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人家?
顧紫重怎麼不這樣認爲呢?
她現在看朱常禧的樣子,明顯是在說謊話呢。
朱常禧在這裡等於是樂不思蜀了。
他堂堂一個大世子,這裡的人誰見了他都要敬他酒。
慢慢地,他自己也就飄了吧?
顧紫重看他的面相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把孩子攬在懷中,喂孩子奶吃。
等孩子睡了,她才放了孩子下來,自己也躺倒睡下了。
豎日清晨,朱子琴已經在外面站立着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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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紫重趕緊起來,去門口迎接。
朱常禧還在酣睡。
朱子琴只是帶了一個小包裹而已,到了這裡以後,和顧紫重見了面。
顧紫重還打着哈欠呢。
家裡的早飯也纔剛做。
顧紫重打發着鳳鳴,把自己身上的體己錢拿了出來,盤算了一下,準備着要給大夥兒發下去。
朱子琴被請到了客房。
等早飯做好了以後,顧紫重讓家人們都過來。
這次吳一城也過來了。
好久不見!
顧紫重一把將吳兄弟拉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半晌的功夫。
吳兄弟變了樣了,長得挺胖。
是李家的伙食太好了吧。
顧紫重笑得很開心:“你今天過來,是想送一送我們嗎?”
吳一城笑着點頭,一點都沒有依依不捨的樣子。
看來男人真的是娶了媳婦便忘記了朋友。
顧紫重還和他開起了玩笑:“既然你想留下來,那這裡的事你也就全包了吧。這裡離關在很近,你要是和守軍一起的話,也能撈不少的功勞呢。”
吳一城卻很嫌棄:“我跟朱世子跟習慣了,跟別人不習慣。再者說了,這裡都是太平盛世,哪裡會有仗可打?”
說着話,他便直言了:“我知道了,子善哥要在金陵建立一個兵營呢。屯兵養馬,然後再練出一支朱家軍來呢。”
胡說八道。
子善哥可不是那種傭兵自重的人。
顧紫重笑了笑,讓他小點聲說話。
她嘆息着,道:“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胡亂說這種事情。這傳出去了,以後我們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紫重姐又說笑了。
別人不知道,吳一城還不知道嗎?
他們兩個人可是最忠誠的人了。
忠於朝廷,忠於自己的人。
吳一城十分地真誠:“我以前跟着朱兄的時候,就是爲了奔個前程,爲了報效朝廷的。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沒有錯。子善哥是一個忠於朝廷,能征善戰的人。這樣優秀的人,我不跟着他,還有天理嗎?”
這話說得……
雖然顧紫重知道是夸人呢,可是就是喜歡聽。
吳一城這小嘴現在變得越來越油滑了。
她冷眼盯着他:“你說了這麼多話,無非就是想牽住子善哥吧。以後你還要跟着他混呢,對吧?”
吳一城紅着臉,低眉想了想,然後才道:“看來我什麼事都瞞不住紫重姐。”
顧紫重斜着眼睛看他,卻是依舊含着笑意。
這個時候朱常禧從外面進來,和吳一城一見,首先便是打了一個招呼。
吳一城興奮地道:“朱兄,好久不見了。”
朱常禧也是見了親兄弟,感覺十分地親近,連聲道:“好兄弟,好兄弟,好久不見了。”
他在吳一城的肩膀上連着拍打了兩下,摸着他的肩膀,感覺好軟,好肉。
吳一城打了一個嗝。
朱常禧和顧紫重互相看了看,隨即鬨堂大笑。
朱常禧感嘆道:“富貴人家的伙食就是好。李採兒懷了身孕,怎麼你變得胖了?”
吳一城沒有說話。
他們兄弟兩個人見了面,互相逗樂的場面真的是惹人大笑。
外面的管家說早飯做好了。
他們三個人去了廚房。
那裡朱子琴正坐着呢。
朱常禧和吳一城兩個人搭着膀子進了門來。
顧紫重看朱子琴和吳一城二人互相對視。
眼神都有點不一樣。
吳一城是愧疚感。
朱子琴卻是不情願,眼神裡甚至還帶着些許的怨恨。
顧紫重趕緊主動說話:“大家都湊過來吧,咱們先吃飯。”
於是大傢伙都湊了過來。
吳一城特地坐到了朱子琴的對面去,低下腦袋,只顧着吃飯。
朱子琴道:“朱兄,這次咱們南下去,你可一定要給我安排一個好差事。我既然跟了你,未來的日子就不能差了。”
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朱常禧能不答應嗎?
朱子琴也是一個實在人。
他向朱常禧提要求的時候,還特地看了吳一城一眼。
顧紫重心裡隱約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事。
吳一城聽這話,臉色也是不好看。
等吃完了飯,大家都準備收拾東西了。
鳳鳴去給僕人們發了銀子,謝謝他們這些日子的照顧。
崔姨娘在這一帶跟了顧紫重跟了好久,也準備要跟着顧紫重一起走。
等馬車都準備好了,顧紫重把吳一城拉到了一邊去,臉色有些沉重:“吳兄弟,今天在飯桌上朱子琴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啊。”
朱子琴嘆息着,也明白,他只是無奈一笑,道:“我不怪他。人家因爲我和李採兒的婚事,還把他大哥給得罪了。人家在心裡記恨我,一點問題都沒有。”
得了,吳一城把顧紫重想說的話都給說了出來,顧紫重還能說什麼呢?
顧紫重只好微笑道:“那行,你心裡明白就行。好了,你就在這裡待着,等着李採兒把孩子給生下來,然後你再找機會回到南方去。放心,子善哥肯定會給你留位置的。”
吳一城帶着笑容點頭答應了。
他還去向朱常禧,郭授時和朱三子一一拜別了。
顧紫重和鳳鳴,還有崔姨娘在一輛馬車上。
還有奶媽呢。
奶媽懷裡抱着孩子,顧紫重騰出手來,可以歇息。
馬車在路上顛簸着,她剛生完孩子,一點經驗都沒有,所以照顧孩子的事還是要奶媽來做。
馬車動了起來,他們一行人趁着早上天剛矇矇亮,便出了城,直往南走。
顧紫重也不知道怎麼的,一天裡解了好幾次手。
夜壺都不夠用,她很是難堪。
崔姨娘接生孩子都多少年了,這種情況,一點都不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