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流球被投擲到石門上,但是卻絲毫沒有聲響,也沒有將門震碎,而是如同兩股粘液,慢慢化開,緩緩流動着包裹住石門中心的一塊。
高秦酒野邪冷一笑:“還不知道這石門後是什麼景象,我用這氣流融出一個洞,看看裡面的情況,我的氣流另一面帶有石門的反射,一會裡面的人不會看出門已經破了一個洞,我們先看看,再決定是不是該直接闖進去。”
我暗自讚歎他的多思,也暗自驚訝他用念力對空氣的掌握,隨便禁裂區的空氣有所不同。
過了片刻,石門這面上竟融出一片透明的區域,就如同整個石門被從中掏空了一處。
“不過,一會別說話,聲音和氣味是可以通過這兒傳播的。”隨着石門中心被融成的可視區域越來越大的同時,高秦酒野低聲說對我們說。
於是我們幾個人都屏息透過這個圓形的如同小窗戶的豁口向裡面看進去。
隨着視線漸漸擴大,我看/萬/書/吧/小說 到石門裡似乎是一間空曠的石室,似乎被鑿刻得方方正正的,深深的鑿痕往黑暗中延伸着,就着牆上似乎隨時都會熄滅的古老火炬那幽暗的光和石壁上的枯黃,一片充斥着死寂的寒冷感足以在頃刻之間就從裡面涌出出來,擴散到我的肌膚。
可見的視野裡,唯有中心處還有幾分微光,那火炬只照亮了幽暗石屋正中央的一個木桶,透過高秦酒野打造出來的區域只能侷限到木桶背後的石壁和木桶周圍方圓兩米左右。
巨大的好奇心驅使着我,我往前探了幾分,呼吸加重了幾分。
就連聶尊和傑帕也不由得都探過來身子。
三個英俊男人此刻卻如同猥瑣的偷雞賊一樣弓着身和我一起偷窺。
仔細看去,那木桶之中半躺着一個女人,那女人枯澀的髮絲被褐紅色的血液所糾葛,黏住了她整個面龐,似乎輕輕一撕,就可以把她整個臉給撕下來一樣。
我大力瞪了瞪眼睛,但是,大概是她已經被折磨了太久,臉又被頭髮遮住,任憑我努力辨識,卻也看不出這女人是否是我所見過的熟人。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敗不堪,混雜着烏黑的鮮血,豐潤飽滿的胸脯也佈滿了污垢,此刻正如同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半躺在木桶之中。
突然,又有兩個身形晃入可視的範圍,是兩個穿着褐色長袍的女人,面容都是異常的妖異,深紅色的眼影,嘴脣如鮮血染出來的一樣,是舐過血麼!
雖然我很喜歡紅色,鮮紅的紅色,但是這兩個面相詭異的紅脣女人,卻讓我產生一股厭惡感。
再看去,她們一人手裡端着一個古銅色的大盆子,緩緩的靠近了那木桶,目光一直盯着木桶裡的那個女人,一刻也未曾離開。
其中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輕輕地說:“小心點兒,這東西可不一般!禁裂區是沒有的。先不說珍貴程度,就是它的危險性,一隻爬到你身上就足夠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可千萬別弄上身。”
說話的這個女人端着那古銅色的小盆子,面色有幾分猶豫,顯然心中對着那東西有着深深地忌憚。她手上一偏,使我有機會能看清那古銅色的盆邊,佈滿了骯髒,污穢。由於盆底比一般常見的盆似乎要深,我根本看不清裡面的到底裝了些什麼。
另一個女人咧開了紅脣,笑的嫵媚妖嬈:“知道了知道了,一會就有好戲看了,我們要不要來打賭,她今天能撐多久?”
那個猶豫着的女人卻沒有應答,而是繼續維持小心翼翼的姿勢,將那個盆裡的東西傾倒進木桶之中。
“嘩啦!”
鮮血四濺!
隨着她傾倒的動作,我終於看清了盆裡的東西。那是一種蠕動着的,體長大約十釐米,粗如三根手指一樣的彷彿是加長加粗版的蜈蚣一樣的東西,這種東西似乎沒有頭,黑黃色的軟軀體。
爲了看的更清楚,我念力一轉,加重可視能力,可因爲石屋內光線昏暗,只是微微看清了一些。
那東西尾端兩側竟還能伸展出足有中指那麼長的如同蟹鉗一樣的東西,隨着倒入進木桶之中,這恐怖的東西竟像是突然活過來一樣,發出一聲聲歡快的如同磨牙一樣的叫聲,沿着掉落在女人身上的位置開始飛速爬動,然後隨意的停留在某處肌膚之上,開始肆意的在她的身體舞動着那兩根蟹鉗一樣的爪子,咔嚓咔嚓上下交錯着將女人身上的肉鉗開,直至鮮血噴涌而出。
隨着另一個女人也走到木桶另一側開始傾倒,越來越多的這種東西漸漸密密麻麻的佈滿女人的脖子、前胸,還有被木桶擋住的下面。女人如同瞬間清醒一般,凌亂髮絲之間,駭人的雙眼迸發出淒厲的光芒,看的我心一驚。
我連忙擡頭示意聶尊,意思是“我們還要看下去嗎,不用救她嗎?”
聶尊眼中隱含着晦暗的光芒,似乎若有所思。
正當我猶豫之間,一陣古怪的聲音再次吸引我的目光向裡面看去。
那女人的喉嚨翻滾出陣陣哀鳴“嘎——啊——嘎——”,似乎是無法完整的發音,尖利渾濁的聲音就如同指甲劃過黑板一樣刺耳的從她的嘴裡涌出,且一聲高過一聲,最後近乎是在咆哮。就連在石門這一側的我聽了這瘮人的聲音都感覺汗毛倒豎。
我感覺到我的肌膚似乎都被眼前這場景激起了陣陣刺痛,就好像我此刻也躺在那木桶之中一樣!
一種嘔吐感飛速的在我的腹中升起,我試圖壓抑着,但是似乎很是吃力。
雖然不想再看,但是我還是強迫自己的眼睛直視着那個女人被恐怖的毒蟲一樣的東西撕咬的痛不欲生。
我想要衝進去,但是高秦酒野卻冷冷瞪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
然後,我發現,還不止是剛纔那樣。因爲禁裂區的人有着癒合能力,於是,我看到那女人的身體,一邊被這些怪物毒蟲撕傷的血肉模糊,而另一邊皮膚和被鉗爛的肉又迅速的癒合,隨着癒合的速度非常快,很多這毒蟲竟被皮膚包着,連同這女人的身體的癒合而融入其中。
見着這女人的皮膚飛速癒合,如同吞食水的海綿,將那恐怖的東西包裹其中,而另一邊又被源源不斷爬上來的怪物毒蟲鉗害,我實在是忍不了了,於是我連忙擡起右手捂住嘴。
那個之前說要打賭的女人,擡手用自己褐色的長袖,掩住她鮮紅的脣角,綻開享受的笑容:“啊呀呀,她真是痛苦呢,你說,折磨她就這麼快樂,一會兒再去玩玩那三個孩子,我今天豈不是要開心的睡覺都要笑醒了?”
說着,她妖邪的眼,示意另一個褐袍女人看向屋子的角落。
但是由於高秦酒野融出的石門上的洞無法讓我們看到石屋的全貌,所以除了木桶和這兩個女人,屋子的四角我都無法看到。
聽着這女人的一番話,我的心彷彿被人砸上一塊巨石,我無法想象她說的即將要折磨的三個孩子中會不會有拉蕾爾,我下意識的微微搖了搖頭。
高秦酒野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冷眸一瞪,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如果屋裡真的有拉蕾爾,我怎麼能坐視不理?
腦子裡飛速的想過各種可能,我緊緊盯着這道門。
門裡的兩個女人一邊慢悠悠的把空了的古銅色盆放在了地上,另一邊卻都勾脣欣賞着木桶中的女人漸漸和越來越多的毒蟲融合,而女人的渾濁尖叫也越來越增強。
我終於無法再忍耐。
我右手拿出身後的弓,我的弓很小巧,非常容易入手,而左手則同時抽出四支箭,搭在弓上。
從融裂的洞口裡瞄準那兩個女人,四支箭兩兩各成一個方向,我用力向後一扯!
嗖!
箭急速射出!
我的箭術已經練了不是一天兩天,並且我的弓設置的獨特,與衆不同,操作靈活,所以四支箭都非常精準的分別射入了兩個妖異女人的眼睛!
隨着兩個女人因爲被眼睛被射中,頭往後一仰,哀嚎立即從她們的口中溢出。
我箭上的催痛劑是傑帕配置過的,並不是人人都有絞S那種忍耐力的,所以這兩個女人很快就捂着眼睛大聲尖叫着蹲了下去。
高秦酒野回頭冷冷瞪了我一眼,但是見事已至此,他也沒有絲毫猶豫。
頃刻間,他的雙手再次翻涌起兩股氣流,他隨意的向前一甩。
嘭!
石門瞬間就被打碎!
隨着石門的碎裂,一股鋪天蓋地的腐敗味道向我們襲來,煙塵四起,石屋中正對面的石壁上的火光劇烈搖曳,另石屋看起來忽明忽暗。
我擡腿一步就躍了進去。
那兩個女人跪坐在地上,掙扎着尖叫着想要拔出眼中的箭,卻因爲催痛劑的緣故遲遲下不去手。鮮血順着她們的眼角歡快的噴出,染花了她們暗紅色的眼影。
木桶之中的女人似乎已經徹底融合了所有的那種恐怖的毒蟲,此刻,正一抽一抽的發着抖,彷彿觸電了一樣,而她乾涸的嘴脣泛着紫黑色,頭髮依然凌亂黏膩的粘在她的臉上。
隨着目光繼忙四下查看,發現這石屋其實很大,一百多平米,直至最右端的角落,我終於看到了拉蕾爾。
拉蕾爾連同另外兩個孩子被高高的倒吊了起來。拉蕾爾在正中央,左邊是一個嘴角帶痣的孩子,應該就是絞S說的東區失蹤的那個孩子,另一邊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一個光頭小男孩。
拉蕾爾渾身佈滿了乾涸的血跡,她閉着眼,金黃色細碎柔軟的頭髮黏膩着都已經發黑的髒血,她的臉上也滿是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