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開始了。
再沒有外人來敲門。
女人多的地方,總是吵吵鬧鬧,雞犬不寧。
聊了一會,我才知道,今晚我被請來完全是個意外。
我就說嘛,滿屋子的女人就我一個男的,這場合怎麼都覺得不自然。
六個人,分了三對。
張經理和藍雲坐在一起,倆人的共同語言都是圍繞在商業經濟上,別人根本插不上口。
我挨着張經理旁邊坐,和我挨在一起的是冰沁雅,爲了幫老三打聽情報,我把三八做到了極限,一些不該問的問題也咬着牙問了出來。
作爲禮尚往來,冰沁雅對我的提問我也是基本照實回答。
尤其是在問到我感情方面的經歷時,我也沒有對她隱瞞,和女友分手的前後經過,都一一向她講了一遍,她聽完之後,滿臉的同情和遺憾,直勸我節哀順變。
剩下的就是小周和歐陽曉月了。
她倆是老相識,似乎只對吃的感興趣,一邊吃小週一邊給歐陽曉月講解每一道菜的做法,冰沁雅也不時的湊上去聽兩句。
這年頭,會做菜的女人不多了,小周雖然身材有點微胖,長得也不出衆,但做菜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每一道菜都非常好吃,誰要是娶了這個女人,幸福和性福有沒有先不說,至少口福是有了。
一個男人夾在五個女人中間,有時候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當五個女人在酒精的麻醉下談起了女人之間的那些私密話題時,還依舊清醒的我不得不猛往肚子裡灌酒。
可不知怎麼了,今晚的酒,幹喝不醉。
不醉的不僅是我,似乎在座的每個人,都看不出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我和張經理,藍雲喝的是白酒,冰沁雅等人喝的是啤酒。
兩瓶白酒下去後,我不得不換啤酒了,因爲張經理和藍雲杯裡的酒始終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而我的杯子已經空了。
還有就是,我已經感覺到體內血液循環開始加快了,再喝下去的話,怕又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老爸的話我還記得,過速的心跳會帶來很多後遺症。
換上啤酒,又喝了半個多小時,我不得不提前離開餐桌,回到客廳裡。
女人之間的話題,我根本插不上嘴,與其坐在那發呆,不如出來透透氣。
“喝多了嗎?”我剛坐在沙發上,冰沁雅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還好,你呢?”我給她倒了一杯水。
“我有點喝多了,平時我不喝酒的。”冰沁雅坐在了我身邊。
“呵呵,先喝口水吧。”我把杯子遞到她手裡。
她的臉色已經微微發紅,彷彿秋天山裡的紅蘋果。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冰沁雅倚在沙發上,盯着我說。
“問吧。”我被她盯的直發毛,她的眼神告訴我,她的問題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回答。
“男人,是不是都一樣?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
我心裡暗歎一聲,這種問題,我該怎麼回答?
“其實,不止是男人,女人也一樣,對得到的東西,慢慢就不去珍惜了,這是人類的通病,或者說,是一種不知足的心態,這種不知足,也帶來了社會的進步……”我把她的提問上升到了一道哲學問題來回答。
“你有沒有和你不愛的人上過牀?”冰沁雅的第二個問題,差點讓我把剛喝到嘴裡的水吐了出來。
“大姐,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敏感了?”
如果在以前,我肯定會理直氣壯的說沒有!可現在,我卻不敢回答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多了一個宋艾琳。
宋艾琳,一想起這個女人我就感到莫名的惆悵,
她是個不幸而又可憐的女人,嫁錯了人,可又無力反抗。
雖然和她在牀第間的覆雨翻雲帶了我從未有過的歡愉,但那不是愛,可又不能說沒有愛,對她,我還是有一些感情的。
有人說,男人因性而愛,是否我也是這樣呢?
我沒有仔細想過,但‘愛’這個字,離我真的越來越遠了。
“怎麼?想什麼呢?不想回答就算了。”冰沁雅用無所謂的語氣對我說道。
“有過!”不知爲啥,我還是承認了。
“哦?什麼時候?在你和前女友交往期間嗎?”
“不!分手後!”我如實回答。
冰沁雅愣了一下,把杯子放到嘴邊,輕輕的喝着水。
“知道我爲什麼問你這個問題嗎?”她的聲音忽然變的很憂鬱。
我搖搖頭,苦笑道:“我怎麼知道?女人,本來有時候就莫名其妙。”
“你懂女人?”
“你看我像懂女人的樣子嗎?”我又苦笑着說。
“的確不像!呵呵……”冰沁雅也笑了。
“我男朋友在外邊有別的女人,可他不承認,他們之間沒有愛,卻上了牀,這是爲什麼?”
“呃……可能是覺得好玩吧……”我的大腦又有些發飄了。
“好玩?哈哈。”冰沁雅大笑起來。
“這個答案太有意思了,世上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嗯。”我點頭承認。
“你不生氣?”
“爲什麼生氣?”
“我剛纔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好像嗯了一聲。”
“嗯。”我又點頭。
“你不是男人嗎?”
“是。”
“那不生氣?”
“不生氣。”
“爲什麼?”
“不爲什麼。”
“不行,你必須回答!”冰沁雅把倚在沙發上的身子坐直了,蠻橫的撅着小嘴,紅暈的臉蛋在燈光下更加誘人。
好美!我心裡由衷的發出讚歎。
“男人本來就沒好東西,我承認!”我嘴上說着,心裡卻不這麼想。
和女人爭吵本來就只有愚蠢男人才肯去做,和一個快喝醉的女人爭吵,就連愚蠢男人都不會去做了,何況我。
“其實,他一開始對我挺好的……”冰沁雅開始回憶過去。
“嗯,對你不好你也不會跟着他。”
“那時候我覺得很幸福,可他得到我之後,慢慢就變了,陪我的時間少了,和我說話的時間也少了,慢慢的,在一起基本就是沉默。”
“這就是生活,生活本來就是平淡的。”我裝着很懂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聲音連我都覺得自己很懂生活。
“再後來他就不經常回來了,每次回來,也只是爲了做那個,他說性福就是幸福。”
我明顯感覺冰沁雅喝多了,不然怎麼會對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說這種話題?總感覺這種話題只可對最好的朋友說,或者對誰都不說。再不,是我太保守了?
“呵呵。”我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