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娟是不是也在吸毒？”
我對張紅問出這個問題，她卻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低着頭，眼神躲閃：“我，我不知道。”
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裝傻隱瞞。
我沒有生氣，對張紅來說，恐嚇也許能威脅到她一時，但是不可能長時間有作用。她這種人，萬一逼急了，一腦袋自我了斷了，那我的事可就大了。
地上的男人被馬超踩在腳底下，寒冷的冬天赤着胳膊瑟瑟發抖，不停的求着馬超給他件衣服，馬超踹了他一腳，把衣服踢給他。
男人顫抖着把衣服穿好之後，順帶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蹭在衣袖上。
張紅整個身子縮在被子裡，只露出半個腦袋半張臉：“你不要再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轉頭看向馬超，對他說：“你先把這個男的帶出去，看好了，別讓他跑了！”
“放心，有我在，他跑不了的！”馬超踹了那個男的屁股一腳，喝道：“起來。”
那個男的滿臉的氣憤，大概是覺得自己幾十歲的人了，還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呼來喝去的，面子上掛不住。可惜啊，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馬超帶着那個男的出去之後，張紅滿臉警惕的看着我，我翹着二郎腿擺出一副悠閒的姿態，看着張紅：“這樣的日子，你還打算繼續過下去？”
“嗯？”張紅似乎沒有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一臉呆滯。
“我的意思是說，給你一個機會，你願不願意擺脫妓 女的身份，去找一份正正當當的職業，或許哪天你還能找到一個真心對你好的男人，結婚生子過着幸福的生活呢？”
我看到張紅的眼裡燃起了一絲希望，但是又快消失。張紅苦澀的笑着：“我這個樣子，還能去做什麼？現在這個社會，沒錢沒關係沒學歷，除非去工地上搬磚，累死累活的一年到頭還要被老闆拖欠工資。我現在這樣，至少幹完一次拿一次的錢，自由自在的，有什麼不好？”
“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外面的那個男人對你而言，是有想過要託付的人吧。”
“可是我看他的樣子，好像一直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妓 女在對待呢！”
“不，他說過要和他老婆離婚，然後把我帶回家的！”
“然後呢？”
“然後我們會幸福！”
就是因爲你這麼天真好騙，那個男人才會一直和你糾纏在一起的。這話我當然不會直說。
我說：“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他給你提過幾次帶你回家的事情呢？”
“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說過兩三次。”
“在一起一年了，才說過兩三次，這王八蛋還真有誠意。”
“張紅，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你看的應該很清楚，這個男的他對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就拿剛纔發生的來說，你們兩個一出事，他首先想到的事他自己，而不是你。這樣你是真心對你的嗎？”
“···”張紅沒有說話，但是她緊緊抓着被子的手讓我知道她現在複雜的心情。
我覺得我現在像一個老媽子似得，在這裡苦口婆心，只要能把張紅說服了，才能知道關於李慧娟更準確的消息。
“只要你說一句你願意，我就一定能幫你找到一份正經工作，雖然工資沒有四五千，但也足以夠你在g市養活自己。”
張紅的手鬆了鬆，我知道她是動心了，她擡起頭看着我，表情有些猶豫：“你，你有什麼辦法？你不過是個···的兒子。”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地痞子。沒錯，我爹是地痞子，但我不是。
“沒錯，我親爹是個一無是處的地痞子，但我老舅在g市還是有不少關係和人脈的。幫你找一份正經工作不難！你可以選擇相信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要是想和外面那個男的繼續糾纏不清，繼續當他的不要錢的地下情人，我也沒意見。”
我雙手一攤，輕輕一笑，然後轉身就要走。
“等···等一下！”張紅大喊一聲，我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她，淡淡的詢問：“怎麼樣，想好了嗎？”
“你真的可以幫我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嗎？”
“嗯。”
“不要學歷不要技術？”
“嗯。”
“不是工地搬磚的。”
張紅咬咬牙，用力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就等你說這句話了，我走到椅子上坐下，繼續翹着二郎腿看着她：“那好，我們現在繼續剛纔的問題吧！”
“那個···”張紅忽然有些扭捏。
我靠，不會現在還要反悔吧！
我面不改色，問她：“怎麼了？”
“你能不能先出去，不出去也行，轉過身去，能讓我先把衣服穿上嗎？”張紅滿臉羞怯的說道。
我愣了一下，直感覺頭頂上飛過一羣烏鴉。我轉過身背對着張紅，身後穿着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張紅怯怯的聲音響起：“我穿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我轉過身，張紅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我的面前，滿臉拘謹的看着我，這一次，沒有再讓我主動發問，她就主動說道：“我知道，李方泰是要吸毒的，以前在‘蘭花園’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過一次他吸毒，那個時候我害怕的不得了，好怕被他發現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後來娟姐第一次來‘蘭花園’的時候，她直接進了李方泰的房間。我聽到姐妹們說娟姐和李方泰是老情人，肯定在房間裡幹那檔子事，我當時羞紅了臉也就沒有去多想。可是現在想起來，當時娟姐從李方泰的房間出來之後，身上沒有一點那種···就是那種事後的模樣，額，你能聽懂嗎？”
我知道張紅說的那事後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同房嗎？我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張紅繼續說道：“當時娟姐的表情很不正常，不是有那麼個詞叫什麼···什麼什麼仙來着？”
“飄飄欲仙。”
“對對對，就是那種模樣。”
大多數吸毒的人吸完毒品之後的反應都是一副飄飄欲仙醉生夢死的模樣，毒品害人不淺，但是很多人都用毒品來賺取暴利，以至於讓那麼多無辜的人深受其害。
“所以你問我娟姐是不是也吸毒，我真的不敢說，如果讓娟姐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
“她現在都不曉得跑哪兒去了，你還怕她來打死你？”
“不不不，她還沒有離開g市，我知道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