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山東,它有着源遠流長的齊魯文化。孕育了先秦諸子百家,五嶽獨尊,孔孟故里。自古山東英雄豪傑輩出,而臨沂便是山東四大拳派的總壇。
二人到了臨沂,便聽見城裡的人議論紛紛:“今天好像又要打擂了。”“是啊,四家拳派三年一次,也該到打擂的時候了。”二人聽得這些話心中很是不解。戴離苦便找到一個老伯問道:“老伯,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那老伯說道:“你是外地人吧,我們山東四大拳派每三年召開一次打擂,選舉新任的副總掌門,今年也該輪到了。”戴離苦問道:“那在哪打擂?”那老伯說道:“就在城北,不少人都去看熱鬧了。”時遺臣說道:“走,去看看去。”
二人到了城北,就見人來人往,挨肩擦背,可謂是萬人空巷。正前方一座七尺多高的擂臺,鋪着紅緞的地毯,邊上插着四個旗子分別寫着“螳螂拳”、“四通捶”、“孫臏拳”、“文聖拳”。擂臺上四把交椅上坐着四個人,均是四十多歲。時遺臣說道:“想必上邊坐的四個人便是四派的掌門人了,可是怎麼不見劉人傑?”
這時,從擂臺下跑上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四個掌門連忙起身拱手說道:“原來是總掌門的張管家,有禮有禮。”那張管家先是還了禮。然後面向衆人說道:“今日,我山東的四大拳派齊聚臨沂,爲的就是選出一位新的副總掌門。副總掌門將從螳螂拳掌門趙持國,四通捶掌門錢增長,孫臏拳掌門孫廣目,文聖拳掌門李多聞四位掌門中選出。王某奉總掌門之命,特來此觀視此次競選大會。此次競選,將以武論高低,武功最高者,擔任本屆副總掌門。”
螳螂拳掌門趙持國問道:“張管家,你且說是怎麼個比法?”張管家說道:“這個好辦,就請四位掌門在這擂臺上各顯身手,一對一地切磋。第一輪勝者可與下一位掌門較量,二者再取其勝者與第四位掌門較量,勝了其他三位掌門者,擔任本屆的副總掌門。規則我已經說得很清楚,那麼現在,哪兩位先比試呢?”孫臏拳掌門孫廣目說道:“孫某不才,請三位兄弟請教。”趙持國說道:“趙某先領教孫掌門的高招。”
二人站在擂臺上,孫廣目先是看了看了一下趙持國,突然一個“崩砸橫踢”,趙持國緊跟一個“葉底藏花”,孫廣目手掌上架,一個“右撐錘”,緊接着又是一個“插步劈掌”。趙持國一個“照面燈”抵住了孫廣目的掌力。二人的兩雙肉掌打得呼呼生風。那趙持國的拳法氣勢迅猛,斬釘截鐵,虛實結合,剛柔相濟。再看那孫廣目的步法跋根掀腳,蹣跚跛行,招式凌厲詭異,深沉莫測。趙持國的身法巧妙密連,穩健靈活,活中求快,快中求穩,穩中求精。長短兼用,氣勢逼人。孫廣目的身形看似飄忽,實則暗藏殺機。招式上動作連貫,手手相連,足輕如球,移動迅捷,在攻防招式上“走曲不走直”,給人產生錯覺。就見孫廣目一招“龍騰雁躍”,至狠至猛,趙持國招式上稍慢了一招,孫廣目直衝發力,將趙持國打下擂臺。
四通捶掌門錢增長上步前來說道:“孫掌門好功夫,錢某特來領教。”說着,就見錢增長箭步上去,這幾步蹬腿迅猛,落地如蜻蜓點水,靈活穩重,張弛有度。連發三招,均是“撕抓通打”的技法,孫廣目則是抄挑掌法中的“瓦楞掌”。錢增長拳法古樸,勢法分明,動靜相兼,疾徐有序,剛勁有力。孫廣目勁道力貫袖稍,發出布帛撕裂之聲,此乃孫臏拳中的“流雲飛袖”。再看錢增長的拳理,意勢相通、勢法相通、法氣相通、氣力相通,貫如一出,所謂“四通”正是如此。那孫廣目突然一招“猛虎出山”勁道至極,就見錢增長一招“鏜子錘”巧妙地一個四兩撥千斤之法,緊接着肩、肘、腰一齊用力,將孫廣目打到擂臺之下。
文聖拳掌門李多聞不慌不忙地站了出來說道:“錢掌門,李某不才,領教了。”說着,一招“野馬上槽”。緊接着又是一招“野馬分鬃”,這兩招有陰有陽,有高有低。錢增長先是閃了兩下,突然一招“鐵馬撞城門”,拳腳上是一個脫胎崩拳。李多聞這是一招“白蛇吐信”,掌法反撥一挑,又是一招“黑熊靠碑”。這兩招正是文聖拳中的“以柔克剛軟欺硬”的打法。錢增長先是一個“橫錘”,又是一個“剪錘”。李多聞順勢一個“鳳凰展翅”,招式上攻中有守,守亦攻,粘連黏隨,以氣催力。兩人的招式越來越兇險,招招都直傷對方要害。
戴離苦看着這二人的較量說道:“這二人招招兇險至極,若不是想致對方於死地,怎會如此兇狠,都說山東四大拳派親如一家,豈能如此,對自己的人這般出手豈不是作孽。”孫廣目說道:“二位掌門,這是比武,不是廝殺,點到爲止,豈能傷及性命。”二人哪曾理會,繼續糾纏。張管家也說道:“二位掌門,快快住手。”李多聞一個“虎爪”從上向下抓將下來,此招一落,定是要傷了錢增長的性命。突然,那孫廣目箭步上前,擋了這一招。
就在這時,飛來一顆石子“啪”地打在李多聞的手上。衆人一驚,李多聞說道:“是誰暗箭傷人?”
衆人回頭一看,從不遠處有一人以輕功飛來,身形及其矯捷輕靈,身輕如燕。衆人皆是驚歎。時遺臣說道:“好輕功。”戴離苦搖了搖頭說道:“確是好輕功,只可惜比我的‘飄影神行’差了些。”
這人輕輕落到臺上,背對衆人。衆人一驚,此人輕功甚好,竟是身穿高大魁梧微微稍胖,頸上繫着黑色披風。四大拳派的人皆拜倒說道:“拜見總掌門。”此人正是山東四大拳派的總掌門劉人傑。劉人傑冷笑道:“四位掌門爲了爭奪副總掌門之位還真用心啊,竟然招招兇險,置人於死地。我山東的拳法果然高超。”四個掌門聽罷都低頭不語。劉人傑說道:“四大拳派的情誼去哪了,都變成拳頭了。真好,真好啊!”劉人傑說罷轉過身來,時遺臣和戴離苦一看,此人身穿黑色短大衣考,圓圓的面龐面色較黑,尖大的鼻樑,雙目之間流露着幾分霸氣。
劉人傑說道:“我宣佈,本屆副總掌門交於孫臏拳掌門孫廣目。”李多聞問道:“爲什麼?”劉人傑說道:“孫掌門能不顧自身安危擋這一招,足以見他義薄雲天。武林中人向來以‘義’字爲重,副總掌門自然也是要一個武德兼備的人擔當。”孫廣目說道:“總掌門,孫某武功不及於人,豈能擔當此任。”劉人傑說道:“此次比武,不僅是武功的較量,更是品德的比評,讓你做副總掌門,何人不服。”衆人心服口服,便拜孫廣目爲副總掌門。劉人傑說道:“今日,我山東四大拳派選出了副總掌門,我山東四大拳派便完成了第一件大事。這第二件便是接了武林英雄帖,響應反清。”
這時,臺下一人說道:“劉總掌門果然深明大義,在下特來送武林英雄帖。”話音一落,就見兩人飛步上臺。這二人正是時遺臣和戴離苦。劉人傑拱手問道:“敢問二位英雄大名,可是爲陳總舵主送了武林英雄帖?”戴離苦說道:“在下太行魔劍門下戴離苦。”時遺臣說道:“在下五枚師太門下時遺臣,此次前來,正是爲陳總舵主給劉總掌門送來武林英雄帖。”劉人傑說道:“久聞二位大名,今日得見,不勝榮幸。”時遺臣說道:“早就聽聞山東四大拳派總掌門,幸會幸會。”劉人傑問道:“遺臣兄剛纔所說的武林英雄帖……”時遺臣拿出陳鷹揚的武林英雄帖說道:“劉總掌門乃是反清志士,又是山東四大拳派總掌門,在江湖上如雷貫耳。劉總掌門能與武林各路英雄一同舉義反清,那便是如虎添翼。”
劉人傑面向衆人說道:“之前,我們忙於選舉副總掌門,沒接陳鷹揚的武林英雄帖。今日,我們就要與武林各派一同反清,高舉義旗。”
這時,有人來報說道:“報告總掌門,巡撫喀爾欽派兵前來圍剿各門派,官兵已經殺到這邊來了。”劉人傑說道:“巡撫的兵馬到這途中有三個寨,竟沒能抵擋的住。”那人說道:“不僅有巡撫的兵馬,還有大內侍衛,兄弟們難以抵擋。”劉人傑說道:“還有大內侍衛。”繼而對衆人說道:“兄弟們,現如今朝廷官兵已經殺來,無非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與其束手就擒,不如奮力一戰。”衆人說道:“奮力一戰,奮力一戰。”
劉人傑轉身對時遺臣和戴離苦說道:“二位,今日我山東各派遭官兵圍剿,此事與你二人無關,你二人快快離開這裡。”時遺臣說道:“劉總掌門,今日你們有難,我們豈有袖手旁觀之理,我二人願與劉總掌門並肩作戰。”戴離苦也說道:“是啊,臨陣脫逃豈是大丈夫行徑,我二人定與山東豪傑浴血到底。”劉人傑聽罷說道:“二位英雄如此仗義,你們兩個兄弟我劉人傑交定了。”轉身說道:“四大拳派何在?”四人依次說道:“螳螂拳掌門趙持國在。”“四通捶掌門錢增長在。”“孫臏拳掌門孫廣目在。”“文聖拳掌門李多聞在。”劉人傑說道:“四位掌門率領四大拳派迎敵,我們率府上的拳師隨後趕到。”四人應聲道:“是。”劉人傑說道:“二位兄弟,咱們先殺出去,走。”“走。”
衆人走出去,發現官兵把這裡圍得水泄不通。劉人傑說道:“雖然被包圍,只要找到對方最薄弱的地方殺出一條血路,至於其他的地方,皆是虛晃佯攻。”衆人點頭。
大家衝上去,戴離苦的長劍上下翻飛,金光閃動,一招一式都至敵要害。時遺臣雖沒兵器,一對鐵拳打得寸勁連環,正是遠用腿,近用肘,不遠不近方用手。下面是連環踢的腳法,一招一式迅猛無比。鋼鐵手臂賽過刀槍棍戟,往往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而劉人傑的武功集四種拳法於一身,剛柔相濟,虛實結合。
這時,清兵中殺來兩個身穿黃馬褂的帶刀武士。劉人傑對時遺臣說道:“遺臣兄小心,這二人是大內侍衛,武功必是不低。”二人對視一下,然後打翻兩個官兵,各自奪來一把刀。二人箭步上前,先是一刺,那兩個侍衛向下一撥,二人向上一挑,兩個侍衛一抵。時遺臣和劉人傑在拳腳上的功夫確是高強,但是使起刀劍卻稍遜一些。不過眼下面對這兩個侍衛,倒還是權且對付。四人對了數十回合,時遺臣和劉人傑便將兩個侍衛砍作刀下之鬼。
時遺臣見領隊的將官頭戴鐵盔,正手舞長刀,指揮作戰。時遺臣對劉人傑問道:“那當官的是什麼來路?”劉人傑說道:“是這裡的一個參領,此次指揮官兵來殺我們的領頭。”時遺臣說道:“擒賊先擒王,待我去將那參領生擒。”劉人傑說道:“遺臣兄,你要小心。”時遺臣連奔帶躍,箭步上前,先將上前攔阻的幾個士卒打翻在地,縱身跳上那參領的馬背。那參領拿刀轉身衝時遺臣砍去,時遺臣一閃,右手一個“標指”衝那參領戳去,那參領渾身動彈不得,知道被點了穴道。
時遺臣問道:“你想活還是想死?”那參領說道:“要殺便殺,何須多言?”時遺臣聽罷笑道:“你若想一刀痛快,我偏不答應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參領一聽,心中幾分害怕,問道:“那你要怎樣?”時遺臣說道:“叫你的士兵都放下兵器投降,然後一直向南走,若有一個敢往回跑去搬救兵的,格殺勿論。”那參領見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人家手中,豈敢多言,連忙叫道:“都放下兵器,向南逃走,放下兵器。”衆官兵見將領被擒,連忙丟盔棄甲,向南逃命去了。
時遺臣等那些官兵跑遠了,放開那參領說道:“把馬留下,趕緊滾吧。”那參領見狀,只得向南逃去。
衆人見打退了官兵,皆是歡呼雀躍,欣喜若狂。
劉人傑帶衆人回到自己的府邸。劉人傑、時遺臣、戴離苦以及四位掌門皆分賓主落座。劉人傑說道:“此次打退官兵,多虧了兩位兄弟出手相助兩位兄弟武藝過人,而且俠肝義膽,劉某佩服。”二人說道:“劉總掌門過獎了。我二人只是盡點綿薄之力,倒是各位英雄今日的英勇,使我二人十分欽佩。”
劉人傑說道:“遺臣兄,對於陳鷹揚此次廣發武林英雄帖,你怎麼看?”時遺臣說道:“我還是畢竟贊成陳鷹揚此番義舉。大丈夫就當努力幹一番大事業,纔不枉在世上走一遭。驅逐滿清,還我漢人江山。”劉人傑點頭說道:“不錯,大丈夫就當如此。”時遺臣說道:“自己以前經常看些顧炎武、黃宗羲、王夫之等大儒的詩詞,深受其影響。正如詩中所說‘硯中斑駁遺民淚,井底千年恨未銷’。”劉人傑說道:“遺臣兄說得好。”
時遺臣說道:“劉總掌門,此次你接了武林英雄帖,對於我們來說正是如虎添翼啊。”劉人傑說道:“我小小劉人傑不足掛齒,不過需要我劉人傑,我定會盡力而爲。”時遺臣問道:“那劉總掌門是如何打算的呢?”劉人傑說道:“我自然是要全面做好準備,對於四個拳派要進行訓練,在平時就是四個拳派,到了箭在弦上的時候,能迅速成爲一隊可以上戰場的兵馬。”時遺臣說道:“劉總掌門高見。”劉人傑說道:“你我今日也算是同仇敵愾,現在不要一口一個劉總掌門,好生份,二位若不嫌棄,我們就兄弟相稱。”時遺臣說道:“我二人求之不得,又何來嫌棄呢。你這麼一說,反倒讓我們兩個不好意思了。”衆人大笑。
點點繁星閃動着,那輪明月當高懸夜空,雲霧縈繞着月亮。此情此景,讓戴離苦想到了熟悉的一幕。
戴離苦望着月色,一口一口地喝着壺裡的酒。時遺臣走過來與戴離苦並肩坐下問道:“六弟,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喝酒?”戴離苦看到時遺臣說道:“原來是大哥啊,坐吧。”時遺臣坐下問道:“你是不是心裡有事了吧,不然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喝酒?”戴離苦說道:“我能有什麼事。”時遺臣笑道:“你心裡想的什麼全寫在臉上了,難不成連大哥都說不得。”戴離苦嘆道:“只是突然間想起一個人,一想到她,我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時遺臣看了看戴離苦問道:“是楊家的楊玉珠嗎?”戴離苦問道:“你怎麼知道?”時遺臣說道:“你這點小心思啊,說說吧。”戴離苦說道:“從楊家看到她第一眼,我便被她的氣質儀態所打動,她絕不是什麼凡俗女子。”時遺臣問道:“你喜歡楊玉珠?”戴離苦說道:“我也說不清楚,只是一想到她心裡就好亂。”時遺臣說道:“我對她並不瞭解,令師與楊玄微在江湖上齊名,單說這一點,你們倒也算般配。六弟呀,你若真的喜歡她,就去追求,去珍惜。”戴離苦聽罷低頭沉思。
時遺臣拿過酒壺喝了一大口,戴離苦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麼?”時遺臣說道:“我是在想我那幾個師叔師伯至善還有苗顯他們,從小他們就對我耳濡目染,希望我能練得一身好武藝,以後可以聯合各路英雄,推翻滿清朝廷,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戴離苦問道:“爲什麼?”時遺臣說道:“六弟,如果我們不能推翻這個無道的朝廷,不能爲民請願,還算什麼大俠。把天下百姓的苦樂當做是自己的責任,才稱得上是俠之大者。”戴離苦問道:“如何以天下爲己任?”時遺臣說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時遺臣轉身說道:“六弟,你知道‘亡國’和‘亡天下’的區別嗎?”戴離苦搖搖頭。時遺臣說道:“顧炎武曾說‘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戴離苦說道:“我怎麼感覺聽不懂。”時遺臣說道:“明亡於李闖,易姓改號,這是亡國,只關乎肉食者的利益。而滿清入主,剃頭改制,率獸食人,這就是亡天下。一但亡天下,既是卑賤的匹夫也要奮起反抗。”戴離苦聽罷點點頭。時遺臣說道:“這就是爲什麼滿清韃子入關之後,從順治朝到康熙朝再到現在的雍正朝,反清志士前仆後繼,反清鬥爭從未停止過。”戴離苦說道:“我也從未想過真正的推翻這個朝廷,我只是在想一但打起仗來,又要塗炭多少生靈,多少妻離子散。先不說這些政權問題,最後真正受苦的是天下蒼生啊。”時遺臣說道:“正義與黑暗的鬥爭,肯定是要流血犧牲的,那就從大哥我開始吧。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正是‘此中何處無人世,只恐難酬壯士心’。”
次日天亮,衆人起來。劉人傑問道:“二位兄弟昨晚休息的還好吧?”二人說道:“不錯,多謝人傑兄。”劉人傑說道:“說謝謝就太見外了。”
劉人傑說道:“今日也是閒來無事,不如我們與遺臣兄離苦兄一起切磋一下拳法如何?”戴離苦說道:“兄弟我雖曾和家師學過一點長拳,但都是點皮毛。若說劍法兄弟還略懂一二,但是說起拳法,兄弟怎麼能和二位哥哥相比。”劉人傑說道:“離苦兄過謙了。以令師在武林中的名望,離苦兄的武藝定是不錯。”戴離苦說道:“並非兄弟故意推諉,只是實在不好意思在二位哥哥面前班門弄斧。”劉人傑看着時遺臣說道:“久聞遺臣兄乃是一代宗師五枚師太的高徒,拳法高超,不知今日我們有沒有眼福看看遺臣兄的拳法。”時遺臣說道:“人傑兄過獎了,兄弟的這點本事怎麼能和人傑兄賣弄。”劉人傑說道:“我們只不過是交流切磋,豈有賣弄之意。武林中人就是以武會友,今日便是即興,還望遺臣兄不要推辭。”時遺臣說道:“既然如此,兄弟若再是推辭便是不恭,兄弟我恭敬不如從命。”
時遺臣下身紮下一個二字鉗羊馬,上身一個問手。劉人傑一個文聖拳的躍步崩彈錘衝時遺臣錘去,時遺臣一個左攤手一擋,右手一個正掌前拍。劉人傑見時遺臣一掌打來,一個“撤步打虎”,時遺臣一個雙枕手抵住劉人傑的這一拳。劉人傑一個孫臏拳的跪膝切打,時遺臣一個交叉耕手,繼而一個正身穿橋。劉人傑尋思道:“時遺臣的手法正是南少林的五枚拳法。”這麼想着,劉人傑一個繃打彈踢,時遺臣下一招橫殺頸手,劉人傑一個四通錘的脫胎劈拳。時遺臣一個雙攤手,劉人傑一個螳螂拳的“燕子掠水”。劉人傑以動打靜,身法來回轉換,時遺臣則是以靜制動,步法幾乎不變,全靠雙手靈活的招式,身形左右轉扭。這時,劉人傑一個“順風掃葉”,時遺臣雙掌抵去,四隻手撞在一起。戴離苦笑道:“好啊,二位哥哥打了個平手。”劉人傑說道:“我用四家拳法贏不了遺臣兄一家拳法,遺臣兄比我高明得多啊。”時遺臣說道:“人傑兄過獎了,時某也沒佔得半點便宜。”
這時,有人慌忙來報道:“總掌門,大事不好了。”劉人傑問道:“何事驚慌?”那人說道:“螳螂拳的幾個弟子昨晚不明被人殺害,屍體就在東邊的坡上。”劉人傑聽罷說道:“快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