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動身子，兩人之間隔着一點距離，北慕傾看着他。
鍾離夜也同樣看着她，皺眉，滿是不解。
“聽說，皇貴妃的父親是右相大人。”她開口問着在他眼裡完全是無關緊要的問題。
鍾離夜皺眉，沒說話。她所謂的聽說哪裡會只是聽說呢。她很懶，所以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去做些無謂的事，所以，但凡說了出來，肯定也是得到驗證了的。
“還聽聞鳳妃是邊城安陵侯爺之女？”她繼續開口，微微小開：“蘭妃的父親是宋將軍吧？成妃的是尚書大人？”句句都帶着疑問，但是，他可以肯定，她跟根本是無比的清楚這些事的了。
鍾離夜靠近她：“傾兒，想說什麼？”
“陛下，您是一國之君，這些大人的位置您比誰都清楚，這些妃嬪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爲了相互制衡，因爲有了這樣的存在，所以朝廷才能四方八穩，陛下若是貿然動了其中之一，還是爲了我這麼一位沒有背景，只有負面傳言的妖女，那東漠國，怕是會出大亂。”她並非是那種不能容人之人，橋歸橋，路歸路，她可以做到比任何人都還要能夠無視對方的存在。
“傾兒這麼好，我會自行慚穢的。”他淡淡笑着，笑容卻算不上開心。她說的沒錯，這終歸是一場硬戰。
“陛下，我既然點頭，那這幾個妃子也並不是什麼問題了，陛下乃一國之君，該以天下江山爲重，不要因爲後宮的存在與否而爲難了。”
“回去之後，咱們便大婚，那時，朕是皇上，但也同時是傾兒的相公，不招花惹草是對娘子的忠誠。”他眸子裡透着堅定，看那樣子，似乎還是要打算廢除後宮似的。即便再困難，也還是想要給她傾世獨寵。
“陛下說得沒錯，成爲我的相公之後就不能沾花惹草了。”她笑了起來，仰着頭看着他：“但是，若是我未出現之時便引來的花蝴蝶，那便算了，誰都有歷史，以前的事，何必還要執着呢？”
“傾兒。”
“陛下是想問我以前的歷史嗎？”
他笑：“朕只在意傾兒的以後。”
“那後宮之事，以後就不要提了，可好？”她半點不願他爲難，對他的那種喜歡甚至超過了自己一直都覺得不可能的那條防線。比如，她的男人居然還有別的女人。誰以前要是這樣跟她說，她肯定嗤之以鼻。
人生啊，往往就是這麼出乎意外的。
“傾兒可會覺得委屈？”
“若是哪日覺得委屈了，那不用陛下說，我會自己去清理那後宮。”
他笑了起來，突然又嘆氣：“傾兒，我的名字有這麼難叫嗎？”
北慕傾：“……習慣了。”
“傾兒。”
“蒽。”
“傾兒。”
“幹嘛？”
“傾兒。”
“發神經呢…”
“傾兒也叫一次我的名字吧。”
“……”沉默。
“傾兒，叫一次吧。”
“陛下，您是真龍天子，不是屬狗的，不要隨便咬我！”
“傾兒爲何不願意叫。”
北慕傾沒再開口，本來只是叫名字是沒什麼的，但是，被他這麼刻意的提起，突然就覺得很不自然了。北慕傾第一次覺得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