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仁大師說道:“這個武林早已不是王乾元那個時代。一羣輕狂的年輕人各自爲是,勾心鬥角,追功逐利。我不希望你隨波逐流,你要認清自己。”時遺臣似懂非懂地說道:“謹遵師叔教誨。”
時遺臣說道:“師叔,我這次回莆田寺還有一個事情,我的六弟太行魔劍的徒弟戴離苦患了失心瘋,神志不清,現在狂妄自大,胡言亂語,看到他現在這樣我心有不忍,不知師叔能否幫助我六弟。”至仁大師說道:“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人不妄動則心不傷。對於感情,戴離苦過於執着,不執着纔不會爲之所困,萬發緣生,皆系緣份。戴離苦是患了心魔,心魔還需心藥醫,只有他自己才能救自己。”
時遺臣嘆道:“七個血滴子危害武林,王人恆野心勃勃,此等危害不除,武林難安。”至仁大師說道:“王人恆不除,武林確實難安。但是你知道王人恆下一步會做什麼嗎?”時遺臣搖搖頭。至仁大師說道:“他是王乾元的兒子,必定有吸功大法的秘籍。他若練就了吸功大法,可以說天下無敵。就連七個血滴子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不要說你們這幫年輕人。他對你們通玄莊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必定會想方設法給你們兄弟七人栽贓,到時候你們七人面對的不光是他們八個人,而是整個武林羣雄。”時遺臣聽罷倒吸一口冷氣。至仁大師說道:“我對王乾元的本事還是清楚的,更不要說是這個小輩。其實,以我來看,你們想打敗王人恆倒不是不可能。”時遺臣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做?”至仁大師微笑道:“你既是少林弟子,自然要用少林神功。”時遺臣念道:“少林神功?”
至仁大師說道:“少林的絕頂內功老衲練得兩個,一個是易筋經,一個是金剛不壞神功。老衲沒有弟子,死後這武功怕是無人繼承。你既是少林俗家弟子,又是我師侄,況且天資聰穎,內力深不可測,實屬人中龍鳳。所以我希望能將這兩個神功盡數傳授給你。”時遺臣聽罷說道:“師叔,萬萬不可。這兩個神功皆是我少林派絕頂內功,不可輕傳。師侄何德何能,怎敢有此奢望。”至仁大師擺擺手說道:“你且先聽我說,以你的修行也有資格這兩個神功,我也擔心死後無人繼承。而且你心繫天下,胸懷大志,有一顆仁人之心。本領越大,方能爲百姓謀更多福利。老衲將武功傳授給你,交給你的更是一個責任。希望你能普度衆生,多行善事,懲惡揚善,以仁爲己任。”時遺臣點點頭說道:“多謝師叔,遺臣謹遵師叔之命。”
至仁大師說道:“傳說天竺達摩祖師爲傳真經,隻身東來,一路揚經頌法,後落跡於少林寺。達摩內功深厚,在少林寺面壁禪坐九年,以致石壁都留下了他的身影。達摩會意後,留下兩卷秘經,一爲《洗髓經》,二是《易筋經》。《洗髓經》爲內修之典,歸慧可,未傳於世。《易筋經》爲外修之書,留於少林,流傳至今。這易筋經是以數百年來非其人不傳,非其緣不傳。縱然是少林寺本派出類拔萃的弟子,如無福緣,也不獲傳授。你與我佛有緣,又算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將此經傳授給你,也在情理之中。“時遺臣聽得似懂非懂。
至仁大師說道:“《易筋經》的內容包括了練習所能達到的理想效果和具體的練習方法兩方面的主要內容,影響最大的是其中的內壯神勇、外壯神力的功效。其‘內壯神勇’提到練習該功法之後,從骨中生出神力,久久加功,其臂、腕、指、掌,迥異尋常,以意努之,硬如鐵石,並其指可貫牛腹,側其掌可斷牛頭,這些都還只是小用之末技;‘外壯神力’練成之後,手託城閘,力能舉鼎都算不上奇異了。”時遺臣說道:“原來易筋經竟有如此之大的功效,難怪易筋經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武功秘籍。”
至仁大師說道:“易筋經有十二勢。即韋馱獻杵、摘星換鬥、三盤落地、出爪亮翅、倒拽九牛尾、九鬼拔馬刀、青龍探爪、臥虎撲食、打躬勢、工尾勢。易筋經內經採用站式,以一定的姿勢,借呼吸誘導,逐步加強筋脈和臟腑的功能。大多數採取靜止性用力。呼吸以舒適自然爲宜,不可迸氣。易筋經外經注重外壯,《易筋經外經圖說》指出:‘凡行外壯功夫,須於靜處面向東立,靜慮凝神,通身不必用力,只須使其氣貫兩手,若一用力則不能貫兩手矣。每行一式,默數四十九字,接行下式,毋相間斷。行第一式自覺心思法則俱熟,方行第二式。速者半月,遲者一月,各式俱熟,其力自能貫上頭頂。此煉力煉氣,運行易筋脈之法也’。”時遺臣心中不斷思考這至仁大師的意思。
至仁大師說道:“你現在按照我說的去做。預備式,兩腿開立,頭端平,口微閉,調呼吸。含胸直腰,蓄腹鬆肩,全身自然放鬆。”時遺臣點點頭,按照至仁大師說的做出預備式。至仁大師說道:“這第一勢名叫‘韋陀獻杵’,記住口訣:立身期正下,環拱手當胸,氣定神皆斂,心澄貌亦恭。首先,兩腳平行站立,與肩等寬,雙膝微屈,兩臂自然下垂於身體兩側,五指自然併攏微屈,兩眼平視前方,繼而放鬆,輕輕閉合,眼若垂簾。心平氣和,神能安詳,洗心滌濾,心澄貌恭。全身自上而下全部放鬆,軀體各關節及內臟放鬆,做到身無緊處,心無雜念,神意內收。”時遺臣便按照至仁大師所說的去做。
至仁大師繼續說道:“繼而再做內觀放鬆,神意內收,導引氣血內觀泥丸,自覺頭腦清新,清瑩如晨露。引氣下行。拱手當胸,兩臂徐徐前手舉,掌心相對與肩等寬,兩臂平直,再屈肘,肘節自然向下提墜,兩手慢慢內收,距胸約一拳後,兩手指尖相疊,拇指輕觸,掌心向內。此時要求沉肩墜肘,含胸拔背,氣沉丹田,舌抵上齶,面帶微笑。”
時遺臣氣沉丹田之後,至仁大師問道:“有沒有什麼感覺?”時遺臣說道:“引氣下行,內觀咽喉時,自覺頸項放鬆;內觀小丹田時,自覺心胸開闊,神清氣爽;內觀脾骨時,自覺中焦溫澗,胃脘舒適;內觀下丹田時,自覺命門相火溫煦,元氣充沛,腹內暖意融之;內觀會陰時,自覺會陰放鬆;引氣沿兩腿內側下行時,內觀涌泉,自覺無限生機自足下涌出。”
至仁大師說道:“這就對了,這招名叫‘韋陀獻杵’,雙手上託時,要求用意念觀注兩掌。第二勢‘橫擔降魔杵’的口訣是:足趾掛地,兩手平開,心平氣靜,目瞪口呆。接上勢,兩足分開,與肩同寬,足掌踏實,兩膝微鬆;兩手自胸前徐徐外展,至兩側平舉;立掌,掌心向外;吸氣時胸部擴張,臂向後挺;呼氣時,指尖內翹,掌向外撐。翻轉掌心向下,指尖相對,在體前緩緩下接至小腹前,同時引氣下導。兩掌左右分開,翻轉掌心朝上,緩慢上擡呈側平舉意念在無限遠處。兩手微高於肩,兩眼平視前方,極目遠眺,舌尖放下平鋪,鬆腰鬆胯,兩足趾抓地,似要生根之狀,全身放鬆,心平氣和,排除雜念,摒棄諸緣。”
時遺臣練完這一式之後,至仁大師問道:“感覺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時遺臣搖搖頭說道:“並沒有什麼不適。”至仁大師先是一愣說道:“常人練到此招,皆會感到胸悶不適,而你卻沒有任何感覺,當真是奇了。”
至仁大師說道:“第三勢‘掌託天門’的口訣是:掌託天門目上觀,足尖着地立身端,力周腿脅渾如植,咬緊牙關不放寬;舌可生津將齶抵,鼻能調息覺心安,兩拳緩緩收回處,用力還將挾重看。接上勢,兩臂上舉,掌心相對,翻轉掌心向上,十指相對,舌抵上齶,仰面觀天,眼看九天之外,腳跟提起,足尖着地。接着俯掌貫氣:兩掌心翻轉朝下,肘微屈,頭正,眼平視前方,舌尖放下,兩身在身前緩緩下按至小腹前,神意自九天之外收回,自頭頂白會穴透入,徑咽喉,脊髓至尾閭,沿兩腿直達涌泉。下導時,足跟隨之着地。收勢時,兩掌變拳,拳背向前,上肢用力將兩拳緩緩收至腰部,拳心向上,腳跟着地。”
時遺臣按照至仁大師所說的去做,雙掌上託時,一股至陽至剛的力道直衝屋頂,屋內所有的蠟燭全部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