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疑

過了一段路,突然見前面從假山後出來一人,手提兩個大籃子。藉着燈光仔細一看,籃子裡放的都是碗盆之類的物件。那人走了一段路,嘀咕着:“整個皇宮裡,就你能如此逍遙。皇上都帶頭節儉,你卻整天花天酒地。”黃文覺得奇怪,同時似乎想到了什麼。悄悄跟在那人身後,待走到偏僻處,躍出從背後點了他的幾大穴位,問道:“快說,慕容恆在哪裡?”那人搖頭。黃文想了想,問道:“你說只有他能在皇宮裡花天酒地之人,是誰?”那人也搖頭。黃文知道不給點苦頭嚐嚐沒那麼容易說出來,於是又從膻中穴輸入內力,那人立即全身抽搐,面部表情痛苦不堪。黃文道:“我現在解開你的穴位,如果敢大聲說話,立即取了你的小命。”那人點頭,黃文解開,問道:“你剛纔說的那個人是誰?在哪裡?”那人知道黃文的厲害,立即小聲道:“我不知道他是誰,在假山背後有道暗門,那人被關在裡面。”黃文繼續問道:“此人什麼模樣?”那人道:“甚是高大粗狂,看來非中原人士。”聽罷,黃文以同樣的手法將其擊暈,藏在旁邊的草叢裡。接着,輕輕來到假山背後。

果然見到假山後面有一道暗門,伸手去推,卻推不動。仔細查看,卻見門旁有一個方形的石頭,他用力去按,果然暗門緩緩滑開。他大喜,閃入石門,見有一條石階向下,立即沿着石階下去,果然下面別有洞天。見有一個大廳,從廳的左邊傳來一個人的笑聲,還有女子的嬌喋聲。黃文循聲過去,穿過一道石門,果然裡面還有一個房間,一個男子正左擁右抱兩個女子,喝酒調情,好不快活,絲毫沒有發現已有人進來。

黃文見那男子的背影,似乎在哪裡見過。突然,他想起住在趙普府裡經常去醉月樓的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看身形,應該就是他。上次在醉月樓喝了自己的蒙汗藥酒,後來卻不知如何竟然躲在皇宮的地下室裡。黃文叫道:“慕容恆!”那男子立即回頭,看着黃文,卻不認識,道:“你是誰?怎麼知道大爺的名字?”黃文不再懷疑,立即閃身過去,伸指去點他們的穴道。卻不料慕容恆伸手擋開黃文的手指。二人當機拆解幾招,黃文才發現他的功夫不弱。那兩個女子見狀,立即閃到牆邊,怔怔看着二人卻不敢說話。

黃文大喝一聲,一掌拍出,卻是“亢龍有悔”。慕容恆不識中原武功,不知道降龍十八掌的厲害,竟然去硬接。“砰”的一聲,雙掌相碰,慕容恆悶哼一聲,身子被震飛,直接撞在石壁上。黃文躍過去,快速點了他的幾大穴位。那兩個女子見此,立即往外奔去。黃文怕他們走露風聲,躍過去從後也點了她們兩的幾大穴位。

黃文一把提起慕容恆碩大的身軀,一甩,即將他拋在椅子上坐着,道:“慕容恆,你在這裡可瀟灑!可惜獵虎門的人到處找你。”慕容恆想說話,卻說不出來,黃文才想起順手點了他的啞穴,於是立即解開。慕容恆驚訝道:“你是誰?怎麼知道獵虎門?”黃文道:“我還認識慕容訓,他說你是獵虎門的叛徒,恨不得殺了你,剝你皮抽你筋。”慕容恆驚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黃文一轉念,道:“他們不知道,我告訴他們,自然就知道。”說着,冷笑起來。慕容恆道:“請問少俠高姓大名?千萬不能把我在這裡的消息告訴獵虎門的人。”黃文道:“你背叛師門,這樣的大奸大惡之人,人人得而誅之,我怎麼會不告訴獵虎門的人?”慕容恆剛纔見識黃文的武功,知道他的厲害,要硬碰硬是絕無可能,於是只能軟求。慕容恆道:“大俠饒命!我想大俠來找我肯定不是爲了把我送給獵虎門。請大俠明言,但凡在下做得到的,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黃文沒想到他自己先哀求起來,當下也不猶豫,道:“實不相瞞,我一位至交好友中了你們的無影散之毒。前赴遼東尋解藥,遇到你們獵虎門中人,解藥是拿到,但卻得到另一個消息。”慕容恆驚道:“你的朋友是誰?怎麼會中無影散之毒?”黃文繼續道:“原來你們的無影散有三層毒性,分別間隔三個月發作。你們自己的解藥,都只能解第一層的毒性,對不對?”慕容恆震驚道:“我獵虎門的無影散絕不會流落到江湖,況且獵虎門只在遼東一帶,從未到過南方。你的朋友究竟是誰?”黃文望着他,拿出藍色藥丸的藥瓶,道:“這就是慕容訓給我的解藥。”慕容恆道:“沒錯,正是無影散的解藥。大師兄效力大遼耶律賢,你是怎麼拿到解藥的?”黃文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不然,殺了你,或把你交給獵虎門,對我來說都是易事。”慕容恆道:“沒錯,無影散是獵虎門的獨門毒藥,只可惜歷代傳下來的解藥只能解第一層的毒性。”黃文確信無疑,道:“難道一直沒有人能解第二三層毒性?”慕容恆道:“無影散一般不用,即使在獵虎門裡有無影散的人也很少。”慕容恆看着黃文,問道:“你究竟是誰?你朋友是誰?能進來皇宮找到我,朋友中無影散,你是大宋皇帝要對付的人?”黃文不理他,繼續問:“大宋皇帝給人下的無影散,就是你給的?”慕容恆道:“沒錯。”黃文繼續問:“那他知不知道解藥只能解第一層毒?”慕容恆道:“這個我沒敢告訴他,他也沒問。”黃文震驚:看來二哥不知道實情,並不是故意要置我於死地。

黃文摸他身上,卻沒發現有任何藥瓶。慕容恆道:“大宋皇帝把所有的無影散和解藥都已拿去,我身上怎麼會有?”黃文想一想,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給他服下。慕容恆雖然驚恐萬分不想吞下,但黃文捏住下巴,手指一彈,已將藥丸彈入他的喉嚨。輕輕一拍他的胸口,慕容恆忍不住吞嚥,已將無影散服下。慕容恆道:“大俠,確實沒有第二三層的解藥,拿我來試藥也沒用!”黃文道:“你連第一層的解藥也沒有。”慕容恆大驚,祈求道:“大俠,無論如何,你先給我服了解藥吧。求你!”黃文不理,看一看被點了穴道的兩個女子,道:“慕容恆,你若不將今晚的事說出去,我一個月後給你解藥。你在這段時間好好想想,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解第二三層毒的解藥。一個月後如果說不出解第二三層毒性的法子,這第一層的解藥也懶得給你。”黃文對那兩個女子道:“你們現在出汴京城,逃到西方去。如果再看見你們出現在汴京城,就和他一樣。”指着慕容恆。說完,解開兩個女子的穴道。黃文知道這兩個女子跑出去立即就會引來侍衛,立即解開慕容恆的穴道,道:“你知道該怎麼做。”說完,奔出去。

黃文一路跟着那兩個女子,一直見到她們奔出皇宮。路上雖然遇到侍衛盤問,黃文側耳聽他們說話,都沒有說出剛纔發生的事。想來他們心裡恐懼萬分,只希望能儘快逃得遠遠的以保住小命。黃文出汴京城,牽上自己繫着之馬,快速策馬回大名府。

天亮時分,黃文入營帳。卻見何花一直沒睡,在等着他回來。見到黃文,何花不禁撲入他的懷裡,道:“文哥,我好害怕你不回來。”黃文輕撫她的肩膀,感覺她微微顫抖的嬌小身子,道:“別害怕,這不是回來了嗎?”二人相視而笑,無比歡樂。

當日大軍南下,入汴京城。趙匡胤自是獎賞有加,文武百官都對此次擊退遼兵讚歎不已,特別是黃文年紀輕輕但立的功業驚人。而黃文對這一切都沒心思去理,和何花徑直回順天府。

何花見黃文似乎並不開心,遂問:“文哥,我們大勝歸來,你怎麼不高興?”黃文強作笑顏,道:“沒什麼。”何花道:“你是不是想秀珍姐姐?”黃文道:“是。此間事已了,我想去金陵。”何花急忙道:“我也要去,你不能丟下我!”黃文笑道:“好,我這兩天就去向皇上說明。”二人一路奔波下來,終於回到府裡,自是休息。

黃文心裡一直在想解毒的事,所以對其他事都心不在焉。何花見此追問究竟有什麼事,他卻不想讓何花知道,所以都是回答“沒什麼事”。如此過兩日,始終沒有辦法。他內心抓狂,但外表鎮定。何花道:“文哥,你不是說要去給皇上說去金陵的事麼?怎麼都不見你出府?”黃文應聲,見剛過中午,想了想,遂叫馬車徑直去皇宮。

趙匡胤見到黃文,甚是高興,卻聽他道:“十弟,怎麼見你憔悴不少?”黃文淡淡一笑,道:“可能是整天在府裡給悶出來的吧。皇上,你上次給我服的,可是遼東的無影散?”趙匡胤道:“那也是朕不得已而爲之,望十弟諒解。其實朕這麼做,也是爲你好。畢竟你年輕氣盛,很多事理還不明白。”黃文本來想說穿,但他不想趙匡胤因此悔恨終身,於是道:“皇上,小弟想去金陵。”趙匡胤笑道:“好,朕也有此打算。今天剛和趙普商量過,打算讓你近日啓程去金陵。”黃文奇怪道:“皇上讓我去金陵有何要事?”趙匡胤道:“林秀珍此前受李煜所託,送了南唐貢品到汴京。禮尚往來,朕也應該派使者回禮。再說,朕與李煜乃舊交,此番南唐主動上貢稱臣,我大宋也該有所表示。想來想去,你最適合做這個使者。”黃文一聽,茫然,問道:“上次秀珍來汴京,是南唐的使者?”趙匡胤道:“是。但她能來,還是趙普以你作餌才引誘她來的。”說着,尷尬的笑起來。黃文知道他們以自己寫的字作爲“誘餌”。黃文見趙匡胤如今對自己也算坦誠,很多事都直言不諱,心裡也認定他不是有心害自己。想了想,黃文問道:“那皇上是否已經安排好啓程的日子?”趙匡胤道:“趙普正在擇吉日,一旦擇好,即刻出行。”二人閒聊一陣,黃文回府。

黃文告訴何花趙匡胤要安排他們去金陵,何花也十分開心,還不由得贊趙匡胤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皇帝。而黃文則憂心忡忡。

次日,蘇威到順天府看望何花。得知何花近日將去金陵,他也要一起同行。黃文倒沒什麼意見,何花自然同意。蘇威十分開心,何花道:“蘇兄弟,最近丐幫有沒有什麼消息?”蘇威道:“最近倒沒什麼消息。只是聽說嚴幫主在江陵大敗八大幫派的掌門,好令丐幫威風!”黃文道:“嚴幫主在江陵?”蘇威道:“我也不清楚,丐幫弟子已經把這件事傳遍天下。”說着,他得意的笑起來。想是嚴清自當丐幫幫主以來,果然令丐幫名震天下,丐幫弟子自然也覺得光榮。蘇威道:“可我對這個嚴幫主沒什麼興趣。我還是願意跟着何幫主。”何花道:“蘇兄弟,要不你也不做乞丐吧。跟着我和文哥,哪裡還需要乞討?”蘇威一聽,不禁笑道:“如果能一直跟着何幫主和黃將軍,蘇威還真不想做這鳥乞丐。”說着,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黃文道:“好。蘇兄弟,以後你就跟隨我們,只是要委屈,幫着打點打點。”蘇威樂開花,道:“哪是委屈,高興還來不及。”於是,何花給他一些銀兩,讓他去置辦一些吃穿用的。蘇威道:“何幫主,你知道,我弟弟蘇風一直跟着我,能不能他也不做乞丐?”何花立即又多給他些銀兩,道:“好,你們去買寫東西,好好打扮好纔回府來。”蘇威十分開心,跑着出去。

晚間,蘇威回來,還帶了另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和他相貌有幾分相似,就是蘇威的親弟弟蘇風。他二人早年父母雙亡,不得已流落街頭。後來加入丐幫,這樣過起無憂無慮的乞討生活。黃文見他二人換作漂亮衣服一經打扮,還算挺標緻的男子,不禁道:“兩位蘇兄弟跟着我們,以後定給你們介紹個號媳婦,就算成家立業。”蘇風第一次見黃文,急忙行禮。待他叫何花爲“何幫主”時,何花道:“以後你們都不要叫我幫主,我早已不是什麼幫主。”蘇威、蘇風齊道:“你在我們心中永遠都是幫主。不叫幫主那如何稱呼?”何花不禁愣住,道:“隨便你們怎麼叫,反正不能叫幫主。”蘇威道:“對,不能叫幫主。再說,我們現在也不在丐幫。那這樣吧,你和黃將軍共結連理,皇上冊封爲‘誥命夫人’,那我們就稱‘夫人’吧。”何花一聽,也開心,道:“好吧。”順天府裡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可做,黃文就順便教一些功夫給他兩兄弟。

一晃過了三天,這日早間,趙普來到順天府,還擡着好幾個箱子到府上。坐定,趙普道:“黃將軍,我想去江南的事你早早已知曉吧?”黃文道:“皇上前幾天已告訴小弟。皇上言道等丞相安排好日子再通知我。”趙普道:“明日出行即可,不知將軍是否都已準備好。”黃文道:“我也沒什麼好準備的。”趙普道:“此間有八箱物品,都是皇上精挑細選出來的寶物。其中三箱是賜給黃將軍你的,沒有貼封條的三箱即是。貼着封條的五箱,煩請黃將軍代皇上送給江南國主。”黃文自是先謝皇恩,然後再一一答應趙普必不負所托。趙普又道:“此次去江南,黃將軍最難之處應該就是如何面對林仁肇及其千金,對吧?”黃文略顯尷尬,趙普繼續道:“其實,這也怪老夫。但各爲其主,還請將軍原來老夫之前的得罪之處。”黃文道:“丞相言重。”趙普道:“老夫爲將軍想了一個萬全之策,可讓將軍抱得兩位美人歸。”黃文奇怪道:“請丞相指教。”趙普道:“首先,不要帶夫人前往,隻身一人前往。其次,記住將這封書信給江南國主,這封書信給林仁肇。”說着,分別拿出兩封書信給黃文。黃文見上面寫着“南唐國主李煜親啓”和“南唐名將林仁肇親啓”,封口處蓋有玉璽印。黃文知道趙普神機妙算,立即將書信收好,並感謝趙普。趙普笑道:“爲黃將軍着想就是爲大宋着想,爲大宋着想就是爲黃將軍着想,此乃老夫畢生之願。”趙普還講述一些其他的細節,即告辭。

黃文告訴何花次日去金陵,但她要留在汴京,何花立即怒道:“不是說好一起去的嗎?怎麼留我一個人在這裡?”黃文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只說是趙匡胤的安排。蘇威在旁道:“我想趙匡胤是怕你去投靠南唐,所以要留夫人在這裡押着。”黃文道:“有蘇兄弟在這裡陪你,我也放心。”蘇威道:“黃將軍,放心,我在這裡必保夫人平安。”於是,收拾好行李。

次日黃文選十餘個親兵同行,兩駕馬車運五個大箱,自己坐一輛馬車,一共三輛馬車八騎十二個人出汴京,直奔江南而去。臨行時,何花拉住黃文的手,道:“文哥,你要快點回來。”下面似乎還有話要說,卻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已低下頭。黃文也感覺到,追問:“放心,我快去快回。還有什麼話你快說吧,不然,要一兩個月後才能說得上話。”何花望着黃文,道:“我想你快要當爹了。”黃文一聽,又驚又喜,道:“當真?”何花含羞點頭,黃文道:“太好了!花兒,我一定儘快回來陪你!”說完,二人依依不捨辭別。

一路上,黃文想的就是自己快要當爹,可自己和何花卻都中了毒,離第二層毒性發作只有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想到這一點,他傷心欲絕。本來是天大的喜事,現在卻成最痛心疾首的事。晚上就在宋州落腳,住的還是之前的歸德大客棧。

晚上,黃文一個人怎麼也睡不着。想着上次在這裡遇到江楓,何花拜他做師傅。而此時,自己隻身一人南下,身中劇毒,就連已有身孕的妻子何花也中毒,命在旦夕。他越想越傷心,不禁黯然淚下。

次日一早,黃文即催大家上路南行,而且一路快馬加鞭。直到珠城才休息,已經是亥時。大家草草住下客棧,次日一早又南行,傍晚時分已過長江到金陵。

因爲此次南行沒有事先通知南唐,故沒有迎接的官員。黃文等人在從珠城出發時,已換上普通商賈的服飾,守城唐兵也不知是北宋的使者。黃文等人進金陵,但見街道兩旁一切如舊。黃文選離大將軍府不遠的應天大客棧住宿。一切安頓好後,黃文自行回房休息。

二更時分,黃文喬裝扮作黑衣人,面戴黑紗,悄悄出應天客棧,潛到大將軍府。大將軍府就是林仁肇的府邸,黃文要去打探的自然是林秀珍。躍入大將軍府,循路向林秀珍的閨房行進。

不一會兒,即來到林秀珍房外。卻見房門緊閉,屋內漆黑。黃文輕輕拉開窗戶,向屋內望去,果然沒人。輕輕翻入窗戶,來到牀邊,見牀上也沒有人。他再去林仁肇的房間查看,依舊沒有亮燈。再往前走,卻是林震山的房間,依舊沒有亮燈。卻在這時,聽到輕微的刀槍相碰聲,是從後院的練武場傳來。黃文想起來,林家人平時都是在練武場習武。於是,循路走過去。

來到練武場外,果然見到裡面燈火通明,乒乒乓乓的聲音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黃文湊近窗戶,透過向外斜開的窗戶,見裡面有兩人正在以槍相搏,另一人正站在旁邊觀看。而以槍相搏的二人,正是林震山和林秀珍,旁邊之人自然就是林仁肇。看到此三人,黃文不禁心情激動,熱淚不由自主咕嚕滾下來。

卻聽林仁肇道:“秀珍,刺要用力,橫掃要略高!”但見林秀珍和林震山二人拼盡全力相鬥,或刺或掃或劈,都風聲呼呼,絲毫不像比劃的架勢。細看二人,居然全身都已溼透,兀自大汗淋漓。過了一陣,林仁肇叫二人停手,二人立即持槍站定。林仁肇道:“震山,不要浮躁。秀珍,要沉得住氣。”二人均點頭。林仁肇嘆氣,道:“其實,老夫哪又能不浮躁而沉得住氣?”林秀珍道:“爹,都是孩兒不是。我不該因爲他而影響自己的狀態。我要忘記他。”林仁肇道:“爹不怪你。只是你用情太深,需知作爲大唐名將之後,兒女私情在後,大唐在前。”林秀珍不語,卻見眼角淚光閃閃。黃文見狀,暗自神傷,心中又愛又恨。愛的是林秀珍的癡情,恨的是自己傷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