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拳？”老三扭頭問小馨。
“嗯，對，就是長拳，只是動作不太標準……”小馨聚精會神的看着我。
幻境裡，那白衣少女在一招一式的比劃着，我本想停下來，可忽然發現，大腦竟然有些不受控制，身體不自覺地就跟着少女模仿起來。
“她是誰？叫什麼名字呢？”我思考着。
哪知道僅僅是想了一下，那白衣少女竟然回道：“我沒有名字，只是一個電腦程序。”
“啊！這？”少女的聲音忽然在我腦海裡響起，把我着實嚇個不輕。
“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我腦海裡又浮現出這個問題。
“能感應一部分，但很少……”少女回道。
“你多大了？”我問。
“一歲。”
“一，一歲？”我差點笑出來。
“所有初級陪練員都是一歲，這是程序設定的。”少女的回答讓我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她只是一個電腦程序。
“那最大的是幾歲？”
“不知道……”
“你除了長拳，還會別的嗎？”
“不會……”
“我怎麼才能退出幻境？”
“只要去想‘退出’兩個字就可以。”
我腦海裡馬上浮現出這兩個字，接着眼前的畫面就瞬間消失了，又恢復到了包間的場景，眼前只有一張空蕩蕩的桌子。
“你們，還在？”我扭頭一看，剛好看到老三和小馨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剛纔是在幹嘛？”老三問。
“沒幹嘛呀。”
“那手舞足蹈的，就跟中邪一樣。”
“我身體動過？”我一直以爲自己只是在幻境裡和少女練拳，老三這麼一問，難道現實中我也和幻境裡一樣，在舞動身體？
這時，工作人員開口了：“這個頭盔能感應到人體的腦電波，在幻境裡所學到的動作，都會直接在現實中比劃出來。”
“這豈不是等於說，我們都被電腦控制了？”我皺眉道。
“不是的，這個機器的操作原理是這樣的……”說着，這少年從手裡的文件夾裡拿出了幾張紙。
“這是關於機器的操作原理和說明，您可以先看一下……”
“看什麼看啊，我先過過癮再說。”老三上來就要搶頭盔，可用了兩次力，也沒把頭盔從我腦袋上拿下來。
“取下頭盔的時候，需要拇指放在這個位置……”工作人員過來幫忙。
拿到頭盔後，老三就迫不及待的帶到了頭上，接着就大叫一聲：“我靠！全息頭盔！？”
我知道，老三肯定是看到那藍色的投影屏幕了，可這屏幕似乎只有帶頭盔的人才能看到，我和小馨都看不到絲毫的異樣。
“先看看說明書吧。”小馨提議。
說明書看到一半，我也明白了個大概。
簡單來說，這套設備就是通過高科技來感應你的腦電波，並且引導你進入幻覺，這種幻覺並不是心神都被機器所控制，你所有的思維都清晰正常，不會出現失控狀態，而且人只要一走出這個房間，系統就自動關閉。
儀器裡邊有幾十種不同的訓練方法，按照難度和訓練強度共分爲十二個等級，訓練的難度和強度都是隨着等級的提高而增加，而且，每完成一個等級想進入下個等級訓練，都必須經過系統的測試，測試都合格後，纔可以啓動下一個等級。
這些設備全都是聯網操作，只要你帶一次頭盔，設備裡的電腦就會自動保存你的信息，等你下次使用時，系統就會自動調出你的保存記錄。
還有一個就是跨級挑戰，如果你原本一級測試都沒通過，由於系統出現故障而進入到了三級訓練，那你在訓練過程中，身體的動作如果達不到系統一半的速度和準確度，系統就會自動停止，這樣就可以保證訓練者，避免出現過勞，或者脫力的危險。
總起來說，雖然進入幻境，但人的大腦是清晰的，所有的思維都正常，就算系統完全紊亂，你也可以憑着自己的意識退出程序，絕不會產生任何的危害。當然，你要是發現不對，還不想退出，那就沒辦法了，說明你這人腦子本來就有問題，和設備無關……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小馨看完後忍不住喊出聲來。
工作人員似乎早就料到我們會有這種反應，笑着說：“現在該相信我剛纔說的話了吧，這種設備，絕對是目前全世界最先進的。”
“嗯，的確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你對這些設備裡的程序都很熟嗎？”我掃了一眼老三那，問工作人員。
“嗯，基本都瞭解，在來這之前，我們都進行過培訓。”
“哦，是這樣啊。”我用手指了指老三，問：“那，你幫我看看，他現在的這套動作，應該屬於哪套程序？”
工作人員一聽，也看向了老三，半晌之後，才喃喃道：“這，我記得程序裡似乎沒有這套動作吧……”
小馨也皺起了眉頭：“這些動作，感覺怎麼這麼奇怪呢？像……”
“發羊癲瘋？”我給出了答案。
“哈哈，對對，就是像在抽風！”小馨笑了，工作人員也樂了。
老三此時的動作，一會晃動腦袋，一會全身哆嗦，不是用手亂舞，就是用腳瞎踢，不但沒有章法，沒有節奏，而且所有的動作都不自然，感覺就像在故意扮演小丑引人關注一般。
“這套動作，高難度啊！”我忍不住讚歎。
“嗯，完全屬於抽象派！”小馨一直在不停的笑。
“如果是夏天，只穿個褲衩，站在大街上來這麼一套，絕對能上新聞頭條！”我又說。
“嗯，那標題應該是什麼呢？”
“行爲藝術！怎麼樣，這個名字夠大氣吧？”我說。
“我覺得還是叫：大家一起抽！比較容易吸引眼球。”小馨想了兩秒鐘後說，說完又笑了。
“要不，我們給錄下來？”我說着拿出了手機。
“好呀好呀，回頭發到網上，肯定能紅……”小馨滿臉期待。
就在我剛打開手機的錄相功能，還沒等開始錄的時候，老三忽然停了下來。
“哇靠，太刺激了！這東西好玩！”老三摘下頭盔，滿臉興奮。
“老三，你剛纔選的是哪套動作？”我看老三回頭，只好把手機又收了起來。
“街舞啊。”老三瞪着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