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日過去,外城中的元軍已達千人之多。此時時機已經成熟,圖那便細細計劃了一番,攻城將要開始了。
“什麼人?怎地這早晚了還敲城門?不曉得禁關了麼?”值夜的兵卒見圖那在城門處敲個不停,不禁心煩意亂,“今晚先湊合一宿,明兒個再進城罷!”
圖那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大哥好善心!小人患了風寒,若是再在這外面過上一夜,怕是連命都沒了!”
“你要是蒙古人,我們才連命都沒了!”
“這位大哥說笑了,我不過就進個城,找間客店住下來,養養病,怎地會是蒙古人!”圖那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來,舉得高高的,“大哥若肯放我進去,自然有重謝!”
“嘿,沒想到啊,你這小子還挺上道的!”兵卒頓時笑開了,直勾勾地看着那錠銀子,猛然間卻頓了頓,又說,“還是算了罷……若是平常,雖說少了點,也讓你進去了,可現在兵荒馬亂的……”
“那我再加十兩……不,二十兩!!”圖那說着又從懷中摸出兩錠銀子來。
“嘿,說了你沒聽見是不是?現在不行……”
“什麼事啊?”卜遠猛然間出現了。
兵卒連忙行禮:“卜教頭!城下有個小子非要進城,這早晚了,萬一他是敵軍……”
“他就是敵軍!”
“啊?”
卜遠還沒等對方問出話來,早已抽出他的佩刀,手起刀落,隨後將屍首扔到城下,再砍斷吊橋的繩索,霎時,埋伏在城外周圍的元軍一擁而入,外城裡頓時大亂!
此時,教頭院中,韓忱鸛也正在等着聽城外的動靜,猛地聽到騷亂,知是元軍已經入城,便下令衝出院子,接應進城的軍隊,與守在外城的宋軍展開廝殺。
話說在這之前,徐子成喝足了酒,在房中睡得正香,猛地聽手下來報,圖那、卜遠、韓忱鸛三人“起兵謀反”,此時已經進了外城,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來,酒立時醒了,慌忙更衣打理,出城應戰。
“……不對呀……”直帶兵來到了內城與外城的交界城牆處,徐子成纔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我出來了,他呂文煥現在何處……不行!我一人送死了,襄陽城豈不成了他的天下?如何便宜了他!”
想罷,策馬回身,顧不上還帶着許多兵,就要回內城去。不成想剛回過身,只覺得頭頂一陣勁風掃過,隨後只聽得“當”的一聲,一支利箭連帶着頭盔硬生生地落在地上,直嚇得他出了又出了一身冷汗,手指顫抖了半天,才向頭上摸去……
“徐大人,不必如此驚慌,你的頭顱還在!”圖那譏笑着,學着韓忱鸛的語氣,隨後又將一支箭搭在弦上,“這次卻未可定了!”
“塗……塗子!!”憤怒之餘,徐子成竟忘了自己還處在危險之中,喝道,“謀殺本官,你想造反不成!你……”
嗖!!
話未說完,又是一支箭直挺挺地穿透了他的衣袖。
圖那提弓在手,笑道:“想殺你的人多如牛毛,又不在多我這一個。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受了降的好,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