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楠的打扮跟往常一樣,樸實而清純,就跟中學生差不多,再加上芳楠本身的容貌和氣質,就算是某些網絡美女也比之不上。辰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幾天不見,芳楠愈加地清麗動人了。
察覺到辰峰略帶暖味的目光,芳楠俏臉微紅,心跳不自覺地快了好多,而與此同時,她又有一絲莫名的竊喜。
不知爲什麼,只要辰峰在旁邊,芳楠就覺得特別有安全感,好像無論有什麼事,那具偉岸的身軀都能頂得住。
或許,是一種依靠吧。
兩人面對面,沉默了約莫十秒,芳楠驀然驚醒,連忙指着旁邊的少女介紹:“峰哥,這是我的朋友顏夕,這家小店就是我和她一起開的。”
“峰哥你好!叫我小夕就可以了。”顏夕微笑道,目光中竟有一絲期盼的意味。
“你好!相見即是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芳楠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辰峰微笑道。
這句話,無疑將三人的關係拉近了一點,芳楠小臉又是一陣通紅。
“必須的,小楠是我的好姐妹,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看緊她!”顏夕會心一笑,開玩笑說:“峰哥,你是不知道,這幾天芳楠老在說你的事蹟,不停地誇你,聽得我耳朵都出繭了。”
被朋友如此出賣,芳楠嗔怒地橫了她一眼。
辰峰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問起了正事:“對了,那羣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芳楠說:“半個小時前吧,他們剛走,我就給你打了電話。”
“多少人?”
“三人。”
“他們當中有沒有一個小光頭,一米七五左右,左臉上一顆痣的?”
芳楠想了想:“有!當時是有這麼一個人站在旁邊。”
辰峰點點頭,這就對了!
那光頭外號馬爺,是那羣人的小頭頭,唯一一個跟青幫高層有聯繫的人。
張強他不怕,那天追砍他的一羣馬仔也不怕,在酒吧試圖調戲芳楠的也不用怕,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那個馬爺。
這是辰峰昨天偷聽收集到的信息。
三人繼續聊了一會,讓辰峰驚訝的是,顏夕竟然是個高三的學生,而且,她所在的學校竟然是鼎鼎有名的荊王府中學。
荊王府中學是荊城有名的貴族學校,單單一學期的學費就要好幾萬,而且還不是有錢就能進的。能在荊王府學校讀書的,都是非官即富,沒兩把刷子,都不敢在學校裡面走。
不知道芳楠是怎麼和顏夕認識的。
一個高三的學生,竟然一邊讀書一邊出來開超市,估計也只有荊王府學校的人才有如此魄力。
“柳鈺貌似也在荊王府學校讀過,只是剛進去半年就被開除了。”辰峰想到了那個渾身香水味的女人,她似乎才十七歲?
“峰哥,你老闆的女兒也在我學校,跟我同一個班,和我關係好着呢。”顏夕笑着說。
“你說的是柳鈺吧,她早就輟學了。”辰峰說。
哪知,顏夕笑着地搖了搖頭,故作神秘道:“不是柳鈺,是另一個人。”
“那是誰?柳哥還能有兩個女兒不成。
”辰峰疑惑起來。
“你問問你老闆不就知道了唄。”顏夕俏皮地翻了翻眼皮。
問柳哥?柳哥可從沒給他透露這些,甚至連柳鈺是他女兒都沒提過,關於柳哥的信息大多還是從柳鈺口中得知的。 Wωω⊕ttκΛ n⊕¢ Ο
這一會,辰峰在門口望了望,天早就黑了,昏暗的路燈下,走來了四個人,一看就來者不善。
“來了。”辰峰嘴角浮現一絲笑容。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粗糙的手掌,想起了師傅臨終時的教誨:“鐵砂掌,一出手非死即殘,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輕易使用。”
“什麼時候纔是萬不得已?”當時的辰峰問。
“在你最親密的人受到傷害,或是你的生命垂危之時。切記,得饒人處且饒人,能不傷人,就儘量饒恕他們吧。”
辰峰一直很尊重他的師傅,師傅的話他時刻銘記於心,而現在,算不算他最親密的人即將受到傷害呢?
他下山以來,總共才使用過兩次鐵砂掌,第一次,被一羣市井之徒圍砍,他翻手之間拍死兩人,拍斷砍刀,嚇得衆人連身後退,謹此一戰,他被柳哥看中收爲酒吧金牌打手。
第二次,石頭拳擊賽獲勝,被人尋仇。辰峰一掌打殘他們叫來的空手道三段高手,威震八方。
現在,是不是第三次呢?
那邊四個人走了過來,前面爲首的一個光頭正是他們口中的‘馬爺’,馬爺真名馬建,在青幫中也算是一個人物了,旁邊兩個也是臉熟黨,正是在酒吧被打出去的兩人。還有一個人很面生,之前沒見過。
“咦?”
辰峰突然看到了那傢伙的手,他的手掌粗糙,指節處的關節有些扭曲,一些地方留了厚厚的繭,一看就是練家子。
見他面色不善,眼神鋒芒畢露,隱隱透露着一股殺伐之氣,肯定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辰峰在後排的貨物架旁佯裝購物,馬爺和前邊的兩人都沒注意到他,反而是那個練家子朝他看了過來。
伸手,取物,再放回,辰峰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中放大,這些細節在平凡人眼中沒什麼區別,但他卻感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地方。
只要是練家子,無論是什麼動作,總會帶有一些特殊的味道,那人一眼就看出來,辰峰,也是練過的。
他緊緊盯着辰峰,辰峰也回過頭與他對視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怎麼了?”馬建察覺到後方這尊大神的表情,眉頭一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辰峰早就消失在了原地,哪給他察覺的機會?
“沒什麼。”那人閉上了眼。
“哦。”馬建點點頭,眼睛轉向櫃檯前的兩位美女,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兩位小姐,不知你們考慮好沒有?”
“我們馬爺只是請你們出去玩玩,沒什麼別的意思,上次你跑了,我們什麼都沒計較,這次可千萬別不給面子啊。”旁邊的馬仔附和着道。
顏夕倒還好,見過的場面多了,這幾個雜毛也威脅不到她。芳楠膽小,在這些人面前怯生生的,而辰峰又突然不見了。
“小妞,還沒考慮好嗎?”馬
建盯着芳楠。
“保護費不是給你們了嗎?”芳楠悄聲說。
“喂喂!你看看我的頭。”旁邊的一個馬仔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周圍的頭髮剪了一圈,正中心貼了個白色的紗布。
“我頭上的傷疤可是拜你所賜啊,那點小錢就想打發我!你當我是叫花子啊!”馬仔聲音越說越大,雙目幾乎要瞪出來了,甚是嚇人,芳楠嚇得後退了一步。
芳楠心裡又急又怕,辰峰這個時候跑哪去了,我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一根鐵棒突如其來,從天而降,準確無誤地砸在了那個馬仔頭上。
那馬仔剛指着自己的腦袋說話,一根鐵棒就正中靶心,‘嘭’的一聲,白色的紗布被砸掉了,鮮紅的血液嘩啦啦從頭頂冒出來。
馬仔頭頂一痛,眼睛直勾勾地目視前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馬仔倒地之後,辰峰不知從哪拿了一根鐵衣架,上來就往馬建腦袋上招呼,馬建大驚失色,嚇得連忙往後退。
辰峰出手的速度何等之快,豈是他能躲過的?鐵衣架在手,如同手中多了一杆銀槍,辰峰箭步前衝,衣架如同蛟龍出洞般刺向馬建的眼睛。
就在這時,那個練家子陡然出手,牢牢抓住了鐵衣架,辰峰試着扯了兩下竟然紋絲不動。
“好傢伙!”辰峰戰意十足,抓住鐵衣架使勁一扭,那人同時用力扯出,只聽見‘咔’的一聲脆響,鐵衣架竟然被扯斷了。
芳楠已經被這場面驚呆了,一杆鐵衣架就這麼被生生扯斷,這是要多大的力氣啊!
馬建臉色也極爲難看,本以爲請來了這尊大神,足以制住辰峰,沒想到辰峰竟然這麼難纏!
那人眼睛死死盯着辰峰,手掌如刀般朝辰峰勁部削去,辰峰將手臂往耳邊一橫,擋住了這一擊,整個人卻被砸得一個踉蹌,連退幾步。
“果然,力量還是不如他。”辰峰臉色凝重起來,對方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想象,正面交鋒很難取勝。
對方得勢不饒人,再次出手朝辰峰腰部捅去,辰峰剛剛側身躲過,又迎面迎來了幾拳。
一拳狠過一拳,一擊快過一擊,辰峰飛快地閃避着,有些躲無可躲的則盡力格擋,每當手臂捱上對方的拳頭,就感到一陣鑽心的劇痛。
那人招式極爲凌厲,出拳軌跡刁鑽,一時間,辰峰只能被動格擋,無法做出有效的還擊。
馬建看見辰峰落入下風,高興地連聲叫好:“哈哈!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死爲止!”
這人是他從地下拳擊市場請來的著名拳擊手,代號黑豹,手底下不知打死過多少人命,辰峰不過是個小保安,怎麼會是黑豹的對手?
馬建很有信心,他估計辰峰會當場被打死。
芳楠看見如此驚心動魄的決鬥,只覺得心臟快要跳出來,砸在辰峰身上的拳頭好像打在她身上一般,每一拳都讓她感到心痛無比。
“這樣下去峰哥會被打死的!不行,我要報警!”芳楠拿出手機,準備撥號,卻被顏夕攔住。
“報警也沒用,警察趕來起碼要十分鐘,況且,他們後臺太硬,叫警察反而不好。”顏夕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