不怕告訴他:“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有幾個姐妹嗎?其中之一就是用毒的鼻祖,在她的訓練下,這些毒藥雖然對我還是有用,但是,實效不長。”在顧沉歡的糟蹋下,早就練就了耐抗體了,一般人的分量不過就是小意思,哪裡可能到明天呢。
“他不知?”狐狸精的聲音揚了起來,這話問出來之時,心裡卻也已經承認了這兩人之間該是無話不談的了。
“他沒問,我有說的必要嗎?”
“你來路不明,總該自我交待一下。”
北慕傾置於小腹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自己的手背:“你這話,我該理解爲你對他沒有惡意了嗎?”她的印象中,狐狸精不損他就好了,這會兒這話怎麼聽都像是給鍾離夜說話吧?
“本尊做事沒有向你解釋的必要!”
她挑眉,閉上了眼睛:“那我繼續睡覺了,你注意着點,聽到什麼聲音就告訴我。”
狐狸精繼續沉默,沉默到北慕傾都快要再次睡着的時候纔開口:“你就不能如同他希望的那樣,就在這裡睡上一晚嗎?即便真發生什麼事,你也該相信他也能夠解決了。”
“你不懂。”
“那你說啊。”
“跟你說沒意義。”或許不是沒意義,而是自己也不知從何說起。也知曉亂戰之中興許會成爲他的累贅,但是,就是想要親眼看到,無論他是勝還是敗,也或許,在得知了他與幽王的過往之後,不是怕他不能勝,而是擔心他太過仁慈,可對方卻兵不厭詐。
說白了,見不到就是擔心吧。
“那就不要說了,你也別去了,他說得沒錯,那樣血腥的場面,女子還是少見的好。”
“今晚你怎麼這麼附和他的話了?”
她聲音中帶着的那抹笑意直讓狐狸精懊惱,可惜又辯駁不得,誰讓他今晚說的話都是那麼合他心意的呢?自然也就下意識的想要附和了。
“他說得也沒錯,就算不是因爲其他,僅是因爲那樣的場面太過血腥,你就不應該前往了。”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很多事情,我是沒見過橫屍遍野,但是那不能代表什麼。”
“所以你還是想要去嗎?”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什麼意思?”
“去不去,無妨。”他若是真的要將她安置身後才能放心,那她就讓他無後顧之憂!他事事爲她着想,她自然也有自己的體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