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看起來爲何有股被人欺負了的感覺?”佛印挑了挑眉頭,對申公豹說道。
只見申公豹輕輕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玉佩,幾條觸目驚心的裂痕蔓延了整個表面,使原本完美無暇的玉佩看起來令人唏噓不已。申公豹用手指輕輕的撫了一下,玉佩在剎那間就化作重重玉屑飄散在空中。
黑沉的臉色漸漸轉換成滿腔的哀傷,嘆了口氣道:“一個原本能夠有大作爲的人離開了。”
佛印聞言沒有再說什麼,雖然並不知道申公豹說的是誰,但還是閉目雙手合什念起了大悲咒。
申公豹突然覺得很好笑,競日孤鳴又不信佛念什麼大悲咒啊,就算要念也是苗疆祭祀的禱文才對。只是此刻他卻沒有阻止佛印,反正佛已經沒了,這大悲咒也不過是對於死者的敬意罷了,而且,苗王也當得這分敬意。
人族正逢多災多難的時候,異族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那隻死兔子又蹦出來攪風攪雨。競日孤鳴在最初通過種種蛛絲馬跡就已經猜測到了對手的陰謀,只是那時他並不知道敵人的真正身份,後來,在自己與其見面之後,將對手與人族面臨的困難通通告訴了他。
原本以爲其會如衆人一般驚慌失措,就算是凌笑這種神經大條的也束手無策。】↑但他沒有,競日孤鳴很果斷的將這事攬在了自己的肩上。而且,用他的話說,我們這個世界的事就讓我們這個世界的人解決吧!
長耳定光仙太強了。他明明知道只有申公豹的人才能夠對付他。但他卻半點懇求的意思都沒有。因爲申公豹的人責任更重。他們肩負的是宇宙中所有人族的命運。所以他制定了一個計劃,一個需要衆多犧牲的計劃,甚至於他自己!
深深呼了一口氣,申公豹的眼神穿透蒼穹聚焦在京城之中,一切就像是長耳定光仙在配合競日孤鳴的計劃一般,花果山中剛剛過去一天,可現世卻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而在這一段時間之中,歡喜禪宗的計劃一直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這一切。都被他的人看在了眼中,只是他並沒有做任何干涉。因爲他怕自己的舉動會逼着那死兔子魚死網破!
自己手中的力量很寶貴,每一個戰士都是對付異族的寶貴力量,他絕不允許將他們消耗在內戰之中。
……
“你來遲了!”
御花園,一處少有人來的假山之中。
這是一個纖瘦的身影,一身從頭遮到腳的巨大黑色斗篷覆蓋住了所有能夠外露的地方。很顯然,這是一個謹慎的人。他的身份就是他最寶貴的財富,他很懂得隱藏,即使他所要見的人非常清楚他的身份。
又是一個身影出現在假山之中,富貴華麗的金色裙裝。曲線玲瓏的身材,傾國傾城的美貌。正是如今在大明後宮中專寵的牡丹皇妃!
牡丹有些氣喘的頓了下,聽聞黑衣人那彷彿電腦合成的詭異嗓音,無奈答道:“前幾天皇上突然間作惡夢,所以特別囑咐了尉遲姐妹要寸步不離的保護我。之前若不是八王爺找了個理由稍稍拖延,我也沒有辦法來見您了!”
黑衣人聞言冷哼一聲,訓斥道:“該不會是你露出了馬腳,所以才讓皇上懷疑了吧。”
牡丹趕忙半跪於地解釋道:“大人容稟,牡丹自化形以來小心謹慎從來未曾懈怠過半分。即使皇上與牡丹每夜同牀共枕但也絕不可能有任何懷疑的,只是自從凌大人困在了五指山後,皇上許是出於擔心所以多發惡夢。對於身邊在意之人才更加愛護,其實不光是屬下,就連藏身於葉皇叔府上的飛鳳公主與嫁於吳迪的趙月露身邊也派去了許多護衛。”慌張的樣子絲毫沒有一點皇妃的架勢。
黑衣人見此想了想,冷哼道:“最好不要出問題,吾主的計劃已經展開,京城之戰將是至關重要的。如今凌笑等人已經被困在了靈山聖境,已經佔據絕對優勢的計劃若是被你搞砸,你應該知道後果!我們能夠讓你化形,就一樣能夠將你打回原形!”
“是,大人請放心。牡丹絕不敢出任何紕漏!”牡丹將臻首埋的很低,生怕被黑衣人見到自己惶恐的表情。
“最好如此。”黑衣人的聲音重新恢復了平淡,雙手在懷中摸着什麼,伸出時多了一個香囊。“這是追魂香,你悄悄灑在皇上的身上。”
牡丹心中一沉儘量用平淡的語氣問道:“我們,是要將皇上毒死嗎?”
黑衣人並未懷疑什麼,只是搖頭解釋道:“不,你想錯了,這追魂香的作用主要在於追蹤。其雖然叫追魂香但味道極淡,完全脫離了人類所能聞到的範圍。即使是仙神級高手,也無法發現他。但我們卻可以通過蠱蟲對其進行追蹤!”
“皇上每天都在皇宮之中兢兢業業的處理國事,到了晚上就跟我膩在一起,根本不需要跟蹤啊?”牡丹表情怪異的問道。
黑衣人卻冷哼一聲道:“這追魂香還有一個特性,就是可以通過與人接觸?從而將香味傳遞給另一個人。這樣,我們就能知道每日皇上所接觸的都有哪些人了。而這些人除了例行會見的大臣之外,其餘的必然都是皇上的心腹。待行動開始,我們要對這些人一一斬除!”
牡丹聞言頓了一下,將香囊收入懷中躬身道:“牡丹一定儘快完成任務。”
黑衣人似乎對於牡丹的回答很滿意,點了點頭便騰身而起,順着一條沒人的走道離開了。而牡丹緩緩從地上站起,神色複雜的望着手中的香囊。
第二天,皇上一臉春風拂面的坐在御花園中品茶,望着荷花池中那搖頭擺尾的金魚。腦中突然浮現了昨夜牡丹那近乎狂野擺動的腰肢!嘴角咧起。一連串充滿猥瑣的笑聲從口裡發出。
“咿!你啥時候變得這麼……這麼。這麼臭不要臉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出這種讓人誤會的淫笑!”
對面身形一閃,少羽輕輕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看着皇上的表情一臉嫌棄。
皇上得意的冷哼了一聲,“你這種光棍了上千年的單身汪哪裡能夠體會到我輩男女之愛!”
少羽毫不動怒的瞥了他一眼,“嗯,經你這麼一說啊,我倒是真的有近千年都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只是可惜,當初虞姬是天生媚骨。有了那種極致的快樂之後,如今再瞧那些庸脂俗粉總覺得沒意思!”
皇上嘴角微微抽了抽,“你是在炫耀吧,你一定是在炫耀吧?”
“隨你怎麼說吧,對了,最近還做噩夢嗎?”少羽一副不願與你一般見識的樣子道。
皇上鬱悶的回道:“最近牡丹很是主動,經常弄得我睡的很沉,不過偶爾還是會隔三差五的出現一次。”
少羽的眉頭微皺,有些在意,“內容都是一樣的?”
皇上的眼神陰鬱起來。“嗯,每次都是同樣的畫面。都是牡丹在我的後面補刀!”
少羽聞言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所以你晚上纔在她身上捅來捅去?”
皇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分辨,或許在他心中,這種想法未嘗沒有。“不說這些了,小凌子與葉皇叔他們是否真的要等到兩年之後才能迴轉?”
少羽無奈的點了點頭,將靈山聖境的情況詳細的講了一遍,卻聽皇上臉色難看的道:“竟然真的被苗王猜中了,難道非要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嗎?”
少羽少有的嚴肅道:“除了這個,難道你還能想出其他既不損耗對抗外族的戰力,又能憑自身力量解決的辦法嗎?”
皇上一時無語半晌哀嘆,“可是這樣一來就要苦了百姓啊!”
“一時的痛苦總好過永世的滅亡!黑暗雖然漫長但終究會過去,至少,競日孤鳴的計劃之中不是已經爲我們指明瞭希望的光芒嗎?”少羽正色道。
“可是我不甘心,若果異族真的來襲,法海等人都去了天外,僅憑我們真的可以對抗長耳定光仙這種上古巨妖嗎?”皇上說到這裡滿臉的苦澀。
少羽搖了搖手指糾正道:“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我們!因爲我其實也是前人留下的後手,我存在的意義便是抵禦外族。所以真要是大劫降臨,我也要跟着去天外的。所以在對抗長耳定光仙這事上,你們只能靠自己。”
“好吧,看來是我想多了。如今我倒是真不知道該把寶壓在誰的身上了!”皇上苦着臉充滿幽怨的望着少羽。
少羽端起茶杯的手突然頓了一頓,接着鄭重答道:“正是因爲力量處於絕對的劣勢,所以才需要用智慧來補。智力智力,有力必然有智,就看競日孤鳴的智慧能不能壓制的住那隻死兔子的力量了!”
少羽凝肅的回答並沒有給皇上帶來什麼信心,反而讓他將腦袋搭在了桌子上,一臉受氣包的樣子。兩隻眼睛閃着淚光,看着少羽顯得萌萌噠!
少羽爲難的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算了,我去給你找個外援吧,不過這個外援可是任性的很,人家願不願意來可不歸我管。”
皇上瞬間容光煥發如同打了雞血,“放心吧,只要那位高人肯來,想要什麼都行!當然,除了皇權、女人和國庫之外!”
少羽白眼翻楞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啊!算了,懶得跟你扯淡,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一切按照計劃行事。”說着也不管皇上如何回答閃身便離開了。
……
苗疆,皇宮之中,長耳定光仙雙目微閉,靜靜的聽着蜈蚣的彙報。
“遼國與蒙古如今已經徹底的被我們所掌控了,除了一些零星的小股反抗軍在與我們打游擊之外,其他不足爲慮。屬下覺得稍稍休整幾天應該就能夠將手伸向金國了。”蜈蚣手中握着幾張信函,緩緩念道。
長耳定光仙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遼國和蒙古畢竟民風彪悍。長期交戰之下流動人口龐大。不適於悄悄擴散。所以纔要用雷霆手段滅掉他們。但金國與他們不同,雖然軍民依然善戰,但畢竟有被蠱惑的可能性!何況金國氏族龐雜可不像大明皇室那般鐵板一塊,何況連大明皇室也能被我們敲下一角,就不用說金國的那些氏族了。去收買他們吧,總會有許多奸細願意做狗的!”
蜈蚣聞言點頭稱是,正要轉身出去卻又聽長耳定光仙問道:“海域諸國還未統一嗎?”
“回稟主人,海域之中島國衆多。混居之下民衆的國家民族意識並不強。所以只需進行斬首行動就好,羣龍無首之下自然會一片混亂。只是我們的人手有限,一個個的刺殺有些慢。”蜈蚣答道。
長耳定光仙點了點頭吩咐道:“你親自去一趟海域吧,快速將問題解決,等金國事了就將所有的精力用在大明身上吧。本座認爲,大明會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遵命,屬下這就去一趟海域!”說着蜈蚣躬身退出離開。
長耳定光仙的眼神中有詭異的光芒閃過,望着不遠處的字跡,明明擡腳就能夠將其抹去,但卻詭異的沒有任何動作。
苗王的境界很高。對於空間的理解幾乎是這個世界中最強的了。以他的年齡與資質,若是妖師鯤鵬再生的話。想必說什麼也不會放過吧!只可惜,自己曾在天庭呆過,對於空間的理解可是遠超過他的。
整個交戰過程甚至沒有超過一分鐘,兩人幾乎是初一接觸就分出了勝負,對於這點長耳定光仙並不意外。因爲無論是對於天道的理解還是力量的積累,自己這上古大妖又怎麼是競日孤鳴所能相比的呢?只是競日孤鳴面對死亡的坦然,與大祭司坐化前那神秘的笑容卻令他產生了疑心。那是一種至珠在握的微笑,彷彿一切成竹在胸,眼神中透出的意思就是,我們先走一步,在地獄中等着你!
長耳定光仙的疑心很重,他不信賴任何人,用一種傳統的說法就是,我既然能夠背叛別人,那別人也能背叛我!他一直在仔細的回憶,回憶自己究竟有什麼露餡的地方。但又發現自己並沒有說幾句真話,競日孤鳴又能從那有限的幾句話中聽出什麼呢?就算聽出來,他都已經死了又能佈置些什麼呢?
好吧,也許是兔子的腦容量本身就很有限,總之長耳定光仙最後並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決定將其拋開不管,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完善自己計劃上。
……
扶桑,乘着微漾的海浪,蜈蚣終於登上了海岸。
距離他出海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在這段時間中可是將他給忙壞了。一開始只聽說海域之中島國衆多,但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多!幾乎有島的地方就有國家,有的國家甚至都沒有大明的一座城市大,這不禁讓蜈蚣的心中非常煩悶。
終於,經過他與衆多手下不懈的努力,扶桑已經是最後一個了。根據京城傳回來的情報,這整個扶桑基本上已經被扶桑皇給統一了,也就是說等幹掉了扶桑皇便大功告成了!
此時,扶桑皇宮之中,扶桑皇是一個已經快要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只是偶爾閃爍着智慧的精光依然證明他還沒有老糊塗。輕輕走下皇位甩着寬大的和服,在一位年輕人的肩膀上拍了拍,“斷少俠不要着急,如今扶桑已經完全掌握在了我們的手中,那柳生雪姬就算是長了翅膀還能飛出海去不成?我們早就已經對她們柳生家的船隻進行了嚴密的布控。根據回報,她們的船隻沒有任何異動,所以她們肯定還是在扶桑無疑!”
黑色的披風,紅色的勁裝,手握一柄殺意凜然的長劍,英俊挺拔的身姿彷彿一杆旗幟將銳氣二字體現的淋漓盡致。此人正是斷浪!
“哼,希望如此,不要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我可不是白白給你做打手的!”斷浪肩膀一抖將扶桑皇的手掌彈了下去。
扶桑皇也不在意只是哈哈笑道:“斷少俠不必着急,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等到捉住二女,朕必然將她們交由你處置,到時候你是搓圓捏扁都儘可隨意!”
斷浪的臉色稍稍好看了點,他知道此刻扶桑皇的心中怕是已經將自己看成了一個好色之徒,只是斷浪卻毫不在乎。他此行來的目的並不是什麼女色,而是柳生雪姬手中的那個龍元!
其實當初他的目標是無名手中的龍元,只不過也許是自己表現的太過顯眼,無名竟然讓劍晨直接將龍元吃了下去,而且似乎早有準備時刻防範着斷浪偷襲。無奈之下,他只得來找柳生雪姬。
其實按照時間推算,柳生雪姬怕是早就已經將龍元吞下去了,但龍元這種東西當然不會那麼簡單便被消化掉,只要將其抓住,到時是殺死讓龍元再次凝結又或者是通過某些猥瑣的方式將龍元吸出就都憑他施爲了!
本來吃過龍元的人有很多,柳生雪姬也不是最好的目標,但劍晨有無名保護,風雲從不分開,而無情又不出京城,斷浪可不敢到京城撒野。本來柳生雪姬是凌笑罩的,他不敢惹,但誰讓有消息稱凌笑已經被困永遠出不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