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是何意!”
圖那沉聲說着,只覺得被打中的左臂生疼,似要斷掉一般,想來對方是用了力的,不若憑着自己的內力,便是那峨嵋派的蓮花鐵袖也決計傷不得自己半分!他怎地也想不出,金鵲兒如何也到了這裡來,還要對自己這般,自己也不同她有什麼仇的,而這也正是他萬分不解之源。
金鵲兒冷笑道:“不愧是忽必烈的愛將,若是旁的人捱了這一遭兒,怕已經筋斷骨碎了!”
“圖那也是勉強才抵住的,”圖那抱拳道,“敢問前輩這是何意?”
“你不要去找他們。”
圖那臉上的笑容登時沒了:“前輩說的可是賽罕與趙心玉?”
“不錯!”
圖那頓了頓,沒有即刻回答,轉身躍上馬背。金鵲兒不知他要做些什麼,只當他要逃,忙打出一記鐵袖,箍住馬鞍子。圖那也不囉嗦,抽出刀來便要砍下去。金鵲兒忙又將另一隻袖子打上,彈開他的刀,隨後借力也躍上馬。
“前輩這便不講道理了!”圖那頭也不回,語氣已然變得冰冷,“晚輩是奉了大汗的旨意前去打探敵軍的虛實,也要保護公主,前輩有何道理阻攔?”
“你不能娶薩仁公主爲妻!”
“如果,我偏要呢?”
金鵲兒一聲冷笑:“找死!”
又是一記鐵袖甩出,將圖那像包糉子般地裹了起來,重重摔向周遭的屋頂。圖那借勢向屋頂竄去,雙腳一用力,將身體穩穩沉在一片瓦上,而那片瓦卻是紋絲未動!金鵲兒飛身跟上,甩出藏於袖內的長劍,急挺刺去。圖那想要向下伏身躲過,怎奈動彈不得,情急之下雙腳用力,竟生生地將屋頂穿了個洞出來,人自然隨之落下。剛剛落地,金鵲兒還未及跟來時,早又用那身天生的好氣力掙斷鐵袖,持刀在手。
“圖那並不想冒犯前輩!”圖那極力剋制着內心的憤怒。
金鵲兒似沒有聽到一樣,自袖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竹籠,剛一打開,立即便有十幾只翠綠色的小蜻蜓飛了出來,直衝了過去。圖那自然從賽罕處和趙心玉的信中深知了這種蜻蜓的厲害:定不能觸碰!想着,便跳出圈外,用刀挑起方纔掙斷的鐵袖的一些碎片,飛快地舞動着,霎時間在面前形成一道綠色的屏風,讓那些小東西近身不得!
且說鐵袖這種東西,實是柔軟至極的綢緞等物,使用之人若無高深的內功且沒有再練上許多年,拿在手裡也是廢物一般。能使用鐵袖已屬不易,而能將袖子的碎片舞成一道讓異物甚至人都不能近身的銳利屏風,足見內功之深厚!
金鵲兒雖是佩服,卻也又急又氣:“你若再不認,我真的殺了你!”
話雖說了,卻沒有用:那鐵袖本就浸了蜻蜓毒的解藥的,平日裡只是爲了防那些蜻蜓,並沒有味道,這會子被圖那一揮,倒叫解藥的味道四散開來,蜻蜓反而更不敢近身了,索性全部飛回那小竹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