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牆角映着一個人的黑影。
房內燃着燈,不是說凱達出門散心了嗎?怎麼房中還有人?
“凱達,她活了!”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活了?怎麼可能?她明明死了!”凱達驚訝地聲音傳來,“她現在在哪?”
“在我家!”
她是阿芬?他們之間有姦情?黑影如風一樣閃過……
秋曼陪着朱麗雅坐在桌邊,春盼從門外進來。
“你回來啦?”朱麗雅因爲秋曼二人救了自己,把她們當成了恩人。
“恩。”春盼見她們兩人在一起,問道,“阿芬呢?”
“阿芬說她有事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朱麗雅與阿芬一塊兒長大,兩人情同姐妹,可是沒想到啊!春盼搖了搖頭。
朱麗雅不解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你並沒有說錯話。”春盼微微一笑,“朱麗雅,我有一件煩心的事,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做?”
“什麼事?”朱麗雅淡然一笑,她的心真的如白紙一般沒有任何污點。
“我有一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我們兩讀書在一塊兒,長大了居然喜歡了同一個男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春盼想知道朱麗雅要是遇上這件事,會怎麼處理。
朱麗雅抿緊了雙脣,想了許久,似乎很難決則。
“如果你不知道就算了,當我沒問。”春盼坐在桌子旁,倒了杯水喝。
秋曼一直盯着她,她是不是知道了某些事?凱達根本就沒有出去,而阿芬與凱達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是這樣,春盼是不可能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呵呵。”朱麗雅傻傻地笑了,“男人這個世上多的是,但朋友一輩子只有這麼一個,爲了一個男人毀了那麼多年的友情,多麼可惜!不說了,不說了,我去睡了,兩位恩人也早點兒休息。”
“晚安,朱麗雅,願你做個好夢!”秋曼送朱麗雅出了房門,返回來問春盼,“你是不是發現阿芬與凱達有姦情?”
春盼不可否認地點點頭:“他根本就沒有出去散心,反而與阿芬暗夜幽會,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他實在是太可惡了!還有那個阿芬,連自己好友的老公都勾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生氣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讓朱麗雅接受這個事實吧!”朱麗雅那麼單純,她若是知道了自己最好的姐妹與自己的老公鬼混在一起,肯定會很傷心的!
砰,門外傳來一陣聲響,春盼高聲喊道:“誰?”
打開房門,外面一片漆黑。她折回房中,道:“沒見着人,或許是隻貓吧!”
“時間不早了,睡吧!”
第二天清晨,朱麗雅端着兩碗麪條走進秋曼二人的房前,扣了扣門:“秋曼姐,春盼姐,起來吃早飯了。”
秋曼睡得正香,聽見有人在敲門,囔囔道:“誰呀?”
“是我,朱麗雅!”
“等等,我們就起來。”秋曼二人睜開眼,看外面,已經大亮,尋思着這幾天趕路實在太累了。
打開房門,一陣香氣襲來。
春盼狐疑地問:“這是什麼呀?好香。
”
“這是當地的五香面,味道不錯哦!”朱麗雅道。
“把你們怎麼害朱麗雅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吧!紙終究包不住火!”秋曼冷聲道。
阿芬從沒想過要害朱麗雅,她閉上眼,那一夜如同噩夢般,總會在時不時地鑽進她的腦海。
那是朱麗雅生日前三天。
阿芬與凱達一如既往地去幽靜的小樹林約會。這樣的約會已經維持了一年多,阿芬要比朱麗雅成熟穩重,在她面前,凱達纔像找到了人生中的伴侶。如果可以,他想與朱麗雅離婚,與阿芬生活在一起,哪怕淨身出戶他也願意。
可是律法在那兒,他不能離婚,只能偷偷地阿芬來住。而朱麗雅什麼都不知道,她以爲丈夫很疼愛她,會與她在一起一輩子。
阿芬想離開這個地方,她已經做了對不起姐妹的事,每天面對朱麗雅,她的心就像千刀萬剮似地難受。她不想再這樣糾纏下去,她真的很累了。
凱達聽說阿芬要離開,傷心地追到了她,並對她說,他一定會想到辦法娶她。
就在朱麗雅生日的那天,凱達悄悄地在朱麗雅的酒中下了藥,那個藥只會讓她短暫的假死,只要矇混過了醫工,那麼他就有辦法讓朱麗雅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阿芬當時想到了是凱達乾的,可是後來聽醫工說朱麗雅是因爲情緒激動,又喝了許多久,所以才導致死亡。她的心裡才稍稍地平靜了一些。
放在家裡的三天,凱文每天晚上都會給朱麗雅下一天的份量,以至於她在下葬之前不會被人發現。就這樣,活生生的朱麗雅被當成了死人埋在棺木之中,將永遠的不見天日。
吃過早飯,阿芬一臉恐懼地跑了過來:“朱麗雅,不好了,不好了!”
朱麗雅懵懂地問:“出什麼事了?別急,慢點兒說。”
“凱達他,凱達他……”阿芬是跑來的,早已上氣不接下氣,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朱麗雅一臉興奮:“是凱達回來了麼?太好了,我可以回家了!”
“朱麗雅!凱達他死了!”阿芬吼聲道,“他昨晚還好好的,怎麼到早上就死了呢?”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朱麗雅緊緊地抓着阿芬的雙肩,不停地搖晃她,“你不是說凱達出遠門散心了嗎?他怎麼會死了?昨晚上你見過他了,他……他……”激動的朱麗雅暈倒在春盼的懷中。
“朱麗雅,朱麗雅!”春盼大聲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把朱麗雅放在牀上躺着,阿芬一臉悲傷地不停地對躺在牀上的朱麗雅說對不起。
“你說對不起有用嗎?朱麗雅一個這麼好的女孩,她又那麼單純,把你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你居然揹着她與凱達鬼混在一起!”春盼怒聲道。
“在利比比西的律法中,丈夫只能擁有一個妻子,不能離婚,除非另一方死亡。”秋曼幽幽地說着自己知道的律法,“是你們害朱麗雅的,對嗎?”
“不,不是我!我不想朱麗雅死!是凱達,他非要這麼做!我都說過了,不要害朱麗雅。可是,他總是不聽!”阿芬有些崩潰了,她心裡在害怕,許是老天的降罪了吧?誰叫他們傷害了一
個無辜天真的人!可是她又不想死,她知道錯了,老天會不會原諒自己呢?
“那天見到朱麗雅,我很驚訝也很疑惑,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所以晚上我便去問凱達,凱達執拗不過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我,我當時很氣憤,我責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要知道朱麗雅是我的姐妹!一輩子的姐妹!我寧願捨棄這個男人,也不能讓姐妹傷心!”阿芬痛哭淚流。
她的選擇居然跟朱麗雅昨天說得一模一樣,原來她們心裡真的有彼此!秋曼不知道該死該憂。若是朱麗雅知道自己的姐妹跟了自己的丈夫,她的心裡會不會很難受?
牀上的朱麗雅緩緩轉醒,見到眼前的阿芬,她失落地問:“凱達,他現在在哪裡?”
“對不起朱麗雅,我並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我們其實在你們結婚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只是我不想讓你傷心!可是,可是我心裡終是捨不得他,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阿芬的淚打溼了胸前的衣裳。
“阿芬,是我的錯!若不是當年我執意要嫁給他,事情也不至於會發生現在的局面!是我搶了你的愛人,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朱麗雅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我想,我們該去看看凱文的屍體。”秋曼說。
“女神殿下,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朱麗雅哀求地問。
阿芬一驚:“女、女神殿下?”
“是,我就是女神殿下,朱麗雅,有什麼事,你說吧!”朱麗雅身上有着雁生的影子,她真的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你能不能幫我跟凱達離婚?”朱麗雅下了牀,跪在秋曼面前,“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我不能再當第三者,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退出了,他們一定會活得很開心,很幸福。若是女神殿下答應了我的要求,這輩子我都會留在您的身邊,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也許是誠心打動了秋曼,她點點頭道:“行,我答應你!不過你真的捨得離開嗎?”
“若不是女神殿下您救了我,說不定我早就死了,如今多出來的命,就當還您的救命之恩。”朱麗雅從來都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
“朱麗雅,凱達已經死了!”阿芬失去了最愛的人,她不想再失去最親的朋友。
朱麗雅搖搖頭,苦笑道:“他沒死,我捨不得殺他!只是把他曾給服過的藥讓她也嚐嚐!”
“你怎麼會有那藥?”春盼疑惑地問。
“他把藥放在棺木中,想神不知鬼不覺,我從棺木中醒來時,便發現了它。”朱麗雅不笨,只是她的心太過於善良,以至於她遍體鱗傷。
“哈,我還以爲凱達真死了呢?”春盼心中舒了一口氣,剛聽到凱達死時的消息,她就猜兇手可能是朱麗雅,昨晚外面傳來的響聲,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朱麗雅,你留下,我離開吧!”阿芬抿着雙脣,她欠朱麗雅的已經夠多了。
“阿芬,如果你離開了,他的心也就跟着你走了,我要一具沒有心的軀幹幹什麼?倒不如還我自由,省得我們三人都辛苦!”朱麗雅果斷地做出決定,是因爲她不想再讓三個人都痛苦下去。用一個人的不快樂,換來兩人的幸福,這樣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