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北慕傾起了個大早。
所謂大早,就是看出去只是天亮魚肚白而已,連路都未曾能夠看得清的早。
收拾乾淨,開門出去,眼睛四處看了看。
長髮披散着,身穿白衣,如此的清晨,着實能夠讓人嚇到。
北慕傾往隔壁走去,小聲的敲了敲慕七的門。
起這麼早也沒什麼別的事,不過是因爲那蓮湖本也是慕七要準備帶她去的地方,可昨日卻應了與幽王一同前往,這不,既然說太陽初升起時極爲好看,那她就去瞧瞧罷。
走到慕七房間門口,剛想要敲門,那門就被打開了。
“姑娘。”慕七隻叫了這麼一句,看到她起得這麼早,突然有點語塞。
北慕傾上上下下的看着慕七:“沒睡醒嗎?”
“不是。”他吶吶的開口。
“那走吧。”
“姑娘真的要去?”慕七關上門,跟在她身後開口問道。總還是覺得她這麼早起真的很爲難自己,而他自是不願意她委屈難爲了自己的。
“你那畫舫不會是還回去了吧?”她還是依舊往外面走去。
“沒有,不過,姑娘昨夜說的時候,我還以爲姑娘只是開玩笑。”他走在她後面,聲音壓低,脣角微微勾起愉悅的弧度。她昨晚說時他是真的以爲她不過是開玩笑而已,或者說,要她起這麼早實在是泰國爲難她了,所以心裡並沒有多把這件事當着,但是,現在,她居然真的起這麼早了,而且根本就是比他想象的都還要早。
“咳。”她清了清喉嚨:“看來,我平日裡懶散嗜睡的形象真的是太過深入人心了?”她厭惡別人吵她睡覺,但是,那不代表她不能早起,反正,自己起的和被別人吵醒的有本質的區別,不能相提並論。這種事情,向來只有她想不想做,而沒有做不做得到。
慕七聽聞她的話,僅是抿了抿脣,並未開口多說什麼,反正她說得也沒錯,在他心裡,她這樣的形象確實是已經深入人心了,至少他就覺得姑娘真的不是能夠起得這麼早的人。
兩人一直往樓下走去,交談聲,笑聲都是儘可能的壓低。
客棧一樓,掌櫃前臺那裡點了兩盞油燈,燈光嫋嫋。
掌櫃整個人就站在那裡,雙手撐在桌面上,嘴裡哼唧着唸唸有詞,半眯着的眼睛似是沒有睡醒。
北慕傾看了一眼門外的天色,看向慕七:“現在應該還早吧?”
慕七也同樣看了一眼外面,點了點頭。
“那不如咱們先在這裡吃點東西再去?”她說着,指了指那壓根沒發現兩人站在一旁的掌櫃開口。
慕七眼睛還是看着外面:“姑娘這兩日一直都是吃客棧裡的東西,不如到外面嘗試些別的口味可好?”北慕傾是一個很有冒險精神的人,她的冒險精神和平日的形象大相徑庭,她的存在根本就像是兩個矛盾體。
“這麼早,外面有什麼地方開店了的嗎?”
慕七點頭。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