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兄。”秦寒在議事廳等了許久才見君墨宸過來,對他的遲來倒是有些意見了。
“怎麼突然到本王這兒來?”君墨宸有些意外秦寒今日竟然登門造訪,雖說是好友,只是平日都是相約出去,很少到對方府上說事。
秦寒這才一臉嚴肅的看着他:“我剛剛在府裡聽到李府那惡少衝撞了你,怎樣?”
“什麼怎樣?”秦寒不提這事還罷,提了,君墨宸又惱了。
“那李府之事你又不是不知,且不說那些江湖人士冤死,就是烈親王當年無辜受到牽連一事,也夠是讓人恨的。”秦寒恨恨道,一直聽自己的爹提起當年之事,只是君墨宸一直沒有動靜,他自然也不好多有什麼動作。
君墨宸聽了這話,不怒反笑:“明日早朝要不一起逗他玩玩?”
“哈,我這是沒聽錯吧?宸王爺,你這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啊。”秦寒大笑,看到君墨宸這般的態度,想來是已經有了對策。
“呵,多年之仇終可報,怎麼會心情不好?”君墨宸這話秦寒倒是沒有多想,畢竟除了君墨宸和他爹孃之外,如今也就柳逸清知曉這不只是政治上的鬥爭。血海深仇哪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秦寒看着君墨宸,笑了笑:“好啦,烈親王之事如今也終於是有藉口解決了。只是宸兄還是得沉得住氣,別讓他又佔着盛寵得了上風。”
君墨宸點了點頭:“這是自然。這些年父王一直對政事避退,對李家也沒在來往。不過這李家也是乖覺,那年之後也是儘可能的避開。”
李志也算得上當朝寵臣,然而君墨宸因着這復仇之事又是多番隱忍,所以兩方也一直沒得什麼交鋒。
“你來我這,想必是將東西備齊了吧。”君墨宸一點也不着急,這幾個好友早都預備下了,就等着這一天了。等着君墨宸點頭。
秦寒給了他一拳:“你這王爺做的太過瀟灑了,若是我們不替你備好這些,等你再去弄,豈不是誤了時機?”
“如此真是多謝各位兄弟了。”君墨宸大笑,有友如此,三生之幸。
“真是難得,見你這麼客氣。對了,今日之事,聽說先時不是和你動手。是誰,敢對抗這惡霸的?”秦寒這才說道。
君墨宸聽他這話,也不避開,但卻還是猶豫了。
“呀,是哪位貴人?竟如此神秘了。”秦寒今日來了,自然是不見到人不罷休了。
正說着,遠處傳來了琴聲,君墨宸怔了一下,這曲子,這不是《梨花落》麼?
師兄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彈起這首曲子?
秦寒笑道:“你藏什麼,人家都叫你過去了。”
見秦寒似有不見到人不罷休的樣子,君墨宸只得起身往秋水軒走去。
“竟然住在秋水軒,看來這人真是不簡單。”秦寒心裡暗道,這秋水軒偶爾也只有君墨宸的爹孃來時在這下榻,這到底是誰,竟有如此待遇。
正尋思着,君墨宸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要見他麼,這下來了,又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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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寒擡頭望去,見一白衣公子正坐在梨花樹下撫琴,人來了也依舊恍若未見般的撥弄着琴絃。
一曲終了,柳逸清才抱琴站起。見君墨宸和一個陌生男子一起走來,便知是剛纔淺茶口中的秦大人。
秦寒這才見得柳逸清的樣貌,若不是身量與他們相仿,他真會誤以爲這是個女子。淡淡的柳葉眉下是一雙精緻的丹鳳,那對勾魂攝魄的墨瞳,眼角微微上挑,更添了幾分風流之態。朱脣輕抿,卻是面若霜雪。
柳逸清沒有開口,他浪跡江湖久了,沒有這些規矩可言。
君墨宸知道柳逸清的脾性,便爲他二人相互介紹:“柳兄,這是發小秦寒。秦寒,這是”
“在下柳逸清,幸會。”未等君墨宸開口,柳逸清便出口說道。秦寒聽他這話不由的打了個寒噤,明明只是簡單打招呼。
“幸會。”秦寒訕訕的打了個招呼,先時也聽聞有些撫琴之人的怪癖,想來是怪他們走進打擾了。
“二位怎會來此?”柳逸清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倆,大半是能猜到原因了。
秦寒拍了拍手,讚道:“柳兄琴技太高,這琴曲甚是妙極。秦某一時好奇,便讓宸兄陪着過來了。”
能讓王爺做陪,這發小的分量可真是重。可柳逸清依舊只是點了點頭:“多謝。”
秦寒見柳逸清一直冷冷的,也不敢多言,便打算告辭離去。君墨宸見狀,便與他走了幾步。
“柳兄一直在江湖漂泊,脾性如此,他是本王母家那邊的人。”君墨宸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對於柳逸清,他不便多做解釋。
不過君墨宸一貫不喜多言,故而秦寒聽他這般說便點頭以示理解,畢竟是烈親王妃母家的人。
送走了秦寒之後,君墨宸馬上返回秋水軒去,柳逸清還在原地等着。
“師兄。”
柳逸清皺了皺眉,又笑了笑“這師兄二字,我竟不知你是什麼時候有的習慣。”
君墨宸只是看着他訕訕地笑了笑:“會改的,會改的。”
“可以直接喚我名姓,若是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倒是不好。”柳逸清正色道。
君墨宸無言,只得應了句“好。”
“你剛剛怎麼想起去彈《梨花淚》?”君墨宸猶豫了一下,剛脆省去了稱呼。
柳逸清聞言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琴,又看了看君墨宸:“沒事,就是想起了。剛剛又有風吹過,想着便彈了這段。”
君墨宸這才注意到滿地的梨花花瓣,梨花淚,梨花落淚。果然妙手。
兩人便一起回了房,柳逸清閒來無事,便取了筆墨在那隨意的寫些東西。
君墨宸想着明日一早要去早朝,怕擾了柳逸清休息,便說要回自己屋裡去。
“你明日,還是小心爲上,這麼多年都沒能有人動的了他。”君墨宸臨走時,柳逸清動了動嘴脣,許久才說道。
“好,柳兄放心。”君墨宸點了點頭,含笑應了聲便走了。
他還是擔心他的,君墨宸想到這裡心情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