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趙心玉甜甜一笑,不表下文。
圖那沉聲道:“我擔心你會受傷。”
“還有呢?”
“……沒了。”
趙心玉笑道:“你說謊話的功夫和你的武功一樣好!”
“我沒有。”
“你放心罷!”趙心玉將頭埋入他的懷中,滿心幸福,“我只當你口中的‘那傢伙’是我的哥哥,——蒙古人不是有結‘安達’之說麼?我便當自己是他的‘女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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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春交替,風霜雪雨,電閃雷鳴,皆爲天地之景象,世間萬物皆不可違背。
趙心玉去城外的校場習武已經半月,襄陽城內的一切也都在慢慢恢復,待到百姓能像戰前那般過日子了,也就是忽必烈下令攻佔臨安的時候。
“今日的議事便到此,你們都回去歇息罷,也要好生操練,攻下臨安指日可待。圖那,你稍歇,我有話對你說。”
這一日議事完畢,忽必烈讓衆將都退了出去,唯獨留下圖那。
見衆人都一一退出了,圖那才適時地問:“敢問大汗有何……”
沒等他說完,忽必烈虎目一凌:“除夕之夜,你可同玉兒發生了什麼?”
圖那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己雖然知道什麼都未發生,可對方並不知曉,更何況他不曉得對方是從哪裡獲悉了“除夕之夜”的事情,又被對方如此一問,嚇得他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忽必烈是何等人物,一個眼神都能將敵人嚇得七魂六魄出竅,又何況是關係到心愛的義女的事情?
“大汗!”圖那壯了壯膽子,上前行禮道,“圖那那日確是做了不妥之事!”
“說!”忽必烈咬着牙,手已然按上腰間的刀柄,面目變得有些恐怖。
——對於敵人,也不過如此了。
“圖那不敢對大汗有半句假話!”圖那又行一禮,低着頭,“那日圖那吃醉了,因兩位結義兄弟早知圖那鍾情於公主,便去將公主尋了來。那一晚公主屈尊爲奴,照顧吃醉之人一夜,自己卻在長凳之上一夜未眠。圖那鍾情於公主,卻做出這等讓她受委屈的事情,豈不是不妥!”說着深行一禮,“大汗若要處死有罪之人,有罪之人也絕不喊冤!”
“起來罷!”忽必烈鬆開按在刀柄上的手,似是長長地呼了口氣:適才險些冤枉了無罪的人。
——其實,若是“有罪”,難道也只是他一個人的錯麼?
“這丫頭……”想着,忽必烈竟笑了出來。
圖那的腦子卻有些轉不過來了:“大汗這是何意?險些將圖那的魂嚇沒了。”
忽必烈笑道:“你不怕敵人的千軍萬馬,卻怕我一個人?”
圖那笑道:“若不是因爲一人,圖那誰也不怕的。”
忽必烈點點頭:“這我倒是相信……”說着想了想,嘆道,“雖然這件事情我與你說過多次,可總歸是不放心。我已有意將玉兒許配與你……”
“謝大汗!”圖那惟恐對方變了卦,連忙謝恩。
多少日子了,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忽必烈微一皺眉:“我話還沒有說完,你怎地就謝上了?”
圖那笑道:“只要大汗說出這句話來,就是給圖那吃了定心丸,此大恩自然蓋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