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北慕傾早早的便醒來了。
躺在牀上,望着那牀頂發了好一會兒的呆,而後再慢慢的爬起來。
白色柔軟的絲裙,銀髮的髮梳好,用一條細細的髮帶鬆垮的綁着。
開門出去的時候,小魚兒看到不同於往日的姑娘,怔了怔。
因爲是習慣性的每天都是那樣的打扮,她這樣突然的改變,就算只是細微的將頭髮綁了起來,在別人眼裡也還是一樣的大變化。
“小魚兒,陛下還在寢宮嗎?”
小魚兒搖頭:“皇上今日上朝之後便沒再回來過了,有傳消息,左相大人執意要皇上再次選妃。”
“左相?”她挑眉,腦海中想起了那一舞驚世的容華古姑娘,或許該說,左相府的小姐。
左相忽然這麼熱衷這件事,還有那晚容華的那些目光,北慕傾多多少少明白了些什麼,只是,那又如何呢?她微微笑了笑:“小魚兒,給去準備一頓豐盛的早膳吧,餓了。”
“啊?”小魚兒睜大了眼睛,看向北慕傾。
她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麼了?有問題嗎?”
“奴婢以爲姑娘會擔心的。”小魚兒吶吶開口,大概心底也覺得姑娘對皇上果真是太過不上心了吧。偏生的皇上還對她這麼好。
雖說是姑娘的人,在外人和姑娘之間也肯定會朝姑娘這邊偏頗,但是,在姑娘和皇上之間,已經下意識的偏向那邊了。
“爲何?”她明知故問。
小魚兒眼睛滴溜溜的四處轉動着,壓低了嗓音:“奴婢聽聞蘇貴妃是右相之女,一入宮便被封爲皇貴妃,如今,這沐小姐是左相之女,入宮後,那身份自不可能比皇貴妃的低的,怕也是個貴妃之尊,可是姑娘入宮如此久,皇上都不曾說過要給姑娘一個封號,如此無名無份的跟在身旁,姑娘還不該擔心嗎?”
北慕傾略微驚訝:“小魚兒不知那位沐小姐是誰嗎?”
小魚兒滿臉懵然:“沐小姐不就是沐小姐嗎?”
北慕傾看了她一會兒,知道容華和沐輕霜這兩個身份是相互隱瞞着的,如此,她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了。轉身回房:“是你的,終歸是你的,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必定會是;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就算現在擁有,以後也還是要失去。”她對這個,看得極輕。
“話雖如此,但是姑娘從未曾爭取過,這樣不會導致就算本該是姑娘的,以後都會被別人奪去了嗎?”小魚兒蹙眉,心裡把姑娘當成了自己的主子,這字句間自然就往她這邊偏頗了。而對於沐小姐的另外身份明顯的也不好奇了。
“小魚兒這是跟末寒多了,說話都變得哲理起來了嗎?”她笑着調侃。
“姑娘,咱們在說正經事呢,何況,奴婢明顯跟在姑娘身旁的時間較多。”
“正經事就是我餓了,能麻煩小魚兒去準備吃的嗎?”她依舊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小魚兒臉紅:“姑娘稍等,奴婢這就去準備。姑娘今日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她搖頭:“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