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金光徑直射入雲層,在空中緩緩暈開了一抹淡淡的光環,光環過處浮雲盡散。一**豪邁的聲浪隨着金光瘋狂擴散,攜着源自靈魂的威壓響徹天際,迴盪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長耳定光仙的臉色陰沉至極,血紅的雙眼綻放着懾人的光芒,雖然這吼聲沒能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但他手下那些沒有理智的傀儡卻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能力,而在他身後的普渡慈航更是渾身發軟,整個癱倒在地,一雙冷厲的眼睛竟然保持不住原本的人形變成了猙獰的豎瞳!
遙遠的星空深處,少羽終於跟法海等人匯合一處,望着那龐大的空間通道憂心忡忡,正在這時,一絲彷彿來自於靈魂的觸動突然傳來。
少羽跟法海對視一眼,齊齊搖頭,“比我們預料的要晚了許多!”法海嘆道。
“這也算是正常吧,畢竟那個當皇上的非常任性啊!”少羽跟着撇了撇嘴,再次望向已經密密麻麻看不見盡頭的敵人,有些憂慮,“這只是第一步,而且並不是什麼關鍵的問題。畢竟小明的出現還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有可能出現的漏洞!最終,一切還是要看凌笑他們的了,也不知道申公豹他們順不順利?”
這問題沒人能回答,怕是連申公豹自-♂,..己都未必能夠全然明白,經過了功德池的治療之後,凌笑對於誅仙劍意的領悟確實更上一層樓了,但那靈魂碎片的頑固卻仍然讓申公豹感覺到挫敗。
如果說之前的計劃是助凌笑成就混元,那麼如今的預謀該是阻止那死兔子的計劃了。其實在申公豹心裡。他甚至都已經打算動用某些不願意動用的手段了!
“這……這是什麼?”普渡慈航牙齒打顫。渾身抖如篩糠。面對那好像要將他生生碾碎的煞氣。近乎鼓起了十二萬分的力氣才最終問出了這麼幾句。
長耳定光仙冷哼一聲,浩蕩的氣勢猛然爆發,與那專門針對自己一方的煞氣狠狠撞在了一起!
沒有震天撼地的響動,但半空中那近乎於扭曲的空間還是昭示了兩者的強大。更讓所有人驚歎的是,那股煞氣竟然能夠跟着上古巨妖的氣勢拼個勢均力敵!
吼!又是一聲巨吼,一道魁偉的身影好似專門爲了迴應普渡慈航的疑問一般慢慢從通天的金光中緩步踏出!
咚咚咚!一個個大腳落地的聲音,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坎之上。金光閃閃的巨人手持矛戈在空中猛然揮舞兩下,一道道破空巨響哪怕是幾裡之外的人都能聽的見。
“妖孽受死!”
看得出來。金光閃閃的巨人也是個暴脾氣,二話不說矛戈一劃便是一道斬擊飛來,鋒銳之處在空氣中帶出嗤嗤聲響。
長耳定光仙冷哼一聲揮手拍去,砰,兩者相撞轟然潰散。過程輕鬆隨意似乎比之前衆多高手的聯手一擊也強不到哪去。
只是衆人發現,那巨人攻擊無效並沒有任何沮喪仍然堅定的一步步向城牆走來,而長耳定光仙也同樣冷着臉絲毫不動,一點趁機拿下的意思都沒有。
“咦?那個,是在海上出現過的始皇金人!”凌笑指着光屏大聲驚叫,只是一瞬間便明白了什麼。回想當初南宮彩靈手持虎魄肆虐的時候,皇上正是憑着一道金光才擋住了刀光的斬擊。當時他就覺得眼熟。現在想來可不就是這始皇金人嗎!
申公豹見到金人出現像是終於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鬆了口氣道:“不錯,原本這金人是始皇留給姬家的一個殺手鐗,就是爲了對付異界勁敵,也好爲姬家留下最後一點種子。只是可惜,姬家後人不夠爭氣,不思爲這個世界貢獻力量,反而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世界的發展。所以我便讓少羽出手,藉助其它金人的召喚將其收回。而大明天子毫無疑問就是它最好的主人!”
“呃,能夠運用氣運的其實有很多,你真的覺得皇上是最佳人選?”凌笑的嘴角抽了抽,指着光屏中一個角落裡正在發生的事呵呵道。
申公豹一頭黑線滑下,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也許是當初我欠考慮吧!”
牡丹閣外,皇上摟着快要哭傻掉的牡丹好言安慰,只是懷中的佳人好似並不領情,兀自在那發着呆!
“皇上,雖然您最後及時開啓了大陣,但我還是要說!你丫的太任性了!”陸小鳳一副‘忍你很久了’的樣子咬牙切齒道。
“就是就是,皇上,雖然微臣身爲保龍一族但這次也不能站到您這一邊了。真真的太危險了,下次可不敢這樣了!”沈富拍了拍胸口有些孃的埋怨道。
“還特麼有下一次?老子可不陪你們玩了,這是把所有大明子民的命放在手心裡顛啊,萬一玩脫了那真就是遺臭萬年了!”陸小鳳氣急敗壞的朝沈富吼道,弄的其一陣訕然賠笑。
皇上對於兩人的爭吵像是完全沒聽見般,嗯,也許是有意無視,反正他只是一雙手不停在牡丹的肩膀上滑動着,就像是在給她取暖一樣。終於,牡丹恢復了神智,面對死而復生的愛人,眼中閃過狂喜,但隨之又是無盡的恐慌。
“沒事了,這一場豪賭,朕贏了!”皇上撫平牡丹因爲驚恐而緊皺的眉宇,緩緩吻上她的櫻脣,一點名爲‘原諒’的感情傳遞到了她的心底。牡丹在明瞭其意之後輕輕將頭埋在了皇上的懷中,好似在感受着那充滿了無上安全感的依靠。
“皇上,您是怎麼……”牡丹待平緩了片刻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雖然這並不重要,但也許是緩解尷尬,她還是問了。
皇上聞言仰天大笑。一手摟着傾世佳人的騷包樣子。完全詮釋了‘人生贏家’這幾個字。
“哼!你以爲你們的計劃就真的那麼完美嗎?其實我們早就已經察覺了。每天光是盯着曹正淳與八王爺的探子都夠修一座醉月樓的了!除了素慧容的身份我們沒有猜到外,可以說一切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沈富冷哼一聲接道。
“是啊,也沒有猜到有些人如此任性!”陸小鳳說着瞥了眼皇上又道:“原本我們能夠無波無瀾的將三人拿下,但是皇上非要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結果就弄出來這麼一出!”
牡丹的眼神充滿疑惑,輕輕擡起臻首看着皇上,皇上見狀得意至極,“哼。向朕這麼英明神武的帝王!區區歡喜禪宗竟然想用女間諜來迷惑我?這簡直就是肉包子打……呃,我是說賠了夫人又折兵啊!”說着用手指挑了下牡丹光滑的下巴道:“所以爲了證明朕的魅力,自然有必要設個局,瞧瞧我的牡丹到底是否對朕全心全意!”
牡丹聞言眼淚再次止不住的崩泄下來,自從之前的崩潰之後,她彷彿也更像一個普通女人了,就連這多愁善感間歇性淚崩的毛病也學了個十足十。不過皇上倒是對這樣子甘之如飴,哄着的時候嘴角還扯起了一絲笑意。
只聽牡丹又道:“您太任性了,如果牡丹真的傷了您怎麼辦?而且剛剛素慧容就在身邊,如果她不相信你的假死非要補上一掌怎麼辦?呃。對了,您的傷?”
皇上冷哼一聲道:“補上一掌?她沒那個機會!”
“不錯。她沒有那個機會!”充滿信心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卻見李尋*歡不知何時站在了陰影裡。
皇上向其點了點頭,笑道:“你說素慧容的出手與李卿家的飛刀到底哪個快呢?嘿嘿!”
李尋*歡翻了個白眼無奈笑道:“其實在最開始,皇上便已經有所吩咐,如果敵人真的想要補上一掌,那麼我的飛刀會在第一時間釘上她的咽喉!其實當時我的飛刀已經含在手心,如果素慧容再向前哪怕半步,她也必死無疑!”
皇上聞言笑道:“有勞李卿家了,朕就算要賭也不會下毫無把握的賭注!至於朕的傷……”說着滿是深情的盯着牡丹雙眼道:“你足足用噩夢折磨了朕兩個月!難道朕還不知道你會刺什麼位置嗎?”
“可是……可是那血跡……”牡丹擡起手看了看已經快要乾涸的血跡。
皇上見狀臉色突然黑了下來,“嗯,真偷偷在後心處藏了塊寶甲,只是結果猜對了,過程有些差錯。”
“什麼差錯?”牡丹急道。
陸小鳳噗嗤一聲笑出來道:“哼,還能是什麼?他根本沒想到,你就沒用匕首捅他,而是換成了自己的藤刺!”
牡丹聞言雙手捂嘴,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哭笑不得間望着皇上,卻見其聳了聳眉毛拉開皇袍露出一件金絲纏繞的寶甲,只是背心處卻有一個沾滿鮮血的小窟窿。
“這寶甲能防金屬兵刃卻唯獨對於植物無可奈何,說起來倒也真是天意。這算是朕在看似孤注一擲之下的一點保險吧,只可惜沒起到作用。”皇上有些小鬱悶,但最後還是看着牡丹笑道:“可最後朕還是賭贏了,你的心裡還是有朕的。不然就不會在藤刺入肉之後突然放棄了力道,使傷口只是噴血而並未傷到根本!”
“皇上……我……”牡丹見到那依然血肉模糊的傷口再次有大哭一場的趨勢,皇上見狀又拿起懷中一根醜物打趣道:“想不到牡丹白白嫩嫩的誘人可口,花根卻這麼醜陋啊!”
牡丹的眼淚瞬間憋了回去,撅着小嘴害羞的不敢擡頭,皇上好笑的再次摟過佳人,“這花根朕就收下了,回去種在寢宮裡,你永遠都是朕的牡丹花王!”
好吧,一邊看戲的三個老爺們突然被兩人之間那紅果果的秀恩愛給晃到眼了,陸小鳳忍無可忍道:“差不多得了,外面那老兔子可是還在叫囂呢!皇上您是不是也該辦辦正事了!”
皇上聞言輕咳一聲摟着牡丹站起,擺出一副威嚴凝重的樣子道:“擺駕城頭,我們去會會那個死兔子!”
三人齊齊甩給他一個白眼仁。轉身當先離開。只是身後皇上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那三個混蛋可都安排好了?”
陸小鳳一頓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冤有頭,債有主!自然有人去收拾他們!”
……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究竟是誰啓動了始皇金人!”素慧容望着距離城牆越來越近的始皇金人,近乎於歇斯底里的喝問道
只是如今卻是沒有人能夠回答她了,跟其一起的兩個盟友此時也懵逼了。與素慧容這歡喜禪宗的嫡系不同,他們可都是之後投靠的,他們心中已經被那不妙的預感填滿了,此時此刻想的已經是退路了!
“亂臣賊子哪裡跑?”千人齊吼。威勢熏天。
雨化田身披大氅風風火火的追擊而來,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將三人活活燒成飛灰一般,尤其是望向素慧容的眼光更是森冷的嚇人。
三人對視一眼,“此處不宜久留,雖計劃有變但我主天下無敵,卻也不懼。我們分頭行事,待見到我主,一切再從長計議!”素慧容臉色難看的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三人決定,身形急閃向着三個方向遙遙射去。
雨化田緊跟着到來,看着分開的三人冷哼一聲。揮手帶着屬下向素慧容追去。
八王爺很煩,心頭已經被各種各樣的猜測填滿了。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忽然覺得自己彷彿踏進了一個無解的陷阱,好像自己無論怎麼做都會被其中的尖刺割傷、撕碎!
“義父大人請留步!”
清麗的女聲突然之間響起,讓心急煩躁的八王爺像是被當頭潑了盆涼水般僵在了那裡。緩緩轉身,上官海棠那冷豔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如今的上官海棠換回了一身豔麗的女裝,略施粉黛、首飾髮簪一應俱全!在他的身後則是面色凝肅的段天涯與歸海一刀,那含而不露的殺氣讓八王爺明白,這三人已經不再是他的義子義女了!
“看到雨化田的時候,本王就明白了,你們根本沒有帶兵將其封堵在皇宮門前!只是本王實在想不明白,你們爲什麼反我?難道就是爲了忠心那所謂的皇權?”八王爺冷着臉喝問。
段天涯望着此時的八王爺突然間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無法忘記在自己最是飢寒交迫的時候,那一個饅頭帶來的溫暖。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那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之前他最敬重的人。
八王爺看見了段天涯的猶豫,偏頭看向上官海棠,“歸海一刀最是冷峻直接,定然想不出這種計謀。天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憨厚正直的他也不會輕易反我!你從小便精靈懂事,想必你鼓動他們的吧!”
上官海棠望着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梟雄突然間笑了,突然間覺得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笑,“義父,這是我最後叫您一聲。想必您當初還記得我曾經跟您說過我的理想吧!”
“清君側,斬佞臣,還世間一片清明!這是因爲你的家人從小就被奸人所害,所以纔有了這番志向!”八王爺答道。
“是啊,可如果最大的佞臣就是自己的義父,那到底應不應該清呢?”
八王爺冷笑道:“成者王侯敗者冦,如今爲父可還沒有輸呢!”
上官海棠聞言遺憾的搖了搖頭,“看來王爺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您收養孤兒的行動雖然做的天衣無縫,但比起百曉生那近乎於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的情報能力,還差的遠呢!”
八王爺面色大變,厲聲喝道:“你們知道了什麼?”
“知道了害我全家的奸人是蔡相所派,而蔡相與歡喜禪宗正是你的盟友。知道了天涯哥雙親是死於武林恩怨,知道了逼迫歸海一刀父親的那些江湖人身份!”
“這些與我何干,歡喜禪宗勢大,本王明哲保身有何不對?而且那些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八王爺冷哼道。
“因爲那些江湖人都來自日月神教!”段天涯突然插嘴道,冷冷的語氣八王爺從未聽聞過。
“這又與我……”八王爺還待分辨卻被一個玩味卻又嫵媚的聲音打斷了。
“教主怕是久不回黑木崖了吧,不知道身爲副教主的任我行會不會起反叛之心呢?”
窈窕娉婷,搖曳的身姿充滿了女性的柔媚,一身紅衣永遠是那麼的扎眼!
“東方勝!”
……
嗖嗖嗖!
無數長矛飛射,刺破空氣的厲嘯讓曹正淳心頭狂震,混元童子功的強勁護罩好似也在這鋪天蓋地的長矛陣下顯得無力了許多。
噗!剛猛的力道一個個打在護罩之上,生生將他砸的步步後退。
“好剛猛的戰陣!”曹正淳驚叫道。
“過獎!倒是要謝謝你將我放逐邊疆這許多歲月,否則我們這些被近乎發配的同袍又怎能有今日的成就呢?”
厲將軍抖了個槍花堂堂正正的攔在了曹正淳身前,身後則是殺氣騰騰的數百精銳!
曹正淳的心不禁顫了一下,色厲內荏的喝道:“難道你就不擔心那在小村莊裡安然生活的母子倆嗎?”
厲將軍的眉頭挑了挑,噗嗤一聲笑道:“好啊,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跟我兒子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