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壁冷哼一聲:“你們如此無理,想必有點本領,不要走,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張無忌和宋青書近日來實力猛增,一聽有架可打,不由都踏前半步。
衛壁嘴角一挑,露出不屑神情:“你們想一擁而上,也行,出手吧。”
兩人對望一番,宋青書退了下去,他畢竟年齡大些,不好意思與張無忌爭搶。
朱九真關切地道:“表哥,你小心點,這兩個小賊功夫不弱,將我大大小小的狗將軍,都給打死了。”
洪金則道:“無忌,不必客氣,放心大膽地打,出了事我頂着。”
張無忌本就是少年心性,就向着衛壁勾了勾手:“對付你,我一人足矣。”
衛壁怒從心頭起,猛地一拳,就向着張無忌面門砸了過去,這一拳出手非常地迅速,依稀還有南山拳法的影子。
張無忌用武當長拳還擊,自練了九陽功以來,他出手一招一式,都具有極大威力。
啪!
兩個人的手,在空中對撞在一起,衛壁身子被當場擊退,眼中閃露出驚怒神色。
張無忌猛衝過去,隨手使了一招“旋轉乾坤”,在空中轉體一圈,一個漂亮的側摔,將衛壁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朱九真和武青嬰都驚呆了,她們怎麼都料不到,衛壁會落敗得這麼快,這麼狼狽。
衛壁只覺得腦子嗡得一聲,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就被摞倒在地上。
本來朱九真和武青嬰兩人,對他都有好感,衛壁一直左右逢源,得心應手,暗忖兩美必得其一。
沒想到這番教訓一個愣小子不成,反而被摔翻在地。這讓他怎麼能夠禁受得起。
“我跟你拼了。”
衛壁大吼一聲,就竄了出去,他滿身泥污,神情猙獰,顯得極爲可怕。
張無忌身子猛地向前一衝,後發先至,使了一招“蛟龍出海”,在空中就將衛壁摁翻,死死地摜在地上。
朱九真和武青嬰嬌呼一聲,向着張無忌撲了過去。場面眼看鬧到不可收拾。
“都給我住手。”一聲如同雷霆般的喝叫,在衆人耳畔響起,吼叫的人,內功相當不弱。
朱長齡劈頭蓋臉,將朱九真等人臭罵一頓,然後滿面陪笑,將洪金三人接到莊裡,待爲上賓。
衆人正在喝酒寒暄,就見一個莊丁。快速地奔過來道:“姚爺回來了。”
說話間,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風塵僕僕地從外邊走來,向着朱長齡耳語一陣。
朱長齡道:“好叫兄弟歡喜。你猜我座上客人,都是誰個?”
姚清泉一臉疑慮,向着洪金三人望去,不明白朱長齡。爲何對他們三個如此看重。
洪金在一旁暗自冷笑,他沒有料到,朱長齡對於屠龍刀。竟然如此上心。
“這個張無忌公子,就是鐵劃銀鉤張翠山恩公的兒子,那位宋青書,是宋遠橋大俠公子,這位是洪金洪兄。”
朱長齡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驚喜,神情極其到位。
姚清泉只喜得渾身顫抖,對待三人極其親熱,尤其是對張無忌,滿臉都是感激之情。
張無忌滿面糊塗,直到聽了朱長齡編造的那個故事,這才心中釋然。
洪金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朱長齡真是好手筆,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都看不出一絲破綻。
朱長齡仰天長嘆:“老天真是開眼,讓我們得見恩公之子。姚兄弟,快將謝大俠請過來。”
“謝大俠?那個謝大俠?”張無忌霍地站起身來,他的臉上充滿激動。
姚清泉一臉傲然地道:“自然是謝遜謝大俠。”
“義父?”張無忌喃喃地叫了一聲,想起冰火島諸般情事,他的眼圈,不由自主地紅了。
姚清泉走了出去,不多時陪着一個身軀高大的人走了進來,一頭亂髮如金,雙目炯炯閃光。
張無忌起初的驚喜,漸漸地消失,他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朱九真關切地問道,她吐氣如蘭,瞧來極爲溫和。
張無忌嘆了一口氣:“他不是我的義父謝遜,是假的。”
那人臉上露出驚慌地神情,他猛地向姚清泉擊出一掌,就想着逃走。
“惡賊,竟敢假冒金毛獅王,還不束手受縛?” шωш_ttk an_¢ O
朱長齡大踏步地奔了出去,他大袖飄飄,身法顯得非常地飄逸。
數個起落,朱長齡就追到那人身側,然後一把向他抓了過去。
那人豈肯認輸,猛地一掌,就向着朱長齡打了過去,兩個人噼裡啪啦,打在一起。
本是白天,可是兩個人出手,很有一番日月無光的樣子,院子中的名貴花草,假山木石,紛紛地裂成碎片,場面壯烈至極。
“嗯,不錯,打得很好看。”洪金笑吟吟地看着。
酒足飯飽之際,還有人演戲給看,真是一種難得的人生享受。
那人出手,隱隱然地有風雷之聲,顯得極爲驍勇,朱長齡功夫雖高,一時還捉他不住。
張無忌在一旁,只看得熱血沸騰,連忙小聲地問洪金:“要不要上去幫忙?”
洪金搖了搖頭:“你不要跟上去添亂,我相信朱莊主,一定能夠打贏。”
朱長齡果然不負洪金所望,危急時刻,使出一陽指來,一道凌厲勁氣,如箭一般,點中那人穴道。
砰!
那人從半空中摔落下來,只跌得頭破血流,顯得非常地狼狽。
“啊!”武青嬰發出一聲驚呼,隨即伸出纖纖玉手,捂住了嘴,就如受到什麼驚嚇。
衛壁嘆了口氣:“師妹還是這麼膽小,見不得血。”
姚清泉惡狠狠地奔到那人面前,一把將他拎起來,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假冒金毛獅王謝大俠?”
那人戰戰兢兢地道:“在下開碑手胡豹,聽聞朱莊主對張五俠特別尊敬,就想騙些錢財,絕無他意……”
“哼!”姚清泉冷哼一聲。轉向朱長齡,“大哥,怎麼辦?”
朱長齡眼中流露出來殺意:“象這樣無恥之徒,豈能留在世上,將他殺了,埋在荒山野嶺。”
胡豹開口想要討饒,朱長齡那裡肯聽他囉嗦,一指飛去,點了他的啞穴。
姚清泉拎着胡豹,就如抓小雞一般。在他的手裡,還拿着一柄剔骨尖刀。
“朱伯伯……”張無忌眼中,流露出不忍的神色,他天生心軟。
朱長齡擺了擺手:“無忌世侄,不用多說。我知道,江湖上有不少人,都針對你,可是有我在一天,就絕不讓你。受到絲毫地傷害……”
張無忌眼中,越來越是感動,在他的心裡,完全將朱長齡當成自己人。
“啊……”
一聲慘叫傳來。衆人都能聽出,那是開碑手胡豹的慘叫,看來姚清泉已經動手。
武青嬰的臉色蒼白,藉口不舒服。由衛壁陪着她退了下去。
衆人繼續入席喝酒,不多時,姚清泉歸來。向朱長齡點了點頭,意思是一切都辦妥了。
酒桌上氣氛很好,張無忌在朱九真的陪伴下,漸漸地有點醉意,他瞧着朱九真,越瞧越美。
夜來,洪金喚過宋青書,要他一切小心在意,然後將身子一飄,就出了房門。
一路且走且行,朱家莊設了不少崗哨,可是那能發現洪金。
不多時,洪金就發現朱長齡等人的蹤跡,正在秘室中偷偷地討論,就悄悄返回,將張無忌和宋青書兩人引來。
這些人的聲音很小,可是聽在洪金耳中,卻是清楚無比,張無忌和宋青書,都聽了一個大概,只覺驚怒交加。
那個所謂的開碑手胡豹,正是武青嬰的父親武烈,衆人低聲議論,該如何騙張無忌,帶他們去尋找謝遜。
姚清泉道:“如今唯一的障礙,就是洪金和宋青書兩人。”
朱長齡咬牙道:“先找個藉口,將他們兩人趕走,然後偷偷地殺人滅口。”
武烈嘆息道:“只是這樣一來,未免得罪死了武當派。”
朱長齡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苦心經營,所爲何來,只要得到屠龍刀,我們就是天下至尊,就連張三丰,都奈何不了我們?”
武烈道:“話雖如此,這件事最好做得一乾二淨,武當派沒有證據,自然就找不到我們。”
洪金在一旁,聽得一陣心寒,朱長齡等人本就是一莊之主,衣食無憂,沒想到竟然如此貪婪。
解決這件事情,有多種方式,洪金決定採取最簡單粗暴的一種,直接打上門去。
“無忌,清書,你們兩個人,去將門給我踹爛,搞出的動靜越大越好。”洪金陰沉着臉說道。
兩人都是少年心性,自然喜歡玩這樣的熱鬧,他們有洪金撐腰,天不怕地不怕,非常高興地奔了過去,衣襟帶動風聲。
“誰?”
秘室當中的人,本來就很警惕,朱長齡和武烈,都算得上高手,立刻驚覺不對。
啪!啪!
兩扇厚重的大門,就如紙片般飛了出去,張無忌和宋青書兩人的功夫,都到了相當境界,今非昔比。
朱長齡等人,依次躍了出來,看到月光下的洪金三人,一個個臉色極爲難看。
“賢侄!”
朱長齡還想着繼續哄騙,一臉尷尬地叫道。
“賢個屁。”張無忌怒斥道,“虧我當你是好人,竟然如此費盡心機害我們。”
朱長齡知道,一切都已敗露,不由陰惻惻地叫道:“本來不想動用武力,沒想到你們,竟然如此不識擡舉,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