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安好 同類
安好是有嚴重戀物癖的人。 所以很多時候內心對人的溫度都很低。安好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乖巧的女孩子,溫暖而美好。但是接觸了以後就會發現其實不然,雖然她永遠是微笑着的,言語輕輕,但是話永遠那麼少,無形中也就給人很冷的印象。
明明是很溫暖明媚的女孩子,可是言行舉止盡是一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態。
曾經有人這樣問過她:你爲什麼對人這樣冷漠呢?
安好笑笑,本來就是個冷漠的人。
……
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無所謂了,也沒有人再好奇什麼了。世界這麼大,什麼性格的人都有。誰又管得着誰呢?
人們有時候會無端的對一個人很感興趣,關心她的衣着打扮,一舉一動,甚至於私生活。可一旦一直專心專注的那個人一老繼續每天一成不變的生活,或者自己一直想要刨根究底探索的未知最後還是沒有任何眉目;人們的耐心就會因此被磨掉殆盡,最終對這個人失去任何興趣。
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對於安好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一來省去了迎接各種各樣的眼神和語言,二來也不必每天處在無邊的喧鬧裡。還有一件令安好啼笑皆非的事兒是:隨着被關注熱潮的褪去,身邊的朋友們竟然也相繼銷聲匿跡了。真是可笑呢。不過本來也不是什麼朋友吧。也沒有什麼的所謂的。
唯獨夏微涼一直在身旁,風風雨雨,從未遠離。和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夏微涼是那種活潑的不得了的人。擱哪都是一可愛多,歡聲笑語不斷。也許正是因爲這個吧,安好總覺得夏微涼離自己還是很遙遠的。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她一直在自己身邊呢。
“微涼,我肚子疼。你在哪呢?”安好上次例假來時疼的不行,隨手給夏微涼發了個信息。
十分鐘以後人出現在自己寢室。
“你不敲門的?”安好看到氣喘吁吁的夏微涼第一句話竟然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嗔怪。其實在心底她是無比感動的。夏微涼,你還真的來了呢,還這麼快!
“......你從來不關門的。”夏微涼看了躺在牀上的安好一眼若無其事的回答,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彎腰去倒水。拿起杯子的那一刻,愣了一下,繼而微笑。
“雖然是很醜,勉強也用着了。”這是上次夏微涼送給自己的,記得當時收下的時候,安好特別錯愕,某次在吃飯的時候,不經意的提到見過一套梵高藝術骨瓷馬克杯水杯。結果三天後它就出現在自己的書桌裡,整整的一套。禮盒上還很矯情的附着一張卡片:杯子,一輩子。寥寥數字,溫暖滿懷。
夏微涼一直在微笑。她瞭解她,所以不和她一般計較。將杯子遞給牀上的安好,又是紅糖水。冒着騰騰熱氣。
“不過像我這麼醜的人也就配用這麼醜的杯子。”安好戲謔的應道。
“那您醜的可真藝術,極品。”夏微涼打趣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安好在qq上更新心情:頹廢的日子裡,恨不得去死。夏微涼就在評論狀態里長篇大論的苦口婆心。安好說你這麼能說,在這是埋沒了。再者,若我誠心尋死,又怎麼可能因你幾句話就懸崖勒馬呢。無可預兆的,夏微涼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猛獸奔騰不止,一下子抱住了安好。安好就愣在那裡,胸腔裡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像轟然山崩,又像傾家蕩產般慘烈。安好在心裡默默的說,我不會那麼快死的。
夏微涼回去在自己的博客裡寫道,如果你去死,那我們一起。
明明夏微涼是那樣明媚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和安好一起時偶爾才溫和和靜默,卻明顯的不那麼瘋癲和聒噪了。性格互補之說不知道在女孩之間是不是也受用呢?夏微涼和安好就是這樣吧,一個南極,一個赤道。但是意外的,她會因她而溫柔嫺靜起來。
很多人都說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因爲她總是企圖恆久的擁有一些東西。她喜歡買同款的衣服。顏色。風格無一不同。她會在今年去買去年已有的那個襯衫,只是因爲喜歡。她說她希望她現在擁有的東西可以一直擁有,有時間的痕跡也沒關係。只要在旁就好,就會很安心。她一老異想天開自己會有一個多啦a夢。有一塊可以複製的鏡子。把所有的東西都存備份。她比誰都念舊。保存所有的舊書舊衣服舊鞋子舊玩具。用過的筆芯。她把它們原封放好,好似從未開啓。
但是安好沒有這樣覺得,她對她說,我們都一樣。我們是相似的同類。
夏微涼狠狠的記住了這句話,我們都一樣,是相似的同類。
想起2004年10月,孫燕姿唱過的一首名叫《同類》的歌。歌詞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雨後的城市寂寞又狼狽
路邊的座位它空着在等誰
我拉住時間它卻不理會
有沒有別人跟我一樣很想被安慰
風停了又吹我忽然想起誰
天亮了又黑我過了好幾歲
心暖了又灰世界
有時候孤單的很需要另一個同類
愛收了又給我們都不太完美
夢作了又碎我們有幾次機會去追
我拉住時間它卻不理會
有沒有別人跟我一樣很想被安慰
啦啦...
不曉得爲什麼愛又稀少又昂貴
雲在半空中被微風剪碎
回憶也許美可是正在飛走對不對
有時候,真的只是孤單的想要人陪,需要一個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