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三人都離開了之後,鍾離夜從那躺椅上站了起來,也不看向冷月,徑自就往另一邊走去:“有什麼事?”
冷月跟着走到了一旁,卻不出聲。
“冷月,你該不會覺得傾兒都看得出來的事,朕看不出來吧?”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爺很久沒到解語樓了。”他直視着他的眼睛,也不拖沓直覺就命中紅心。
鍾離夜蹙眉:“這算什麼問題?冷月什麼時候也管這麼多了?”他去不去解語樓都來關心了?
“容華姑娘一直在解語樓等爺。”冷月還是依舊看着他開口說道。
“朕早跟容華說過,解語樓以後不用再經常去了,她畢竟是相府千金,以後解語樓,能免便免了吧。”
“爺,容華便不是如今纔是相府千金,她生來便是金枝玉葉,可是,這麼多年了,爺怎麼現在纔想來容華是相府千金呢。”明明是在爲容華抱不平,但是,那語氣連點起伏都沒有。
鍾離夜抿了脣:“冷月,朕給你尊重,並不是讓你如此肆無忌憚的越矩的。”
“冷月一直尊爺是主子,只是,慕傾姑娘出現之後,爺對容華未免太過於不公平了。”他就算偶爾去一趟解語樓,那也是容華的期盼,可如今,這麼突然的,他連解語樓都不去了,容華還是容華,只是,那名揚赤城的皇城花魁如今卻像是一灘死水,她本就靜,如今更是靜得讓人心疼,爺不知,容華只有看到他之時,那臉上纔會出現笑容,整個人纔會顯得有了生氣。
“你可知,大臣之女未經召喚擅自進宮該當何罪?”他冷笑看着冷月。
冷月微怔:“爺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嗎?就算知了容華入宮也還是當不知那般?”容華的自欺欺人終也是欺瞞不下去了,爺也不再是以往的那個爺了。
鍾離夜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往門口走去:“今日的結果,容華比誰都明白,五歲的容華或許年幼,懵懂不知,但是,朕並非只問過她一次,劍的鋒利與解語花的柔情能夠被她完美的融合了,但是,決不能融合的用在一個人身上。”
“爺的意思,是容華這幾年來,所有的傷都白受了,所有的痛都白挨,所有的眼淚都白流了嗎?”
他轉身,回頭看向他:“除去一樣東西,其餘的,只要容華開口,朕都能給她。”
“如果,是皇后之位呢,爺是否也能給?”
鍾離夜沉默了半餉。
“這個,爺也給不了嗎?”
“冷月的意思,是朕將皇位給以後容華嫁的那男子嗎?”
這次換冷月沉默。
“與其在這兒跟朕說這些,冷月不如努力走進容華的心裡,這不是這麼多年來,冷月的希望嗎?”
一個圈子一個的環繞起來,到頭來,誰的情都瞞不過旁觀者的眼睛。
“爺覺得容華如果努力了,能夠走到爺的心裡嗎?”鍾離夜不回答,冷月繼續開口:“爺覺得沒有可能是嗎?慕傾姑娘不過出現一個多月的時間,爺都覺得除慕傾之外無她人了,又怎麼能夠勉強容華的那麼多年。”
他低下了眼臉,轉身往外面走去。
鍾離夜看着冷月的背影,她出現了一個多月而已,但是,他也同樣的在那半信半疑中等待了五年。
所以,不要用時間來做籌碼,因爲那最爲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