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老栓一行人在將孫法送回冰窯港後又在海上航行了月餘時間終於是在這天下午返回到了那花島之上。大夥下了船一路來到木屋,只見段國榮正坐在門前修剪一盆蝴蝶蘭,段國榮擡頭看見衆人於是便說道:“你們回來了啊,見着孫法沒?可有找到那塊藍色原石?”只聽基哥說道:“雖然波折了些,不過好在終於是把這事情給辦妥了。”說罷便從懷內取出那紅黃藍三塊原石交與段國榮手中並將這一路上的種種的經歷粗略的複述了一遍,段國榮聽完後便說道:“真是難爲你們了,有勞大家爲我如此奔波我內心自是感激不盡,現在大功告成幾位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就儘管說,只要是段某能辦到的,絕不推辭。”只聽王忠說道:“我們並沒有什麼要求,只希望老先生您能帶我們一起去見識見識那金色巨龍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我們便心滿意足了。”段國榮聽後便說道:“如果大家是想要些金銀珠寶之類的話倒也不必這麼麻煩,我這裡雖然沒有金山銀山,不過就算將我現有的財富均分給你們幾位的話,相信也足夠你們逍遙一世了。”
此時只聽老栓說道:“段爺您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我們想隨您一起去見識那金龍並不是因爲想在將它捕獲後分得些金銀財寶,只是大夥爲了這幾塊石頭幾經磨難,在經歷了這麼多艱險之後如果都不能一睹那金龍真容也未免實在太過遺憾,況且有我們從旁相助要對付那金龍也自然是比您獨自一人容易些,這小小心願還望段爺成全。”段國榮聽了老栓這話於是說道:“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此行兇險,各位隨時可能會性命不保,到時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話剛落音只聽基哥說道:“我們這一路兇險的事可真是遇的多了,段爺您儘管放心,生死有命,我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段國榮見衆人已鐵了心要隨自己一同前往便只好點頭答應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在此處休養些時日,等清兒和這位王忠兄弟的傷勢康復後咱們再一起去捕捉那金色巨龍。”說罷便起身上前給王忠檢查了傷勢,隨後又取來些草藥給他處理了傷口並囑咐他千萬注意傷好之前切莫再做任何巨幅運動。而段清的腿傷因爲先前已用了那民仁院郭大夫的草藥所以到了此時已是並無大礙,段國榮在查看一番後便只是叫她安心靜養,不要再整天嘰嘰喳喳的瞎胡鬧。
且說王忠在用了段國榮的靈丹妙藥後不出一個月的功夫傷勢便已無大礙,而段清則早已是完全康復。在這段時間裡,衆人便呆在這小島上終日戲水賞花捕魚捉蟹好不快活,而段國榮則只是日復一日從到晚悉心打磨他那根銀矛,直將它磨的削鐵如泥鋒利無比。
這天傍晚吃過飯後,只聽段國榮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整相信大夥也都已經養足了精神,所以我決定咱們明天就去海上捕捉那金色巨龍。”說罷便接過段清遞來的那盞黃金沙漏將它擺在桌上,隨後便打開沙漏頂蓋將那紅黃藍三色原石放了進去。衆人仔細望去只見在段國榮將那沙漏蓋緊之後,那三塊原石表面上的顏色便開始慢慢脫落從沙漏上層流入下層變成一堆沙礫,待那原石上的紅黃藍三色消失殆盡後只見那沙漏下層的一堆細沙竟緩緩的浮起半空形成了一個散發着三種色彩的沙球,待光芒散盡後那顆沙球便落了下來化爲一顆三色寶珠。段國榮隨即打開沙漏將那寶珠取出小心收好後便說道:“你們現在去那船艙內搬出四門火炮分架於船身兩側,再每人取上一套合適的水衣面罩收好,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等到了第二天早晨衆人一起來到船邊時,只見段國榮已是身穿一套白袍金甲單手握着那把被他打磨的鋒利無比的銀矛正端立於甲板之上,獅子看後便驚道:“這銀矛先前咱們撈上來的時候得要七八個人才扛的動它,想不到段爺竟能單臂持矛而立,這老傢伙究竟什麼來頭?”基哥聽後便笑道:“也許人家天生神力呢?現在又不是讓你扛你還管他那麼多幹什麼。”
待衆人上船之後段國榮便叫大家先把那水衣面罩穿在身上,隨後又叫基哥、獅子、王忠以及老栓四人分別掌管一門大炮等那巨龍出現在船邊時便開炮攻擊,而他自己則來到掌舵室親自駕船並讓段清及阿貝從旁協助。待衆人都準備妥當後,段國榮便將冰船開到距離那花島約有三刻鐘路程的海面處,隨後便叫段清去將那三色寶珠投入海中並囑咐大家千萬小心。
段清來到甲板上將那寶珠丟入海中後,接着便來到老栓身邊取出一串由十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配着三顆形狀一樣大小的石塊編成的手鍊給他戴上並說道:“我把那三塊石頭編在這手鍊上,你可要好好替我保管。”還沒等老栓開口忽然只見四周狂風四起,海面上涌起陣陣巨浪併發出有如驚馬一般瘋狂的嘶吼,段清見狀便說道:“難怪我爹出海航行時都不帶我,看來這金龍定然是十分兇惡,你可千萬小心。”老栓聽了便嚷道:“這裡危險,你快回舵輪室去,你這手鍊我一定好好收着,你儘管放心。”段清見老栓收下了自己送他的手鍊不禁心花怒放便臉頰微紅低下頭一路小跑奔回了舵輪室去。此時海面上的風浪已是越來越大,冰船也已開始隨着這陣陣巨浪左搖右擺,而老栓四人則只能是緊緊抓住那些系在船舷邊的麻繩纔不至於被晃倒在地。
此時天空上突然烏雲密佈並下起一陣瓢潑大雨,待雨勢稍緩時只見那些飄於空中的烏雲顏色竟由先前的一團烏黑轉變爲有如鮮血一般的深紅。老栓看到如此景象便回想起當年加墨島上遭災時的天色與現在正是如出一轍。就在此時,只見在海面上猛的掀起一陣滔天巨浪,後即便見到有一條全身金光閃閃的巨大海龍伴着這股巨浪衝海而出。老栓擡眼看去,只見那海龍身軀龐大無比,在它周身兩側是兩扇與身體連成一色的巨大金鰭並無四肢,而它的臉部則有如鬼怪一般紅須獠牙面目猙獰,在它脖頸處長着厚厚一圈像雄獅一般的金色鬃毛,而在它頭上則頂着一對斷了一邊黃金犄角,從形體上來看與其說這是一條海龍倒不如說它是一頭身形巨大的海牛更爲貼切,那一副寒氣逼人勢焰熏天的模樣看上去甚是恐怖。
只見那海牛躍出海面後隨即便張開它那深淵巨口噴出一道極粗的水柱往冰船這裡擊來正將那船艙頂部打的粉碎。段國榮見狀便急忙調轉船身將船頭那尊冰雕炮筒對準那恐怖巨牛面部便是連發三炮,那巨牛被擊中面門便發出一聲震天怒吼隨即又游到冰船側方豎起它那金光閃閃的通天巨尾便要朝着船上拍來。基哥見勢不妙便趕忙與獅子一起連發數炮只將那巨牛尾巴上打的青煙四起,那巨牛連遭炮擊疼痛難忍於是便翻身收尾潛入海底。約過了有一刻鐘時間後,只見那巨牛又猛然冒出海面縱向一躍全身脫水而出飛向半空之中,那海牛身形龐大遮天蔽日,就在它躍向半空之時海面上已是一片昏天黑地日月無光,此時只聽王忠大喊道:“它要朝着咱們衝下來了!”段國榮見狀於是便趕忙叫阿貝與段清二人掌住舵輪全速前進,自己則來到室外雙手握緊銀矛端立於甲板正中擡頭死死盯住那從天而降的恐怖巨牛。然而雖說這冰船已是處於全速行駛當中,可無奈那海牛實在太過龐大,此時衆人想要躲過這泰山壓頂已然是來不及了。
就在那巨牛將要一頭撞進冰船之時,只見段國榮雙手持矛高高躍起用盡全力一個猛戳正將銀矛紮在那巨牛鼻腔處,那海牛被段國榮這麼一刺便當即發出一聲巨吼,接着便全身抽搐一陣亂擺墜向冰船側方。此時只聽段國榮大吼到:“開炮!”話剛落音只見老栓與王忠二人已是架起大炮對着那海牛龐大的身軀便是一陣猛轟猛打,不一會兒竟已是將準備好的彈藥給打了個精光,而那海牛遭此重創後便哀嚎一聲潛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此時只見老栓來到段國榮身前問道:“不知段爺上一次與這怪物交戰是在何處?”段國榮聽了便說道:“那地方叫什麼名字我倒是不知道,不過上次交戰時我本已將它擊成重傷,可是它在潛行逃跑時卻一頭撞在了旁邊的一座島嶼之上,直將那小島撞的七搖八晃墜下好多落石,本來上一次我就已經可以將它擒住,然而就因爲它撞在那島嶼之上導致我無法繼續在水下追擊所以最後才讓它給跑了。”老栓聽了段國榮這一番話便明白了原來這恐怖巨牛便是當年製造加墨島上那場災難的元兇,不過說到底這一切種種與段國榮也不無關係,然而自己在與段清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生生死死之後難道卻要與她的親生父親爲敵嗎?
正當老栓內心糾結萬分之時,只見在冰船下方忽然冒出一道巨大的黑影,正是那恐怖巨牛衝海而出險些將冰船頂翻,待冰船從半空中墜下落入海中之時,只見那金牛猛的張開它那深淵巨口噴出一道極粗的水柱直將冰船船體射穿一個大洞,而由於船身受創面積太大,那些冰晶一時恢復不急便已是被滔滔海水灌入船身,隨後那巨牛又躍出海面揮動它那巨大的金尾便要將冰船打翻。
此時只聽段國榮大吼一聲:“沈雨!我已經再沒有一個十年可以等了!你就原諒我吧!”說罷便雙手撐住銀矛借勢一躍跳進舵輪室內,只見段國榮讓阿貝與段清二人先讓過一旁,隨後便大喝一聲使盡全力一拳砸進那冰盒所埋之處將那裡外兩層冰面打碎,將那顆裝在盒子裡的冰心取了出來,接着便一手持銀矛一手抓着那顆冰心縱身一躍跳向茫茫大海。
正當段國榮將要墜入海中之際,只見他猛然一把將那冰心大力往海底擲去。就在那冰心墜海的一瞬間,只見那些在水面上四處飄來涌去的滔滔海浪霎時竟凝結成了朵朵晶瑩剔透的冰雕花蕾,而這一片波濤洶涌的連天汪洋也瞬間被冰凍成一片白光閃閃的冰川銀海。
在這片一望無際的冰洋之上,只見一人單手持矛而立,在他身後不遠處聳立着一艘已經殘破不堪的腐朽木船,而在他面前,則是一隻在冰面上不斷翻滾咆哮的巨大海牛,在這片冰晶雪白的銀海之上,便有如一朵金色的浪花一般在不停的來回涌動。
衆人均是被眼前這一番冰雪奇景驚的目瞪口呆,便趕忙紛紛下船來到段國榮身前想要問個明白,此時只聽段清說道:“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段國榮聽後卻只是雙目緊閉持矛立於原地並不答話,約過了有一刻鐘後只見他猛然睜開雙眼端起那根銀光閃閃的長矛直衝至那金色巨牛身前,隨即便以銀矛爲支點縱身躍起一個飛龍在天直將那銀矛整個貫入那金牛眉心之間。那巨牛受了段國榮這致命一擊後當場便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隨即竟全身鱗甲紛紛脫落,而它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變化成無數金銀珠寶散落在地上,就如同一座正在融化的金山一般。基哥與王忠見狀便齊聲驚呼道:“我的天!這下可真是滿的走了!”
衆人趕忙奔至近處仔細看去,只見在那無數財寶散落殆盡後,竟在那金銀堆中赫然挺立着一塊一丈多高的冰晶玉石,而在那冰石之中居然裹着一位出塵脫俗仙姿佚貌的白衣女子,只見此女子雙目緊閉靜立於冰石之中,而在她懷內則抱着一名模樣可愛眠霜臥雪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