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一陣一陣的淒厲的尖叫聲傳出。
“賤婢，說不說。”鳳妃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跪着被不留情面抽着鞭子的宮女，聲音滿是冷意的開口。
“娘娘明察，奴婢真的只聽到這個。”宮女哭訴着，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的手臂。
“本宮平日裡賞你的東西不夠多嗎？說，皇后娘娘賞了你多少？讓你爲了這點好處就背叛本宮？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除了要到荷花池去借用湖裡的水之外，還有什麼要做的。”
“娘，娘娘，奴婢真的不知。求娘娘放過奴婢吧，奴婢對娘娘一片忠心，從未想過要背叛娘娘，皇后娘娘亦未曾給過奴婢任何的賞賜，娘娘明察。”宮女跪在地上，忍着身上的痛，一邊哭訴一邊磕頭。
“不說是嗎？本宮倒看看你是有多嘴硬。來人！”
“娘娘。”太監從外面走了進來，俯身行禮。
“拿刀子上來，賤婢再不說真話，就給本宮將她的舌頭割下來！”她瞪着下面跪着的宮女，狠狠的開口。
“是，娘娘。”太監應聲退了出去。
跪下的宮女雙目驚懼的瞪大收縮，渾身機不可見的顫抖着，雙膝還是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跪着向前，趴在鳳妃的面前，磕着頭，用力的腦袋磕到地面上都發出了極大的響聲：“娘娘，求娘娘饒過奴婢吧，奴婢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娘娘的事，娘娘，饒過奴婢吧，奴婢求您了，娘娘。”
鳳妃不爲所動，端着茶几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放下：“如今 知道來求本宮了？早些時候做什麼去了？給皇后娘娘賣命去了嗎？”
宮女猛的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就只是哭。
說話間，太監已經拿着刀子上來了：“娘娘。”
宮女看到太監手上的那把刀，嚇得面色發青，上前，想都沒多想的扯住鳳妃的裙襬：“娘娘，娘娘，求您，求您饒過奴婢吧，奴婢給您做牛做馬，娘娘，求您了。不要割奴婢的舌頭。”
鳳妃毫不留情的擡腳，一腳扯住她裙襬的宮女踢翻了出去。
宮女啊的尖叫一聲，整個人撲到在地。
“本宮再問你一遍，到底還有什麼瞞着本宮的。”
“沒有，沒有，奴婢明天，娘娘，奴婢…”
“來人，給本宮將這賤婢的舍託割下來，既然該說的不知要說，那留着便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馬上動手。”
“是，娘娘。”
“娘娘，饒命，饒命啊娘娘。”宮女掙扎起來。
“來人，把這個瘋丫頭給本宮抓住，小順子，馬上動手。”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通報聲剛落，鳳妃的臉色還處於呆愣中，兩條身影便已經由外邊走了進來了。
“怎麼回事。”
“皇上，皇后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想被割去舌頭。皇上。”差點被制服的宮女動作極快的跑過去，跪在鍾離夜和北慕傾的跟前，聲淚俱下的開口。
“臣妾給皇上請安。”鳳妃反應回來，福了福身子，臉上儘量的堆滿笑容，看着鍾離夜：“臣妾不知皇上會過來，這會兒什麼都沒準備，不如臣妾讓下人去弄些皇上愛吃的過來吧。”
“朕問這是怎麼回事。”鍾離夜不爲所動的看着鳳妃娘娘。
跪在地上的宮女跪着走到北慕傾的跟前：“皇后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讓娘娘割去舌頭，求您跟娘娘說，奴婢並未受到任何皇后娘娘的賞賜。”
北慕傾低下眉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鐘離夜。
“鳳妃，你是不是該給朕解釋下眼下的情況是什麼意思？”
“臣，臣妾…皇上…”
“陛下，眼下的情況不是很清楚了嗎？”北慕傾蹲下身子，看着被打得滿身傷痕的宮女：“這宮女是鳳妃宮裡的人吧？就是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值得鳳妃下這麼狠的手？本宮沒聽錯的話，鳳妃是還打算要割了這宮女的舌頭是嗎？”
她開始明明是跟鍾離夜說的，最後，嗓音低了下來，卻是明顯問着眼前的宮女。
“奴，奴婢…”心情稍微平靜了下來，宮女也猶豫了，如今 若是說了，她不過是一介不足輕重的宮女，皇上怎會爲了她而處罰鳳妃，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難熬了？
“陛下，這宮女，臣妾可以要了嗎？”她微微笑着。
鍾離夜看了看那滿身傷痕的小宮女，再看了看一直沉默着的鳳妃：“既然是鳳妃不想要的人，那皇后便收回去寢宮。”
“謝陛下。”
“鳳妃不想說便算了，朕也不強求。”他話音一轉，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宮女：“你老實交代，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若有半句隱瞞，朕便親自將你的舌頭割下來。你應該知道，皇后娘娘待下人向來好，若是據實以高，那便跟在皇后娘娘的身旁，以後照顧娘娘吧。”
小宮女下意識的偷偷擡眸看了一眼鳳妃，只看到鳳妃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她俯身：“奴婢不敢有半句隱瞞。”
“蒽，說吧。”
“皇上…”鳳妃顯然擔心小宮女真的將自己的事情都抖出來了，急切的開口。
“鳳妃不是不願意說話嗎？既然不願意說，那還是安靜着聽故事吧，如今就先不要着急開口了，朕現在也不想聽鳳妃說。”
“皇上。”即便鍾離夜這樣開口，鳳妃也還是一樣的開口：“臣妾承認，確實是因爲她犯了過錯，所以臣妾打了她，但是，臣妾身爲這鳳棲宮的主子，自然是要管教下人的，皇上若覺得臣妾的管教過於嚴格，要將人給皇后娘娘，那臣妾也無話可說。只是，皇上如今發問，臣妾不想因爲懲罰了下人，便讓下人懷恨在心，出言重傷誣賴。望皇上明察。”
鍾離夜一時之間沉默了片刻。
北慕傾挑撥離間：“鳳妃的意思是，陛下沒有任何的思考判斷能力嗎？”
兩人的樑子又更大了些。鳳妃狠狠的看了北慕傾一眼。
“皇上，奴婢絕無半句謊言。”
鍾離夜轉身，很是習慣的牽着北慕傾的手往一旁的椅子上走去坐下。
“起來說吧。”
“謝皇上。”
滿身是傷痕的小宮女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
“鳳妃要是要聽戲的話也坐下吧。”
“謝皇上。”鳳妃滿懷心事的坐在另外的椅子上。轉身時，眼睛瞥向已經站起來的小宮女，滿是威脅。
小宮女瑟瑟的低下頭，就怕再看上一眼，會在鳳妃的目光下沒了繼續開口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