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陽落山之前,絕對不能放棄!”雙手緊捏着,鳳雅冷冷的盯着那山岩,盼望着那裡面的人,能夠出來。
但,這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的罷了!
千百年來,又有什麼人,能夠完全走過這一條通道的?沒有!
沒有一個人能在裡面堅持住一個人,都到了現在這個時間了,裡面的人還沒有出來,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冰霜華,冰霜華!鳳雅恨不得將眼前的山岩直接打碎,那一種從高處落下來的感覺,真的很痛很痛!
藍翔盯着前方,搖頭說道:“她會出來的,我身體內有她一半的鮮血,就算是在這裡,我也能夠感應到她的氣息,她還活着……”剛剛說到這裡,藍翔的臉色卻是變得慘白了,猛地站起身來,咬牙說道:“現在,她的氣息消失了,一下,消失了!”
不可能的,剛剛還是那麼濃重的氣息,而現在,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回事!爲什麼冰霜華的氣息會突然的消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鳳雅的臉色大變,猛地起身揪住藍翔的衣服,冷聲道:“你說什麼!你能感應到公主的氣息?放屁,公主的王族血脈,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繼承的!你以爲你是誰,真當你自己是王族的一份子了嗎?走開!繼續等下去!”
藍翔知道鳳雅爲什麼發火,但是,冰霜華的氣息,確實是消失了。千萬,千萬不能有事啊!
夕陽如血,墜落在那昏暗的海平線裡。那圓圓的月亮上升着,周圍的星光更加耀眼了,釋放着自身的光芒,緩緩落下。新出的太陽,依舊那般的刺眼,刺得人無法睜開雙眼,無法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她不會出來了。”海伽看着眼前的鳳雅,整個人的心都顫抖了,王族的血脈,就這麼葬送在這裡了嗎?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賭在冰霜華的身上,結果呢?照樣是這樣的結果,出不來的王族血脈。
可笑……
鳳雅的身體一顫,險些跌倒在地面上,冷冷的站在沙灘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氣,猛地轉身看着那邊的海域,冷聲道:“藍翔,想不想報仇?現在,我就帶着你出去,以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就算是死,也要多拉一個墊背的下去!冰霜華,冰霜華那個騙子,玄寒的雙腿她也不會去治療了,反正她已經死了。我們,還等着她做什麼,馬上走!”
“鳳雅,你未免太過偏激了吧,我只是沒有感應到霜華的氣息而已,你這麼激動幹什麼?現在在等等,我敢肯定,霜華沒有死!”藍翔皺着眉頭,有時候女人是不可理喻的,比如說一向冷靜的鳳雅,在理想和現實中都崩潰了。
哈哈一笑,鳳雅指着那邊什麼都沒有變動的山脈,挑眉說道:“沒有死,那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出來,你告訴我啊?還說不是廢物,現在不是一個拖後腿的嗎?”
“小丫頭,冷靜點。”伸手按住鳳雅的腦袋,海伽俯下身來,看着那發怒的人,只是呵呵笑道:“記着,我在絕對零度等你,你還欠我一個承諾,平復一切後,記得下來找我,我會在這裡,一直等着你回來。”
“你……”鳳雅一愣,完全沒有預料到海伽會說這樣的話,剛想反駁,那邊的脣已經到了,輕輕吻上她的脣瓣,卻是在她快要他的時候,抓住她的小手,呵呵笑道:“記着,我不想在等幾千年,不想在這樣的歲月下,等你了……”
迅速朝着身後一退,那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經站立在了那山峰之上,眺望着遠方,“走吧,出去後,別跟他們說你通過了所有關卡,走了出來……”
“自然。”那淡淡的聲音從另外的山峰處傳出,藍翔和鳳雅下意識的朝着那邊看去。
新生的太陽徐徐升起,那白色的身影站在山峰之上,身後的太陽將她襯托得更加高大了。一身出塵的氣質未變,全身沒有一絲的氣息,就那麼站在那裡,卻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點了點頭,海伽揹着雙手,淡漠的說道:“終於,讓我等到一個通過了全關的人了。呵呵,冰霜華是嗎?我很欣賞你。不過,我也將告訴你一句話,到絕對零度訓練的人,都擁有着一顆冷靜的心,這裡並非是感應不到氣息,而是你們的實習太弱,無法在混亂的氣息下尋找真正的人,記着了,就算是身在混亂之下,只要沉下心來,就沒有什麼辦不到的。”
黑色的身影仿若粉塵一般,直接破碎開去,彷彿不曾存在於這裡一般,隨風而逝。
鳳雅盯着那上面消失的人,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她居然被冰霜華騙了,眼前的人,居然出來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出來了!而海伽也是,什麼都不對她說,就這樣親了她,然後走了!
“海伽呢?”藍翔看着那邊消失的人,心中一顫。人都能夠化爲碎片嗎?那眼前的人,豈不是死了?
收回那冷淡的目光,鳳雅咬牙說道:“我巴不得他死了,他不過是走了而已,你以爲他很閒,每天都在這裡陪我們嗎?走吧,出海,現在洛昕的勢力,怕是已經包圍了這裡的海域!”
尊敬的看着那邊消失的身影,任由着那清風吹拂着自己的長髮,冰霜華淡漠的看着前方,緩緩閉上自己的眼眸,以一種方式,來換取另外一種方法的重生嗎?
也許,她不應該通過這一關,也許,她不應該來這裡。而現在她應該做的,就是守着這個秘密,不要告訴鳳雅。目光停留在下面的兩人身上,冰霜華縱身落在地面上,淡笑道:“現在不適合沿着這邊的路線出去,跟着我走,絕對零度裡有一條直接通往千巒峰的路,我們可以省下不少的時間。”
“這個給你,是洛昕帶給你的消息!”鳳雅咬牙說道,將手中的信紙放在冰霜華手中,現在,完全就看冰霜華的意思了!
冷淡的打開那信紙,閱讀着上面的內容。右手一展,那白色的鬥氣乍現開去,手中的信紙直接化爲粉塵,冰霜華依舊轉身,朝着前方走去。
這樣的態度,卻是讓鳳雅吃驚了,猛地伸手扣住冰霜華的肩膀,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打算去營救王和王妃嗎?他們的刑期已經提前了一個月,我們沒時間在耽擱下去了,現在只有一個月了!”
嘴角向上一勾,冰霜華轉身看着眼前的鳳雅,淡淡的笑道:“那麼,我們趕在一個月之前,把孃親和爹從絕牢獄救出來,不就好了嗎?”
那一種淡然的微笑,那一種自信,都是鳳雅從未在冰霜華的臉上看到過的。整個人一顫,下意識的鬆開了自己的手,這才意識到,她到底在做什麼?眼前的人有如此大的決心,她爲何不支持。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冰霜華,鳳雅只是不屑的哼道:“我等着你的承諾,一個月之後,我不希望看到你的屍體!”
冰冷的海風吹拂着這一片海域,那四周的人早已經等不住了。一個月的時間,完全沒有消息。還有一個月就是洛晴和冰夜處斬的時間,而他們唯一的血脈,唯一的女兒冰霜華,當真是不要她的父母了嗎?
失策了嗎?洛昕捏着自己的拳頭,原來,她可愛的妹妹,生出來的女兒,居然會是一個沒出息的東西,知道自己生死攸關,就逃得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冰冷的大門,緩緩被打開了。那雕刻着人骷髏的大門,恐怖無比,而在那兩具骷髏的頭頂處,則是寫着三個大字,絕牢獄。那是讓菩海中所有人顫抖的名字,沒有一個人願意到這裡來,這裡面的刑法,實在太過殘忍,太過殘酷了。
那無邊的寒氣侵襲開來,溫度直線下降了,四周的霧氣散開,瀰漫了衆人的雙眼。而那幽綠色的光芒閃爍着,爲這絕牢獄平添了一分猙獰的色彩。
無數的刑具擺放在四周,鮮血染紅的牆壁無人清理,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這大牢之中,陰寒無比。
緩緩的停下腳,洛昕看着那身前的鐵門,完全是純鐵打造,就算是鬥氣師,也休想破開眼前的大牢。
大門,緩緩的被打開了,而裡面的三人依舊,只是那一雙冷淡而又平靜的雙眼,盯着緩緩進入大牢裡的人,不屑的一笑。再次閉上雙眼,沒有必要去理會眼前的人了。
“怎麼,我的好妹妹,我來看你,你不想看姐姐嗎?”洛昕冷笑着,看着那被藍色結界包裹着的人,擦着自己臉頰上的汗水,“這房間真是熱呢,不過,姐姐我帶來了一個消息給你,聽完之後,你就不覺得熱了。”
“呵呵,王能親自來這裡,自然是我們的榮幸。只是,這裡的空間太過狹隘,怕是會髒了王的衣服。”那被反綁在炮烙上的秦子軒睜開雙眼,黑色的眸子盯着身後的人,嘴角向上一勾。
洛昕冷笑着,伸手捏住秦子軒的下巴,搖頭說道:“我還說,等我得到王位,就馬上和你成親的,只可惜,你跟公主亂來了,髒了身子。還把自身的一半力量留給了她,我只能爲你道可惜。”
“知道我今天來要跟你們說什麼嗎?不要這麼冷漠了,你們的女兒呢,你的未婚妻呢,她躲在絕對零度裡不肯出來,姐姐我啊就想考驗一下她,所以將你們的刑期提前了一個月,一個月後,就是你們處斬的時間。只是,你們的女兒,不肯出來救你們呢。”觀察着幾人的臉色,洛昕繼續笑道:“可笑的是,你居然把通天玉放在了她的身上,而你這個傻子,給了她一半的鬥氣,一個月後你們就會死了,現在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沉默,在房間的三人都沒有理會眼前的洛昕,只是秦子軒擡起頭來,微笑道:“王,抱歉,我的太虛弱了,能站近點嗎,我想跟你說……呸!”
就在洛昕靠近的那一刻,那一口夾雜着鮮血的口水噴在洛昕的衣衫上,秦子軒淡然的笑着,“抱歉,受內傷了,控制不住,就吐血了。我早就說了,這裡的空間太狹隘,會髒了王的衣服的。不過,我要告訴你,這是我們心甘情願做的,與其給你,不如給我們相信着的人!”
“啪!”一耳光打在秦子軒的臉頰上,洛昕咬着牙齒,點頭道:“好,好!這就是你們相信的人,等着吧,一個月內,你們的人頭不保!”
關上大門,那冷淡的身影走了出去,看着身子上那噁心的鮮血,直接將外套脫了下來,丟了出去,她要讓冰霜華看看,她真正的實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女人,就算是死,也不能原諒!
直到洛昕離開,那坐在結界中的洛晴才睜開雙眼,沉聲說道:“子軒,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一巴掌而已,傷不到我的。”秦子軒淡笑着,直起自己的身子來,霜華,終於來了嗎?這麼久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他也去不了她的夢境,原來,她已經進來了。
那被反綁在柱子上的人,冷淡的睜開雙眼,看着身邊的洛晴,淡淡的說道:“晴兒,霜華真的進來了嗎?絕對零度,那可不妙,去了那裡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的。”
“鳳雅,是她帶着霜華去的,對,我們現在只需要在等等,雲中天和玄寒也正在趕來的路上,現在我們乾着急也沒用,想辦法,不要給霜華帶來負擔,另外,阻止洛昕姐,她想開啓那一道門!”吸了一口冷氣,洛晴緊捏着自己的拳頭,那白色的鬥氣迸發開來,朝着四周拼鬥開去,與那藍色的結界鬥着。
秦子軒點了點頭,雙手捏在那鐵鏈上,紫色的鬥氣流溢開來,在鐵鏈上不斷砍動着。而冰夜,則是冷淡的坐在那裡,那一雙好似豹子般的雙眼盯着眼前的人,沉聲說道:“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洛晴擡頭看着那邊的人,現在有一個辦法是一個,總比一直在這裡等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