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感到一雙手輕輕地抓住自己的肩膀。樸安好擡起臉,發現是夏微涼。
她並沒有像電視裡飾演的那樣,立即起身反手抱住夏微涼一頓痛哭。
她看了夏微涼一眼,又繼續垂下臉,雙手捂住面龐,還是剛剛那個姿勢。但是夏微涼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還在哭。他們的對話她是都聽到了的。
“什麼時候進來的?”樸安好問。雖然和夏微涼是不分你我的姐妹,可是自己這狼狽模樣被突然瞧見了還是‘挺’不舒服的。樸安好一直都是那麼要強的人,不喜歡在人前曝光自己的不利落和脆弱。
“你打電話的時候。”她是在他們話的高‘潮’部分進來的,因爲是星期五上午聽她寢室的‘女’孩子們都回家了,所以她過來叫她一起吃飯,晚上也準備睡在她這裡。沒想到撞見了這一幕。
“夏微涼你這個壞人,進來了也不叫我啊。”樸安好站起身來,假裝生氣,瞪了夏微涼一眼,搬了張椅子給夏微涼坐。她臉上的眼淚早就幹了,只是依稀還是有些淚痕。
“本來想叫你的。怕你難爲情,就沒有做聲。”夏微涼一把坐下。
“現在就不難爲情了?你把整個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吧?”樸安好的語氣有些像質問,其實聽到又如何,沒有聽到又如何,都改變不了某些事實。
“你又沒有開揚聲器?”夏微涼。肯定只能聽到你一個人的話啦,不過看樸安好的表情,她還是大概猜得到陸錦年的是些什麼。
“那真是遺憾了!”樸安好自嘲地笑笑。
其實根本不用聽,夏微涼你都知道吧,都猜到了吧?
“安好,事到如今,你還是想要挽回陸錦年嗎?”夏微涼問,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雜誌瀏覽。
“是啊。不過到剛剛爲止了。”樸安好。
“微涼,你知道嗎?我和他開始‘交’往以後,都是他主動,我一直後知後覺,從來不會過多的去想這些愛情啊婚姻的問題。不,是從來沒有想過。我只是想着我們在一起,這樣便很好。”“但是後來,我媽找我談,我纔開始去思考以後的人生,陸錦年的,我的。我們的。我媽媽的想法和你最開始一樣啦,男孩子不必太好看,生的妖孽一般,可是很危險的。總是看上去就很不靠譜啦
。不過後來,我媽也,如果是真心相待決定一直走下去也是可以的。關鍵還是看我怎麼選擇。”
“你把選擇權給了陸錦年。你把希望全寄託在了他的身上。這是你的選擇。”聽到這裡,夏微涼心裡特別失望。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對誰失望。愛情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夏微涼真不懂。在《現代漢語詞典》第5頁的解釋裡愛情是男‘女’相愛的感情。這點看來,愛情不是彼此相愛就皆大歡喜嗎?爲什麼還是有那麼人堅信愛情其實是兩個家庭的組合?夏微涼看着眼前的人悲傷的臉,突然想起《佛未生冤經》的一句話:恩愛猶若衆鳥會棲於樹,晨各離散,隨其殃福。也許這纔是愛情本來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