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是有一定的心靈感應的,他們可能相隔甚遠,也能夠感受到彼此間的呼喚。這是一種難以令人解釋的謎團。秋曼從牢中問了喬裡森回到伯爵府中,剛入坐,喬裡特伯爵就來了。
“三王子殿下,你們剛纔去看過喬裡森了?他還可好?”喬裡特問。
秋曼白了他一眼,這人真是賤,他的兄弟要害他,他還想着!
“喬裡特伯爵,本王子正好有事情跟你說!”伯比說。
“王子殿下是想在這裡說,還是?”喬裡特意味深長地望了眼秋曼。
伯比說:“就在這兒吧,秋曼也不是外人!”
“王子殿下請說吧!我洗耳恭聽。”喬裡特恭敬有禮,就是有些糊塗。他比伊人大了十二歲,今年三十歲,十八歲與三十歲,兩個年代的人難道沒有代溝?
伯比很嚴肅地說:“喬裡特伯爵,喬裡森不但沒有反悟,還而等着你去救他,你可不要犯糊塗啊!你們兩雖然是兄弟,可是都已是大人,他年齡不小了,該自食其力了,總不能依賴於你!國家正與土西西國開戰,國家需要你!”
“謝三王子殿下擡舉,只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受委屈啊!他從小沒有人教育,纔會做出那種事情,如果三王子殿下肯把喬裡森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改造他的。”喬裡森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想再失去這個親人。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不想責怪他,只會滋長他的惡習,喬裡特,國法難容啊!如果每個人都像他那樣,爲了自己的私力,殘害家人或朋友,這世間還有什麼正義可言?無論如何本王子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伯比態度堅定。
喬裡特見三王子鐵了心,也不再要求,失落地離開了他們所在的廂房。
待喬裡特走遠了,雁生不解地問:“三王子殿下,喬裡特伯爵只是因爲兄弟的情誼纔像您求情的,您爲什麼不願意賣他一個人情呢?”
伯比無奈地聳聳肩膀:“問你家主人吧,她叫我這樣做的。”
主人?雁生不解地望着秋曼。秋曼撇撇嘴,事情還得從他們出了警局說起。
喬裡森很有自信喬裡特會爲見他,如果讓他就這樣出去,定會讓喬裡森覺得無可謂懼,以後說不定惹出更大的亂子!他這個人從小沒人管教,放虎歸山,等於是自取滅亡。最終只會害了喬裡特夫婦,也會害了喬裡森本人。
秋曼想到這兒,心中多了一絲擔憂,便讓伯比演出了這麼一場好戲。秋曼的身份不便透露,只有伯比三王子的身份能夠壓得住喬裡特伯爵。
雁生會悟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呀,我還以爲三王子殿下變得不通人情了呢!”
“不通人情?”伯比冷聲笑道,“遇上秋曼之前,我確實是不通人情。也不會管這欄子事。是秋曼教會我一個道理,做什麼事不能斷了自己的後路,其實我們這樣做,也是希望喬裡特伯爵能夠再拿出一些軍響,土西西就志在必得了。”
“說着說着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來了?伯比,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你不要把什麼事都與我扯在一塊兒!”秋曼坐在桌子旁倒了杯水喝,喉嚨備感滋潤。
沒過一會兒,伊人來了,她在門外徘徊,顯得猶豫不決。
雁生將她拉進屋中,問道:“伯爵夫人,您不是與伯爵在一起嗎?怎麼跑到廂房來了?”
伊人望了眼屋中的秋曼還有三王子,欲言又止:“我,我……”
秋曼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伊人,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伊人吞了吞口水,道:“我是來幫伯爵求你們一點兒事。”
“爲了喬裡森?”秋曼狐疑地問。好一個聖裡特,居然讓伊人出來說情。
“我見伯爵樣子很失落,我的心裡也不好受。希望你們讓伯爵見喬裡森一次吧。”伊人只差給他們跪下了。
秋曼吧唧着嘴問:“是伯爵叫你來的?”
伊人搖搖頭:“是我自己來的,伯爵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不開心而已。喬裡森有再大的過錯,也是他的弟弟呀,他不可能坐視不理。更何況,喬裡森並沒有真的傷害他。”
“是的,喬裡森沒有真正的傷害伯爵的肉體,可是傷害到了他的心靈!還有管家,他爲伯爵府付出這麼多,難道受傷也是情理之中的嗎?伊人,別不把人當人看!”秋曼莫名地火,她不明白,一個要傷害自己的人,他們怎麼可以忽視他的過錯呢?
伊人沒見過秋曼發火,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頭低得很低,然後柔弱地說:“既然你們不同意,那就算了。”
她準備離開,秋曼叫住她:“等等。伯爵可以去見他,但是我們不會把喬裡森放出來。”
讓喬裡特去見喬裡森?伊人眉開眼笑地說:“好,只要讓伯爵去見見就行了。喬裡森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也該受些懲罰!”
得知喬裡特要去見喬裡森,秋曼拉着伯比也跟着他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門口,薩西姆正好從裡面出來,見到聖裡特伯爵,行禮之後問道:“伯爵大人前來所謂
何事?”
喬裡特說:“之前因爲綁架拘禁我的那件案子,那人是我的親弟弟,我想看看他。”
薩西姆驚訝地望着喬裡特,真如喬裡森說得一樣,喬裡特來看他了。感情長得象的兩兄弟真的有心靈感應不成?只是三王子殿下交待了,聖裡特來時,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喬裡森。他爲難地說:“伯爵大人,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三王子殿下交待過,我,我也實在不好辦呀!”
“三王子殿下說的?”伊人不是說他們同意了嗎?怎麼……
這時候,秋曼與伯比正好也出現在警局門口,聽到他們在說見喬裡森的事情。伯比與秋曼對望了一眼,然後說:“薩西姆警官,你讓他進去吧。”
秋曼接着他後面說:“不過我們得在外面聽着,喬裡特,你要知道喬裡森現在不僅僅是你弟弟,也是一個犯人!”
能再見弟弟一面,喬裡特就知足了,他說:“好吧,一切都按三王子殿下說的做。”
喬裡特兄弟再次見面,沒有喜悅的氣氛。或許喬裡特只是對喬裡森有虧欠的感覺,而喬裡森對這個哥哥似乎沒有多少感情,冷眼地望着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抱歉,喬裡森,我只是來看看你,你以後可能要呆在這個鬼地方了。”喬裡特說。
喬裡森以爲自己聽錯了,狐疑地問:“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你以後可能要呆在這個鬼地方了,喬裡森,你該在這兒好好改正身上的臭毛病!”喬裡特嚴肅地說。
“別一板一眼的教訓我!喬裡特,你虧欠我的,這輩子你也還不清了!”喬裡森怒氣騰騰地說。
喬裡特幽幽地嘆息道:“不,喬裡森,我不欠你什麼。”
“你不欠我什麼?要是沒有父母留給我的那一筆錢,你能有今天輝煌的日子?”喬裡森咬牙切齒地說。在他的思維中,喬裡特的發家,是因爲祖上留下來的積蓄。
“不,喬裡森,你錯了,父母並沒有留下許多錢給我。他們只留下了這個。”喬裡特把一個木盒子放在桌子上。木盒通體漆黑,四周刻有花紋,盒子頂上最中央,刻着老鷹的圖騰。喬裡特幽幽地說,”父母死後只留下這個盒子,還有一小部份的錢,那些錢只夠我吃一個月。”
“你不願意分給我錢,拿藉口來忽悠我,這些都只是你編造的!”喬裡森說。
“隨你怎麼想都好,我說的都是實情!”喬裡特說,“早在你失散之後,家遷至於此,母親因爲思念你,傷心過度,躺在牀上一病不起。家裡的積蓄爲母親治病,花去了一大半,家中早就不如以前,你又不是不知道!”
喬裡森走散之前的記憶很是模糊,他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家裡有錢,他認爲就算父母死了,也該留下了許多錢纔是。
喬裡特見他不說話,接着說:“你知道當年家裡爲什麼會遷到這兒來嗎?”
喬裡森搖搖頭,他真的不知道。
“因爲家道中落,父親與人做了生意,賠了家中所有的家產,父母無奈,才帶着我們舉家遷到這個地方來。我還記得,當年來這個地方的時候,到處都還是空地,沒有人願意來這兒。房子都是用木搭起來,房頂鋪着稻草。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最後不得不拋下我與父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喬裡特的眼淚順着臉龐直流而下,令喬裡森心中悸動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你如果不信,大可以找來從小生長在這兒的人們問問!喬裡森,我爲什麼要騙你?你是我的親弟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喬裡特情緒激動。
喬裡森的銳氣被心中的那一抹傷痛掩蓋了,他輕聲地問:“後來呢?父親去哪了?”
喬裡特嘆息道:“父親與母親一直都很相愛,母親走了,父親思念成疾,沒過幾年也撒手人寰了。最後只留下我一個人守在這兒,家徒四壁,我給人去打過短工,做過看護。慢慢地存了一些錢。就算最困難,我也捨不得把這個盒子當了,這裡面是我們家族的根啊!”
喬裡森沒想到喬裡特的日子其實也不好過,這些年他以爲自己很苦,哪知道喬裡特比他更苦,小小的他不但要承擔着照顧父母的責任,最後還得獨自一個人打拼!而他自己呢?他就是一個敗類,人渣,爲了一點小小的利益,居然想代替喬裡特活在這個世界上,享受別人創造的財富!他緊緊地握着喬裡特的雙手,淚流滿面:“哥哥,是我錯了,我不是人!”
“在東方有一句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弟弟,以後我們是一家人,哥哥不會再讓你受苦!”喬裡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怎會捨得讓喬裡森關在大牢中再受折磨?
喬裡森搖搖頭說:“不,哥哥,是弟弟做錯了事,就得接受這樣的懲罰!是我以前錯怪了你,還打傷了管家,一切都是我的錯!”
“喬裡特,我聽說你迷上了賭博?”喬裡特是從伊人那兒聽說的,債主找上了門,還是秋曼替他們還的。
“哥哥,其實我不併不懂得賭,如果懂得也不會輸那麼多的
錢。我只是沒有想明白,心中記恨哥哥,認爲你的錢都是父母留的,既然你不想給我,我就乾脆全輸了。”喬裡森如實地說,“但是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後再也不會去那種地方了。”
“森,父親當年就因爲和別人下賭,纔會導致後來的悲劇,賭會害了你一輩子,你想通了就好!”喬裡特很高興自己能讓喬裡森回心轉意,不再活在仇恨之中。
“哥,我求你一件事。”喬裡森說。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幫你。”
“雅麗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她是因爲我纔會受這種罪,我希望哥哥可以替她求求情,將她帶着這個鬼地方,所有的罪,都讓我一個人來背吧!”喬裡森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雅麗?就是那個給我們送飯的女子?”喬裡特疑惑地問。
喬裡森點點頭:“是的,她從小被賣到妓院,身世的確可憐,那次若不是她好心給吃的給我,可能我已經餓死街頭了。知恩善報,是母親從小教與我們的道理。”
“你還記得母親說過的話?太好了!”喬裡特高興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從這裡出去的。只是你,該要在這裡吃些苦頭了。”
“沒事的,哥哥。這兒這麼清靜,我也該反省一下,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喬裡森說。想當年他也是有志氣的一個小孩,只是因爲命運輾轉,他才淪落到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以後咱們兄弟兩,將整個家族發揚光大吧!”要是有喬裡森做幫手,他的生意以後肯定會更加的紅火。
喬裡森拒絕他的好意:“不,哥哥。我想靠自己的實力,給雅麗一份幸福。”
秋曼與伯比在外面聽着他們的談話,感嘆這次讓喬裡特來見喬裡森沒有錯。他們兩兄弟冰釋前嫌,可謂歡喜大團圓啊!看喬裡森的樣子威猛高大,不似喬裡特那樣文文弱弱,他去當兵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以後伯比要是與大王子發生點什麼事,也該有自己的勢力。秋曼覺得自己越來越聰明瞭,打開門,朝裡面走去,身後跟着三王子殿下。
她鼓掌道:“太好了,真是太好!”
“你?”喬裡森不解地望着秋曼,她怎麼會出現在門外?
秋曼說:“你別誤會。我只是來幫你的忙的!”
“幫我的忙?”喬裡森狐疑地說,“我好像沒有什麼忙要你幫。”
“你想從這兒出去嗎?”秋曼問。
想,當然想,傻子被關在這兒都想出去,更何況他又不傻。喬裡森說:“當然,這種鬼地方,我確實想早早地出去。”
“擺在你面前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你留在這裡,等上面判了你的罪,要坐幾年牢,現在還沒有人知道。第二個就是你隨我們一同去哥比軍營參軍。就如你剛纔說的,靠自己的實力,給雅麗幸福。”秋曼淡然地說。
參軍?喬裡森眼睛一亮:“我可以帶着雅麗一起去嗎?”
“她?她文文弱弱地能幹什麼?還不如留在這兒,有伯爵照顧着,你還不放心嗎?”秋曼問。
喬裡森一想,戰場殘酷,秋曼說得也對,讓雅麗留在這兒,也是一個好的選擇。他說:“好吧,我跟你們去參軍!”
秋曼伸出手,道:“歡迎你加入我們!”
“你們?”喬裡森不解地問。
薩西姆聽喬裡森這麼問,憋在他心中的問題再也憋不住了,他指着秋曼問:“對了,三王子殿下,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她到底是什麼人?”
伯比不解地問:“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爲什麼還這樣問?”
“因爲每次我都會見着三王子殿下走在她的身後,似乎她的地位要比三王子您高!而且您每次都會看她的眼神行事,這兒都不是外人,如果方便,還請三王子殿下告訴我們她真實的身份!”
薩西姆一提醒,喬裡特才仔細地端詳着秋曼,她的樣子好像在哪兒見過。他疑惑地說:“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
“你見過我?沒搞錯吧?”秋曼笑着打着哈哈。
“沒錯,就是它!王宮前面的女神相,真的很相!”喬裡特突然想到了自己到王宮中接受伯爵加封時見到的女神相,他還感嘆過,世間怎麼會有如此貌美合格妖豔的女子,她的妖豔卻又藏在骨子裡,卻不妖媚。
秋曼心知再也瞞不下去,只好說:“算了,還是告訴你吧,其實我就是正義女神,只是你們要替我保密哦!你們也應該聽說過,得女神者得天下的傳聞吧?我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謠言,害得現在天下的君主王子們都想把我軟禁!我不知已才瞞着大家的!”
薩西姆與喬裡特跪在地上,喬裡森見着也跪在地上匍匐:“參見女神殿下!”
“哎呀呀,起來吧,這兒又沒有外人!整這些虛的幹什麼?”秋曼尷尬地笑了,她望了伯比一眼,無奈啊!
伯比冷聲說:“我希望你們能保密,不要把女神殿下到此處的事情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身邊最親密的人也不可以!”
他們三人齊聲道:“謹記三王子殿下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