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聶尊站了出來,官涅立刻站了出來,先聶尊一步,一甩白衫迎了上去。
“這麼粉嫩的小女孩,可不要這麼暴躁。”官涅掩嘴一笑,白髮飄飄,宛如一個仙女一般,閃到了覓芙的面前。
不過覓芙絲毫沒有被美麗的官涅吸引,她還是惡狠狠的盯着我。
官涅美目一挑伸出一隻手在覓芙的眼前晃了晃:“喂丫頭片子,我叫你呢,我這麼美的人兒你都不看一眼,盯着那個紅乎乎的醜八怪幹什麼?”
官涅你真的是去幫我的對嗎.....
白西裝的幻傾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官涅在覓芙眼前晃着的那隻手。
我忍不住擡眼再次看向這個奇特的幻傾。
他的琥珀色眼睛依然深不可測,只是沒了剛纔那令我眩暈的翻滾着的白色暗影,他握着官涅的一隻手,聲音清冷:“她年紀還小,對她施幻術未免有些過分。”
什麼?意思是剛纔官涅在她眼前晃手是在施加幻術?
我掃了一眼官涅,官涅臉上的那抹笑容漸漸變得深沉,他的手還被幻傾握着,兩個同樣是一身白衣,一個是英氣的短髮加一身西裝,一個是美如仙子的長髮白衫,他們周圍似乎都被這兩人一身的潔白染亮了。
“你對我們的人施加幻術就不過分嗎?”官涅淡淡的說。
幻傾若有若無的往我們這個方向瞥了一眼:“你們是來自外區的人,來到我們南區有什麼目的?”
沒等官涅張口,絞s的脖子突然傳來一聲咔嚓咔嚓的轉動聲。
我看到絞s僵硬的轉了幾下脖子,她穿着那身學生校服,垂着長長的直髮,目光呆滯無神,如同一個玩偶一樣向前移動了幾步。
大概是絞s如此僵硬的樣子嚇到了那個叫做覓芙的少女,她一直盯着我的眼神驚懼的掃了掃絞s,然後下意識的躲到了幻傾的身後。
也許是被絞s不尋常的脖子處的骨骼轉動的聲音所吸引,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屏息停住了動作。
她就這樣一步、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幻傾的身邊,伸出一隻手緩緩的把官涅的手拽了回來,兩隻碩大的黑色眼珠盯住幻傾:“你就是在區界森林對我們施加幻術的南區第一幻術師幻傾?”
沒等幻傾張口回答,她詭異的一笑,沙啞的聲音繼續從她僵硬的喉嚨裡溢出來:“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說,你在對我施加的那個幻境裡,看到了什麼?”
我立刻運轉我的腦細胞,聽絞s這個意思,她中了幻術的時候莫非也看到了什麼不尋常的不想讓外人知道的景象?那我的那個幻境呢?這個幻傾也看得到嗎?
隨着這個思考,我的餘光掃到了一直站在一邊從剛纔開始就沒有說話的那個活力少年庫飛。
庫飛鋒利的黑眉此刻緊緊皺在了一起,健碩的身軀似乎也微微顫抖,而他挽起袖子露出的那半截麥色手臂上面也隱約可見汗珠。
看樣子是在忍受着某種痛苦。
我猜測着或許是那個少女覓芙的粉鞭上塗着的東西並不尋常,於是我連忙用眼神示意傑帕。
傑帕紳士的對我點點頭,伸手扶了扶鏡框,緊接着就靠近庫飛走了過去。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傑帕關心的對庫飛說,剛要走到他身後查看他背後的傷口。第一時間更新
不料覓芙竟然擡手就要再次揮鞭:“你不許碰他!”覓芙大聲喊了出來。隨着她的動作,傑帕下意識的頓了下腳步,而我直接一個揮手,手裡的錐刺再次纏住她的粉鞭。
於是,一系列的動作連帶着發生了。
隨着我手裡的錐刺纏上了少女覓芙的粉鞭,幻傾突然擡起一隻手打了一個響指。
隨着咔的一聲,在我感覺渾身似乎瞬間隨着這聲響指僵滯的時候,絞s周圍的空氣突然傳來熟悉的嘶啦嘶啦的凝結再碎裂的聲音。
而隨着絞s周圍氣流涌動的同時,官涅臉上的笑容突然收了回來,他竟然也擡手打了個響指。
於是我彷彿是一個剛被點了穴又立刻被解了穴道的人,僵滯的身體又恢復了自由。
嘶啦嘶啦嘶啦.....
絞s周圍的空氣接連不斷的發出了碎裂聲,也漸漸可以看到逐漸聚攏旋轉的氣流。
絞s睜大的雙眼中滿是閃亮興奮的光芒,她沙啞的聲音也稍微提高了一個聲調:“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幻傾?”
幻傾清冷一笑,他伸手拽着覓芙往後退了一步,似乎要儘可能的遠離絞s,而隨着他的動作,覓芙連帶着她的粉鞭也脫離了我錐刺的控制,我左手收回錐刺,右手暗暗摸上了一直背在我身後的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隨着幻傾的後退,絞s兩耳附近的氣流已經旋轉形成了兩個漩渦,如同漂浮在空中的兩股水流。
但是氣流只是不停的旋轉着,並未向我們上次見到的那樣發出氣流針,她用興奮而又冷酷的眼神看着逐漸後退的幻傾:“縱使你是南區歷史上最偉大的幻術師,你也沒有把握贏在場的我們所有的人吧,所以,來吧,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我是不是我看錯,我彷彿看到了一絲殺意,是她面對我都不曾顯露過的殺意。
幻傾的眼眸頃刻間翻涌出陣陣白霧,深深望去,彷彿他的眼中涌起風暴,他依然笑的若有若無,清清冷冷:“你以爲我真的怕你嗎?若非要說我有所忌憚,也是他....”
說着,幻傾似乎往我們這個方向瞥了一眼,但是我沒有看出他到底是指的誰。第一時間更新
咔呲!
一聲尖銳的碎裂聲,我驚訝的看着眼前絞s周圍的空氣如同水一樣凝結成了一個光滑的鏡面一樣的屏障,凝結的同時也在碎着,不斷有氣流翻涌而出,無數漩渦竟然開始圍繞着她的周圍!
似乎所有漩渦都蓄勢待發,她冷酷的聲音再次揚起:“我只再問最後一遍,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官涅突然掩嘴笑了,擡起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絞s的一隻肩膀:“絞s,沒用的,你的‘流針’奈何不了他,現在出現在咱們面前的只是他們的幻影罷了!”
絞s似乎一愣,隨着她的一瞬間的停頓,她周圍的氣流突然化成霧消失了。
似乎是不懷疑同爲幻術師的官涅的話,她幾乎在收回氣流的同時,後退了回來。
而幻傾和覓芙的身影竟果然開始漸漸變得模糊。
模糊之間,我仍然看得到幻傾清冷的微笑:“絞s,你害怕我看到的,我都看到了,怎麼,你來南區之前連這個覺悟都沒有嗎?”
絞s立刻瞪大了雙眼,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憤怒。
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盯着幻傾和覓芙逐漸消失在空氣中的身影。
直到兩個人徹底消失不見,她還是一動也沒有動。
松露禁不住低聲說:“怎麼是幻影?幻影也能傷到人嗎?”她暗指被打傷的庫飛。
我連忙看向庫飛,傑帕已經趁着剛纔的亂子給庫飛上了藥,此刻庫飛正在忍着疼痛,而傑帕也還在他身後塗抹着。
官涅淡笑:“最開始,來的不是幻影,後來施加了一個幻術,用幻影替換掉了真身。”
“我們什麼時候中的幻術?你爲什不阻攔?”絞s回過頭,冷冷的看着官涅。
官涅深眸閃動:“我也是後知後覺,中幻術的時候,大概就是我剛剛走上前去和他們講話的時候吧...”
我心裡暗自佩服,那麼早就察覺到了不對而留好了退路嗎?
“不。”聶尊邪魅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際想起,他笑的妖嬈:“其實是更早。”
“哦?那你說說,是什麼時候?”官涅的眸光閃動的更烈,不知爲什麼讓我感到了一絲不安。
聶尊調皮的衝着官涅眨眨眼:“人家是逗你的,人家怎麼會知道他什麼時候用的幻術呢。”
一排烏鴉從我腦袋上飛過....
你是上帝專門爲了融化這種場面而被派來的逗比嗎.....
“這女孩實在陰毒。”傑帕突然皺着眉從庫飛的背後走了出來。
“她和你有什麼仇,以至於要用這種塗了如此狠絕的藥水的鞭子來抽你?”傑帕扶了扶眼鏡,看着庫飛問道。
庫飛的疼痛似乎減少了一些,他努力的對着我們綻放一個陽光的笑容:“沒事,謝謝各位了,咱只是平民,也沒有什麼可以回報的,各位既然來南區,自然是有事要做的,咱也不耽誤各位的要事了,各位下次再來,咱一定奉上最好的茶水。”
言下之意是要攆人了?
不過我覺得庫飛看起來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考慮到他也許是有難言之隱,我欲張口詢問,卻發現站一邊的聶尊拽了拽我的手。
聶尊走上前,拍了拍庫飛的肩膀:“那小兄弟就好好養傷,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藥水,但是傑帕很擅長這類東西的治療,相信他給你塗過藥,也就不會有什麼大礙,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然後聶尊就示意我們往外走,我見聶尊如此,於是也衝着絞s點點頭,絞s無神的目光掃了一眼庫飛,沒有說什麼。
於是我們一行人就這樣走出了這間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