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啥事了!啥事了!”
凌笑剛一進房門就歇斯底里的大叫,之後華平這小子也跟着站起滿臉期待的問道。
“呃……你小子怎麼在這?”凌笑動作一僵看着華平身後無奈聳肩的柳生雪姬臉色彆扭的對華平問道。
華平不疑有他答道:“哦,我是來告訴大哥大姐,明天是我們村的傳統節日,請你們參加。所以明天不用早起了,我們都不出海打漁的。”
凌笑一奇問道:“這樣啊,那是什麼節日?怎麼個章程?要不要上臺唱歌什麼的?”
“唉?過節還要表演節目的嗎?原來中原還有這種習俗,倒是漲姿勢了!”華平聞言一臉的認真,看得柳生雪姬在旁邊暗笑不已。
凌笑一擺手一副你可別當真的樣子道:“沒有的事,我說笑呢!話說是什麼節?”
華平一愣想了想道:“嗯,是祭祀海神的節日,保佑我們未來風調雨順。”
凌笑心中一個激靈,想起之前發現的秘密,弱弱的問了一句,“那……既然是祭祀海神就得有祭品,這祭品是啥玩意?”該不會是我們兩個吧!話說柳生雪姬那細皮嫩肉的肯定比自己好吃啊!
華平肯定的點了點頭,臥槽!你別亂點頭啊,難道真是要把我們兩個喂怪獸?
“祭品當然要有,爲了表示虔誠,我們每一家從開年之初便會精心飼養一隻牲畜,或豬或羊以各家情況而定。”說到這裡華平有些嫉妒的撅嘴道:“這些牲畜比我吃的都好!”
凌笑這才放下心來。拍了拍華平肩膀一臉贊同的道:“你們還真是心誠啊!海神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華平高興的回道:“謝謝大哥吉言,對了,剛纔大哥說什麼不好了?出什麼大事了?”
凌笑一僵,接着渾不在意的道:“哦,剛剛我上廁所不小心尿到手上了。”
華平的笑容瞬間凝滯。望了望之前拍自己肩膀的手道:“應該不會是這隻手吧?”
“就是這隻!老弟真聰明!”凌笑絲毫沒有抓住重點的誇讚道。
華平欲哭無淚的苦道:“這房間裡就有夜壺,你們老夫老妻的還怕啥,幹嘛去外面啊!”
凌笑臉色一唬正色道:“老弟有所不知,這趕在子亥相交之時,淋着當空月光將穢物排出,整個人自然會清爽很多。老年人腰不酸腿不痛上樓也有勁了。年輕人有病治病沒病強身還會感覺自己萌萌噠呢!”
華平透過窗戶往往天色奇道:“可現在離子亥相交還有快兩個時辰呢!”
“練習!練習你懂嗎?凡事都需要練習,就像談戀愛一樣,若是不練習怎麼泡妞?初戀之所以大多沒有好結果,就是因爲沒有經過練習!”凌笑語重心長的舉起手向華平肩膀拍去。
華平恍然大悟,覺得此乃人生至理。突然見凌笑又把手擡起來了,忙閃身出門道了聲晚安便慌不擇路的跑掉了!
“看見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柳生雪姬滿臉忍俊不禁的問道。
凌笑用那傳說中沾了穢物的手撓撓臉頰,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爲自己被抓包了呢!你知道嗎!這個村子裡的人竟然養了一隻怪獸!”
柳生雪姬秀眉微皺,心裡下意識的想起了絕無神所飼養的那隻怪物。
凌笑彷彿跟其心有靈犀見她表情便知其想岔了,搖頭道:“不是絕無神的那種水貨。你別看那傢伙挺猛,但其實都是用蠱蟲改造的,而且除了力氣與防禦根本就毫無優點可言!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長得還那麼醜!要知道在這個看顏值的世界,那副樣子是混不開的啊!”
柳生雪姬聞言輕笑,“聽你的意思。好像對自己的長相很自信啊?”
凌笑滿臉苦澀的說道:“我要是有龍宿那長相也不會遇到這許多坎坷了,那絕對是電眼一拋,貴人爭相來投,還都是那種如花似玉的貴人!所以說,長得好纔有未來啊!”
柳生雪姬翻了個白眼,“別貧了。快說怎麼回事?”
凌笑臉色一肅道:“他們在所謂的火山之中養了一隻不知是什麼的怪獸!因爲我有點害怕,所以並沒有下去。卻是不知其什麼模樣!”
柳生雪姬有些詫異的看着凌笑,“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還有恐懼的時候?”
凌笑很不屑的切道:“不畏艱險勇往直前。那叫做真漢子!明知去了就是送死還嗷嗷叫着往上衝,那就是腦袋有問題!是真.有病!”
柳生雪姬臉色一正深深看了凌笑一眼,“以你如今的實力也能讓你如此恐懼,難不成是宗師圓滿級的兇獸?”
“如果我的感覺不差,應該便是如此!”凌笑苦笑道,那種兇厲的氣息每經回憶起來都有種戰慄之感。
柳生雪姬有些好笑的問道:“所以你之前才問關於祭品的事,難道你懷疑他們會將我們當做祭品餵了怪物!”
凌笑一臉正經的叫道:“難道我不該懷疑嗎?電視劇……我是說傳說中不都是拿活人做祭品嗎?你看我們這男才女貌的,不就活生生一對年度最佳祭品嗎?”
柳生雪姬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笑道:“這村中之人熱情好客且半點兇厲之氣不見,即使有些信仰也沒有到瘋狂的程度。你還是洗洗睡吧!”說着回身上了牀。
凌笑無奈將外衣脫掉正要打地鋪,突然柳生雪姬的聲音再次傳來,“對了,睡前洗洗手!”
“我騙那小子的!”
“那也不行!”
“……”
……
就在凌笑爲了怪物究竟是吃豬羊還是吃人的事而煩心時,京城深夜之中,卻有人敲響了醫館的大門。
“誰啊!這大半夜的敲什麼敲!就不怕吵到鄰居睡覺嗎?人家明天還要上班的啊!”零零發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將附近鄰居們果斷叫醒。
敲門之人好似也被弄的無語了,等了好半天才再次敲了敲門。這次卻是輕了不少。
吱呀,房門打開,開門者卻是吳迪,“咦,是你們!快進來。我們之前還有些擔心呢!”
聶風、步驚雲點了點頭走進屋中,兩人一身風塵僕僕臉上卻是多了許多以前不曾有過的幹練成熟。
吳迪將門關上,回身好奇的盯着步驚雲左臂看了許久,記憶中那好像是已經被斬斷了吧!
步驚雲見吳迪眼神哪不知其想什麼,只是嘆了口氣道:“一言難盡啊!”
這時,零零發等人也紛紛穿好衣物出來。見聶風二人叫道:“咦?是你們啊,怎麼還活着?”
聶風聞言哭笑不得道:“前輩這話還真是,聽起來好彆扭!”
零零發則毫不在意道:“能活着就不錯了,哦對了,你們深夜來此是有什麼事嗎?”
聶風剛要說話卻見步驚雲拉了下他看看剛剛出來的趙月露等人。零零發是個心思玲瓏之人道:“不用忌諱,你們的話進了我耳便不會傳出去了!”嗯,老子可不保證別人不傳出去!
步驚雲有些歉意的點了點頭當先道:“不知凌大人可回來了?”
此言一出,旁邊的無情臉色再次一白,即使在深夜中也能看的出來。吳迪見此忙安慰道:“師孃放心,師傅不會有事的。”
無情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低頭輕輕撫着鴿子的羽毛。這小傢伙因爲沒有了可以送信的對象,身體缺乏鍛鍊活像一隻肥雞。整隻鳥軀像個懶貓一樣在無情懷中蹭啊蹭的。
聶風見此哪還不明白,嘆了口氣道:“凌大人高義,當初於我師兄弟走投無路之時指了條明路。更令我們父子團聚!想必這天道之下好人有好報,其定可以逢凶化吉。”
“借你吉言,那你們今次來此是爲了什麼?”零零發隨後問道。
聶風頓了一下臉色一正道:“敢問,當日天下會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雄霸是否已經死了?”
零零發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雄霸死了?”
兩人一聽對視一眼,心中雖說鬆了口氣卻又有些遺憾。沒能手刃那老賊真是可惜了。只聽聶風道:“按照其以往的行事風格,我既然叛出了天下會。那麼保龍一族的身份應該也會被取消掉。可是這些日子以來,我仍然能夠感覺到氣運的存在。而且不光是我,就連雲師兄也能或多或少的感覺到一絲!這令我們非常疑惑,所以我想是不是雄霸已死,所以纔沒有正式公告武林,將我們趕出天下會!”
林仙兒聞言接道:“你猜的沒錯,那雄霸被我師傅打成了狗一樣,光顧喘氣的時候被人趁機拍死了!不光是他,連那什麼天池十二煞都讓無名弄死了,如今的天下會怕是都聽秦霜的吧!”
兩人聞言恍然道:“原來如此,想是霜師兄念着兄弟之情並未將我們攆出天下會。”
“那你們二人之後有什麼打算?”吳迪又問道。
步驚雲沉思半晌接道:“凌大人對我等有救命之恩又幫我報了血海深仇,這份恩情不能不還。等辦完了事,我就回天下會以後繼續做保龍一族吧!”聶風聞言深以爲然。
“咦?你們還要辦什麼事?”零零發奇道。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遮遮掩掩的道:“當初我們能夠挺到鳳溪村還有一個人幫了忙,雖然當初他本就目的不純但我們畢竟受了對方恩惠,所以這次卻是要去還了這份人命債!”
衆人看他們說的吱吱嗚嗚也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只不過衆人如今哪還有閒心管他們的事,零零發道:“你們今天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嗎?”
聶風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了一顆冒着血紅色光芒的不規則小石子,“這是血菩提,乃是由火麒麟滴血凝結而成,最是至陽至剛之物。能夠用來治療東方勝的頑疾。”說着將血菩提放在了桌上。
衆人探頭望去,卻見晶瑩剔透的血菩提忽閃着紅光,還真是有點可愛呢!零零發見老婆一臉欣喜的樣子道:“這玩意有多嗎?我想給老婆穿一串項鍊!”
“嗚!老公我愛你!”師孃接着一臉期待的望向聶風。
兩人臉色一黑不知該作何答覆,這可是武林聖品,包治百病無病增功的靈藥啊!你拿來穿串?
“小飛。不要!”
無情的驚叫突然響起,卻見那隻肥鴿子不知何時在衆人的眼皮底下跳到了桌子上,一仰脖就將血菩提嚥下了肚……
畫面像是按了暫停鍵,衆人呆滯的望着那耀武揚威的肥鴿子,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啊!我的血菩提啊!”
師孃歇斯底里的一把抓住鴿子雙腳,將其大頭朝下顛個不停。“吐出來!吐出來!吐出來!”
無情難爲情的捂着雙眼,之前她滿心都在想着凌笑的事卻是不想被這小傢伙闖下大禍!那種能夠增加功力的靈物哪裡是那麼容易得來的?這下子東方勝的病該怎麼辦?難道要看着她死嗎?
眼見肥鴿子已經有了翻白眼的趨勢,聶風心軟道:“前輩勿急,我這還有!”說着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大把!
滿滿的一手血菩提撒在桌上,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好似雨滴一般!
衆人驚張的大嘴再也合不上了。師孃卻是不管這些,“嗯,真是個好孩子。”說着大手一揮將一半血菩提劃拉進口袋,接着往零零發懷裡一扔,一副你看着辦的樣子。
“這……血菩提是人工種植的嗎?”林仙兒突然覺得凡是跟凌笑有關的人都不可以用常理度之。
“火麒麟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放點血,這日積月累之下便有了這許多。”步驚雲不甚在意的說道。
“哦?每過一段時間流點血嗎?聽起來好耳熟的樣子!”零零發摸着下巴總覺得在哪聽過。
“怪不得剛剛看你們的功力提高了那麼多,原來有這麼多的血菩提,真是讓我嫉妒啊!”吳迪悠悠嘆道。卻沒見林仙兒的白眼,你一個被人灌頂的傢伙沒資格說這話!
“那你們是怎麼經過火麒麟的同意,把這些血菩提帶回來的?”林仙兒突然好奇問道。
聶風想了想道:“火麒麟其實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兇惡。被稱爲四大瑞獸是有其原因的。而且這血菩提除了增加功力之外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神奇。它並不能夠無視境界幫人提升,哪怕你的功力再高,先天境界仍然是先天境界,要想成爲宗師還是要靠自己領悟!”
聶風並沒有正面回答林仙兒的問話,而是很巧妙的滑了過去,林仙兒見其不說也不逼問。只是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這世界要真是宗師遍地走的話。我們這些先天境界還怎麼混啊!”
零零發聽了這話直接將那一包血菩提塞在林仙兒懷中,“把好看的都挑出來給你師婆穿串。其它難看的你便吃了吧!小凌子不是說你只要功力夠了就能晉級嗎?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而且皇上英明神武准許女子入朝爲官,你也得加把勁啊!”
林仙兒一怔,曾幾何時,她孤獨而又倔強的在大道上行走,所追求的也不過是衣食無憂的生活。未來如何誰都不知,或者依附強者、或者出賣色相,唯獨沒有想過,短短几年功夫她就有了傲然獨立的本錢。成爲宗師之後,得到的是自由、是話語權、是尊敬,是不一樣卻更加精彩的生活!君不見吳迪自從跟零零發見了次皇上之後,整個待遇都不一樣了嗎!
早知林仙兒情況的衆人聞言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唯有聶風和步驚雲不知原委,不禁對視一眼,仔細感知卻驚訝的發現,林仙兒身上竟有一種淡淡的飄逸氣質,若不認真感悟還真被其瞞過去了。究其原因還是她本身真氣薄弱,且對於真氣控制力強悍,並沒有顯現出來。
“想不到凌大人本身高深莫測,就連近身之人也是這般了不得!”聶風感慨說道,步驚雲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擡眼望了下天色道:“如今已經不早了,打擾了衆位休息實是不該,我們便先告辭了!”
零零發也沒有多留二人,事實上他正困着呢!送走二人之後,衆人各回各屋,吳迪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林仙兒的腦袋道:“以後成了宗師做事就要三思而後行了,切不可丟了師傅的臉。”
看着滿臉鄭重的師兄,林仙兒有些彆扭的點了點頭,這吳迪跟着凌笑時間最久但卻越來越嚴肅了,好像比凌笑更有宗師氣度!但其還偏偏對凌笑敬若天神,這種感覺真是怪異。
一夜無話自是不需多提,只是回屋的衆人卻是全都不經意的忘記了在地上翻白眼的肥鴿子,卻見一蓬微弱的紅光在其身上若隱若現,原本就肥胖的身體好似突然又大了幾圈……
卻說聶風與步驚雲從醫館出來並沒有急着出城,經過幾個過道便轉進了一條衚衕。
“你們回來了,凌大人可有消息?”
兩人看着環抱火麟劍的斷浪輕輕依着牆角答道:“並未曾回來。”
斷浪有些沉默,半晌道:“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的身後都有衆多牽扯,又與我等不熟並非合適人選。原本想凌大人能夠看在往日情分之上幫助一二,卻不想並未回來。那麼我們此行怕是凶多吉少啊!”
三人相對無言,搖了搖頭只得默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