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樂喝完粥後,就在這給呂程進打電話,電話一打通,呂程進很興奮地在電話那頭說:“嚴先生,真沒想到您能這個時候想起我,自從您那天辦完酒席後,我有時日沒見您了,還真想同您聊聊。”
嚴樂說:“我說呂律師,難道你現在做律師就不忙嗎?我就一閒人,你同我聊個啥呀?”
“嚴先生,不瞞您說,我有時忙有時不忙,但不管如何忙,我的時間都爲您留着,有時還真想聽您說些話,我可以從您的話中悟到不少東西,嘿嘿。”呂程進說這話時,顯得有點媚態,讓嚴樂感到幾分噁心。
嚴樂心想這傢伙幹回律師了,說話就成了這樣子,真是個馬屁精,卻也不好說他什麼,只能對他說:“好了,呂律師是這樣,我在寧武遇到一個莊樂老鄉,他全家的遭遇令人唏噓,他現在一直在上告,我也看了他自己寫的上告材料,感覺寫得不是太好,好多地方沒有寫到點子上,我想請你幫下忙,我把這些材料拍下來,用彩信發到你的手機上,你看能不能幫修改一下?”
呂程進說:“好呀,沒問題,嚴先生,您發過來吧,我盡最大的能力幫他,您覺得還有別的什麼需要我的,儘管開口就是了。”
嚴樂聽呂程進說,就把黃志軸以前所敘述的向他轉述了一遍,然後說:“呂律師,你能不能根據整個事件列一個證據提綱,以後好以提綱來收集證據?”
呂程進還是滿口答應,說道:“嚴先生,我從您剛纔所說的事實,理出了個大概,我覺得這沒問題,您發過來,我就開始工作,爭取晚上就弄好,然後我再給你發回去。”
嚴樂馬上對呂程進說:“那就謝謝你了,呂律師,你這是做了一件好事呀,對了,你們律師接這些工作,是要收費的,你說要多少費用吧,我打給你。”
“嚴先生,見外了是吧,這點小事,我能要您的錢嗎?再說了您不也是爲他人打抱不平嗎?我如果收了您的費,我還是人嗎?”呂程進好象受到了侮辱一樣,趕緊說不要錢。
嚴樂也不再跟他客氣得太多,又同他寒暄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嚴樂開始用自己的手機把這十多頁的材料,全都拍了下來,然後逐一向呂程進的手機發去了彩信,好不容易纔將全部材料發完過去,不一會,呂程進回一條“收到”的短信。
嚴樂辦完這兩件事,才覺安心了些,正要起身離開,黃志軸回來了,他見嚴樂已喝完粥,就問他吃好了嗎?
嚴樂說:“志軸叔,我喝了兩碗粥呢,太好吃了,不過這幾天我見你店裡食客不多,這熬粥太費時費工,你們有沒有考慮做點別的?”
黃志軸嘆口氣,說道:“我們這條街小食店小飯館太多,都指望着一附院的病患及家屬來吃,我剛纔爲什麼要去送粥,也是去發點聯繫號碼,讓人知道我這的粥有特色,好有多點人打電話來要粥,我一天熬一鍋白粥,如果有人點的話,用白粥煮成其他的特色粥點很方便的,也不太費事。”
嚴樂又問他:“志軸叔,你的其他菜也炒得很不錯,你不從這方面發展發展吧?”
黃志軸說:“小樂,你也看見了,自從你們第一次來我這吃飯,我這館子基本上就沒人來,有的也只不過是要快餐盒飯的,醫院裡叫送的也不多,來館子裡吃的就更少,好在我家人少,就當自己做飯自己吃行了,小樂,我這兩天去給振華父子送飯送粥,發現他住的貴賓套間,有很好的飯菜供應,你們還是這麼照顧我生意,我…我真不知如何感謝你們纔好。”
嚴樂說:“唉,志軸叔,你別這麼說,我們都喜歡家鄉的味道,那貴賓房的菜又貴又難吃,振華不愛吃,還有你和周阿姨煮的粥有營養,對振華動手術有好處,連醫生都說這兩天振華氣色好,很適合動手術,估計過兩天就要動刀了,到時只能吃流食,還得吃你們的粥。”
黃志軸馬上說:“那好,我得去買些斑魚養着,到時把用小米熬粥,用它燙去了刺的生斑魚片,這粥生肌養血,振華喝了絕對好。”
“那就謝謝志軸叔和周阿姨了,我還想問你,剛纔周阿姨給我看了你寫的上告材料,你另外還收集了哪些證據沒有?”嚴樂想起這事,就順便問了一句。
黃志軸說:“有呀,莊樂縣公安局當時曾派人調查過我爸受傷的事,有一個初查報告,還有一附院這裡有我爸的病歷,有傷情證明,原件我都收着呢。”
嚴樂對他說:“志軸叔,我想盡最大的能力幫你,我叫人幫你重寫份訴狀,是我一個做律師的朋友,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把你對我說的轉訴給了他,還將你寫的材料發給他了,他說晚上就能重新寫好,到時我再去幫你打印出來,你多留幾份以備以後用。”
黃志軸連聲稱謝,還問你那律師朋友要不要錢?如果要的話,我可以湊湊再給他。
嚴樂說:“志軸叔,他是幫忙的,不要費用,如果要我也會幫你出的,你們一家不容易。”
這時周洲也走了過來,剛纔好聽到嚴樂說這話,也向嚴樂說了不少感激的話語。
嚴樂想了想說:“志軸叔、周阿姨,我問一下你們,想不想回東桂市去,我在市裡有些產業,其中有一家物業公司和一家保安公司都在一個叫鑫旺小區裡,有幾十號人,吃飯是他們自己煮的,我想聘你們去幫做飯,兩人每月每人五千元,你們覺得怎麼樣?”
黃志軸和周洲楞住了,每人每月五千元,那夫妻倆不就有一個月一萬元的收入了,這是真的嗎?
兩人一時說不出話來,嚴樂以爲他們在考慮住宿和黃平平上學的事,就說:“你們放心,我可以在小區爲你們買套房讓你們全家住,平平讀書的事,也能解決,正好有倆孩子還有我外甥也要上學,下學期一起轉到市區讀就是了。”
黃志軸和周洲激動得熱淚盈框,不由得雙雙跪在嚴樂面前,害得嚴樂急忙扶起他倆,黃志軸說:“小樂,真不知如何感謝你,我們一家在這好多年了,在這就像無根的浮萍,過得真是太艱難了,沒辦法呀,我們要爲平平他爺爺奶奶找回公道,只能年復一年的上訪告狀,整個都耗在這裡了,唉!”
嚴樂把站在一旁望着爸媽和自己的黃平平拉到懷裡,對黃志軸兩人安慰說:“放心吧,志軸叔、周阿姨,我會盡力爲平平爺爺奶奶討回公道的,你們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到東桂還可以繼續告,另外,在莊樂那邊,我們也能收集些證據,我想公道自在人心,總有一天,平平他爺爺奶奶的冤會申的。”
黃志軸激動得一把將兒子拉到自己這邊,一家三口向嚴樂跪下,還要向嚴樂磕頭。
嚴樂慌忙用內勁將三人擡起,使他磕不下去,並說:“使不得,志軸叔你們這樣做我會折壽的,這事我找人打聽了,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辦得到的,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正好嚴樂的手機此時響了,嚴樂隨手接起電話:“喂,哪位?我是嚴樂,噢,劍山大哥,怎麼?你到富強賓館了,喔,我在旁邊的一家叫周菜飯的小飯店裡喝粥,是我老鄉開的,這粥可好吃啦,你來吃點吧,好我等你。”嚴樂還把到這裡的詳細走法告訴了鬱劍山。
嚴樂心想鬱劍山來正好,等下讓黃志軸把家裡的遭遇說一遍給他聽,就憑鬱劍山疾惡如仇的性格,他絕對會打抱不平,然後自己再鼓動鼓動他,至少讓他在馬書記身邊吹吹風,引起馬書記的注意或重視,爲黃志軸家事情的處理增加一條路子。
嚴樂也沒報太大的希望,他已經在心裡想到了,黃志軸父親的事,涉及的是關天磊一系,這關天磊上面牽着蔣振榮,而蔣振榮與馬均鐵是政治對手,弄不好就是兩派之爭,這說明事情絕不是輕易就能處理好的。
嚴樂對黃志軸說自己有個朋友等會過來,讓他準備些粥,等下給自己這位朋友喝。
不一會,鬱劍山找到這來了,他一進門就對嚴樂說:“嚴先生,上午好,真對不起,我一接到師兄的電話,就向老闆請了假,老闆聽說我是要來拜訪您,立即準了假,還說讓我把車開來,我也不好開呀,萬一老闆正好有事要用車,有小林幫頂一下把車開去,我就打了個出租車來了。”鬱劍山顯然很興奮,話也多了不少。
嚴樂爲鬱劍山介紹了黃志軸一家,說是自己正宗的老鄉,他店裡的粥和菜都很好吃,並說道:“劍山大哥,你快喝一碗吧,來一碗介菜粥,這粥清爽,如果你覺得不夠味就加點皮蛋瘦肉,那就更有味了。”
鬱劍山本來想說自己已經吃過早點了,但聽嚴樂這麼一說,也不好拒絕,就來了一碗介菜皮蛋瘦肉粥,一喝下去,感覺味道還真不錯。
鬱劍山喝完後,用紙幣擦拭着嘴巴,連說不錯、不錯,味道真好,嚴先生您真有品味。
嚴樂哈哈大笑起來,說:“劍山大哥,不是我有品味,而是這粥有品味,是志軸叔和周阿姨有水平,這粥可是我家鄉的傳統風味,絕對正宗,你有空把馬老闆也帶來品嚐品嚐。”
鬱劍山說:“好呀,老闆也喜歡這種有特色的味道,那天有機會,我在一旁敲敲邊鼓,攛掇他來小街小巷體驗下民情,就來這家飯館喝粥好了。”
“這不光有粥,還有許多特色小炒,也很有風味的,保管讓你們吃了想第二次。”黃志軸今天心情大好,也在一旁插起話來。
周洲說:“看你說的,人家大老闆,什麼特色菜沒吃過,稀罕你這小飯館,這位兄弟那是客氣,你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大廚了呢。”
嚴樂和鬱劍山都笑了起來,嚴樂見黃志軸夫妻倆都參與進來說話了,就故意引導兩人,讓他們說出自己爲何來這開店,最後把家裡的慘痛遭遇詳細地講了出來。
果然,鬱劍山很是憤怒,對關天佑的所做爲極爲不齒,說道:“此人真是禽獸不如,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當時你們莊樂縣政府怎麼就不管了呢?”
嚴樂說:“劍山大哥呀,你不知道,這個關天佑的親哥哥當時就是莊樂縣的書記啊,誰敢管這個閒事,那不是找死嗎?”
“啊,是這樣呀?那這個書記現在在哪呢?是不是已經升官了啊?”鬱劍山這才吃了一驚,知道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嚴樂說:“人家當然升官了呀,現在是東桂市的常務副市長,他的這個弟弟關天佑卻還在莊樂,據說現在是億萬富翁,絕對的大老闆。”
鬱劍山想起來了,問嚴樂:“您說的是不是那個叫關天磊的,這人是湘南人,與老蔣是一系的,我們老闆都知道他,如果是這樣要慎重其事,而且要從長計較。”
嚴樂點頭表示同意,就對鬱劍山說道,請他同自己一起回賓館房間去,先把自己承諾他的辦了,黃志軸的事,也請他幫忙。
鬱劍山認真地點頭,然後同嚴樂一起告別了黃志軸全家,跟着嚴樂往富強賓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