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們都回到那間店鋪的時候,庫飛似乎已經恢復如常,依舊還是露出半截健壯的小臂,揮舞着一條毛巾正在擦着櫃檯。
見又是我們幾個,庫飛有些驚訝,但是他還是呲牙對我們燦爛的一笑:“這麼快就想念我的茶了?”
我撇嘴:“剛纔我們也沒喝到你的茶啊。”
他尷尬的摸摸頭:“嘿嘿,這就端上。”
絞s卻僵硬的擡起胳膊擺擺手:“我們不是來喝茶的,剛纔我們遇見了你的奶奶,她就在剛剛去世了。她爲你而來,你還是不打算說出實情嗎?”
我連忙給絞s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這麼快就說出來,我怕庫飛難以接受。
不過絞s完全沒有diao我。
更令人驚訝的是庫飛一頭霧水的神情,他愣愣的看着我們:“你們在說什麼?我奶奶?我沒有奶奶啊?”
“就是你現實生活中的奶奶啊,她一直跟隨你到禁裂區,不讓你知道,你變成植物人後她都瘋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皺眉,怎麼自己的奶奶都能忘?
然而庫飛卻表現的更加的莫名其妙:“現實生活?生前嗎?生前我也沒有奶奶啊?我是孤兒。”
什麼?
我仔細的端詳着庫飛,瞧來瞧去,也看不出他有說謊隱瞞的可能,似乎是真的沒有什麼奶奶。
我們剛纔遇到的是誰?
我渾身打了個哆嗦,回頭看了一眼聶尊。第一時間更新
聶尊對我淡然一笑,然後走上前:“沒事,那你能告訴我們,到底爲什麼覓芙要一進來就爲難你嗎?如果你有困難,我們希望我們能幫助你。”
庫飛聽到我們提起覓芙,表情僵了一下,他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略帶爲難的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感覺說出來對她名聲不好。她其實沒什麼壞心眼的,只是爲了引起我的注意罷了,雖然手段是有些強勢,但是你們不用擔心我。”
說罷,他又燦爛的一笑:“謝謝你們了,挺長時間沒人這麼關心我了,更何況你們還是外區來的人。”
我在心裡暗自抱怨,手段強勢?她對他下手的那股狠勁兒,就只是手段強勢嗎?分明就是個女瘋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覓芙在你們區是什麼人?”松露見我不好開口了,她溫和的問道。
庫飛見到性感的松露跟他說話,他臉一紅:“覓芙小姐是南區的神女,至於到底爲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司洛大人很看重她,我們自然就都擁戴她,也一直都是幻傾大人負責守護她。”
絞s目光一緊:“司洛很看重她?”
庫飛點點頭。
“在哪裡能找到司洛?”沒有料到絞s會突然這麼問,而且口氣似乎很冷峻。
我打了個寒戰,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怪女人。
庫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沒人知道司洛大人住在哪裡,他也經常是來去無蹤。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哈,看,還有比我更不稱職的區主,連自己區民都找不到影。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聶尊瞥了我一眼,淡笑:“他可和你不同,人家雖然神秘,但是卻將區管理的很好。”
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我把西區管理的不好嗎?哼。
“能問下,你們來南區是做什麼的嗎?”庫飛好奇的問。
“我們要去....”我剛要張口,突然發現絞s瞪了我一眼。
於是我連忙閉上了嘴。
絞s緩緩道:“我們是來尋找兩個孩子的,在我們區走失到你們這裡的,你們區最近有過什麼異常嗎?”
“對對對,兩個孩子。第一時間更新 ”我連忙接到:“一個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頭髮是金黃色的,娃娃頭,眼睛很大很漂亮。另一個是....”我突然想起來我不知道另一個孩子的特徵,於是我看了一眼絞s。
絞s接道:“另一個也是一個女孩,十四歲左右,穿公主裙,嘴角邊有顆痣,黑頭髮。”
庫飛想了一會:“帶痣的女孩我沒有見過,但是金黃色娃娃頭的小女孩倒是見過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
我連忙問:“在哪兒見過?”
庫飛撓撓頭:“就是覓芙小姐新玩具....”
一聽此話,我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我一字一頓的說:“什麼?”
庫飛似乎有些爲難:“你們答應不要傷害她,她其實很好的,只是有點任性...”
我冷笑一聲,與最開始一直溫和的外表完全不同,我盯着庫飛,冷冷的說:“說,什麼叫做覓芙小姐的玩具?”
庫飛嘆了口氣:“覓芙喜歡小孩子,經常會找一些漂亮可愛的女孩子來當她的玩伴,她會給她們買衣服,裝扮,一般都會稱作玩具。第一時間更新 不過,不過她對她們很好的!”庫飛試圖爲覓芙解釋。
很好?拉蕾爾那麼小,就要被當做任由她擺弄的玩具?開什麼玩笑?聽到這一番話,我簡直要氣炸了。
松露也明顯很氣憤,但是她比我表現的要平靜,她伸手拍了拍庫飛的肩膀:“小夥子,看你是正直善良的人,那個女孩子還很小,與我們走失了肯定會很傷心,我們此行就是來找她的,剛纔是看那個覓芙欺負你纔出手,我們保證,只要找回那個女孩,我們不會爲難你的覓芙小姐,所以,來,告訴我,覓芙小姐在哪裡?”
見松露溫柔的循循善誘,我搖搖頭,唉,我這輩子是別想做這種如水的女人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要是一直呆在禁裂區這個鬼地方,恐怕做女人都難!
庫飛又尷尬的撓撓頭:“其實我也想幫你們,感覺你們不是壞人,但是這個真的幫不了,覓芙小姐是住在區民樓的最頂層,但是告訴你們了也沒有用,南區的區民樓頂層有九十九個結界師終日結界守護,你們是進不去的。。”
原來正常應該在區界森林的結界師被調到區民樓去保護那個女孩了啊,那少女到底有什麼魔力?
“你住在哪兒?我們要是需要幫助可以去找你嗎?”聶尊突然問道。
庫飛嘿嘿一笑:“我就住一樓,門牌號是133113,有事你們隨時來。”
聶尊點點頭:“那我們就先行去學校樓申請臨時宿舍了,有緣再見。”
說罷,他就示意我們走。
我們餘下的人對視一眼,只好跟庫飛道了別,也跟着聶尊走出了這家店。
“爲什麼就這麼走了?”我疑惑的問。
聶尊沒理我,倒是絞s開了口:“既然我們無法進入頂層找她,只能等她自己出來,聶尊問了那個年輕人的住所,想必那個女孩會去找他,我們只要等着就好。”
原來如此。
不過。
那個年輕人?哈...絞s你是有多老了至於這樣叫庫飛。
見四下都是用疑惑目光盯着我們的柔弱的區民,我們只好從雜貨樓的第一個出口走了出來,從外面前往學校樓的方向。
“今天先去學校樓申請臨時住所吧,明天再一同去區民樓想辦法找個靠近庫飛房間的住所。”傑帕提議道。
一行人都點點頭,表示贊同。
絞s突然停頓一下腳步,咔嚓轉動了一下她的脖子。
這個女人每次轉脖子都讓我感覺她的脖子骨斷了。。
“你們先去吧,記得給我和官涅申請兩個房間,我要自己四下轉一轉。”絞s說完,一個閃身人就不見了。
官涅掩嘴一副輕蔑的樣子:“申一個房間,人家還不願意呢。”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會怎麼通知她房間號?她帶手機了?”
官涅懶洋洋:“她從來不用那東西,不用管,她會找到我們的。”
懶得和這個弱受多說一句話,於是我拽着松露往前走去,離這幾個大男人遠一點兒。
大概脫離了大部隊十多米,松露突然很鄭重的對我說:“阿慎,你知道我在區界森林的幻境之中看到了什麼嗎?”
“什麼?”我好奇的問。
松露的眼中劃過一絲哀愁:“當我插入裂鑰的那一瞬間,我得到的懲罰是,我看到餘良出現在我眼前,以各種形態死亡。上一秒被憑空出現的刀刺死,下一秒他又掉入水中淹死。所以我忍受不了這個副作用。而我進入幻境的時候,我看到的是我生前將我糟蹋的那幾個畜生,我看到了他們把餘良殺了....”
似乎是說不下去了,松露的眼中溢出了淚水。
我回過頭看着不遠處沒有聽到我們交談的,正在低頭走着的餘良。
我轉過身,輕輕拉住松露的手:“別怕,不會有事的。絞s不是說了嗎,開啓裂紋會帶給你最令你恐懼的懲罰,而幻傾的幻境也是挖掘人心底的東西。這隻能說明你太在乎餘良了,害怕他受到傷害,不能說明別的什麼,別怕。”
“可是...”她的眼中還是充滿擔憂:“我還是害怕,那場景太過真實,你說會不會...”
我連忙擡起手用食指按住她的嘴脣:“別亂說,不會有事,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讓我們都能回去的方法,你和餘良回到現實世界再去找對方,一定可以幸福的在一起,別胡思亂想。”
松露垂了垂眼簾,低聲說:“其實永遠不回去也沒關係,只要他能永遠陪着我....”
聽到松露的話我不禁恍惚了一下。
永遠嗎...
是啊...如果是現實世界,永遠這樣的詞多可笑多遙遠,可是,如果是在這兒呢...
不知道爲什麼,我下意識的,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聶尊。
聶尊似乎也在看着我的這個方向。
即使是這樣遙遙看去,也似乎足以看到他眸中細碎的星光。
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如果我和他都無法回去,那麼彼此牽連的命運,是否能讓我們永遠的不分離呢?
我在想什麼?
我甩甩頭,扭過身拉住松露的手,安慰的按了按她的手指,然後拉着她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