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把小迪帶來了?”無情坐在輪椅上看着緩緩盪漾着的溪水,安詳、平靜,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好像世上沒有什麼能使她憂愁。
凌笑有些癡迷的看着這一幕,緩緩道:“因爲月露的事他一直心中煩悶,這一次算是帶他出來散心。”
“那你想怎麼處理?若是不能想通心結說不得會在心境上留下破綻。”無情望着小溪邊一下一下扔着石頭的吳迪,他身邊濃重的低氣壓都沒人想接近,頗有些擔心道。
凌笑不在意的搖搖頭,“其實這事的關鍵還是在月露身上。你沒發現嗎?皇上早就到了立後的年紀,但遲遲不見動靜也是爲了月露考慮。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兄妹之誼早已超過了男女之情,而且現在有了牡丹皇上也不再着急找女人了。只不過牡丹是妖身,註定無法立後。不然只要月露跟皇上明說,以皇上的尿性雖然不至於違反先皇定下的婚約,但也能一直保持這種默契的不聞不問。”
無情有些不信道:“你對皇上就那麼有信心?要知道這可事關國體,如果讓人知道未來的皇后跟一個鞋匠有私情,那麼以後皇上顏面何存?”
凌笑道:“這也許就是君臣之間的默契吧,雖然皇上有時候很任性,但真到了關鍵時刻啥時候見他慫過!而且太傅大人不也是一直沉默着嗎?想一想在這京城中佈滿了錦衣衛、六扇門、東西兩廠的密探。小迪和月露的事又能瞞得了誰?只是兩人還算冷靜並未作出逾禮的事,否則皇上也難做了!”
無情想了想笑道:“你們這些人總是將能說清楚的問題弄的那麼複雜,默契可靠不住如果有一天想岔了怎麼辦?”
“如果不小心玩脫了,那就只能自認倒黴了!嘿嘿!不過你這師母倒是很稱職啊。時刻關心着他呢!”凌笑聳了聳眉毛調笑道。
無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卻也沒反駁什麼,就在兩人一邊玩**的時候,不遠處諸葛正我和捕神卻是在安靜的下棋。
無意間的擡頭,諸葛正我看到了兩人的相處,欣慰的笑了笑。捕神見此道:“神侯府上下果然天生擁有非凡的才能啊!柳某卻是沒有那種運氣收養到如此強大的人才。”
“呵呵呵,柳大人過獎了,冷兄弟天賦異稟,也是難得的人才啊!何況六扇門人才濟濟,柳兄又何出此言呢。”諸葛正我客氣道。
捕神哈哈一笑道:“諸葛兄見笑了,過去柳某還能自稱絕頂高手。但如今卻是不敢如此了。先不說諸葛兄武功深不可測,單是前日凌兄弟晉級宗師的威勢,就令柳某甘拜下風。”
“柳大人何必妄自菲薄,朝廷之中若論基礎之紮實,有何人能與柳大人相提並論。一旦頓悟。尋常宗師又豈是柳大人對手。”諸葛正我笑道。
捕神聞言卻是有些鬱悶,頓悟之事可遇不可求,又豈是說有就有的。
諸葛正我見其沉默,想了想道:“有些人先到達終點,也不過先起跑又或者是起點比較高而已。但人生在世比的無非是誰活到最後,誰活的快樂。先到者未必就是勝利者。”
“哈哈哈,諸葛兄此言頗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啊!”捕神聞言笑道。
“柳大人見笑了,自欺欺人也好。沒心沒肺也罷。過的快樂就對了,關鍵是不要過於執着。想通了!也就好了。”
“想通?怎麼通?”捕神眉頭微皺卻覺得有什麼東西似懂非懂。
“心通無礙,百脈自通!能夠動用的力量自然不可估量。就先從放棄開始!”諸葛正我笑着道。
“放棄?”
“對。就像這杯水。”說着拿起茶杯,“你拿着它不放,能裝的水就是這麼多。但你要是倒了點,裝得就不可估量了。我們練武之人即使修煉的真氣再多也無法跟天地相比,別人也許不同但我的氣多數都是向天地借的。不過萬法皆通,我們無論修的是什麼道。其根本都是心,能夠走到哪就看我們自己了。”
捕神微怔。笑道:“多謝諸葛兄指教,柳某略有所獲!”
“別聽他瞎扯。諸葛老頭的道根本就是自然之道,向天地借一點力那是理所當然。你都練了一輩子武了,自有一股執着的信念,在這時候要是玩什麼自然之道纔是扯淡。”凌笑邊撇着嘴邊拉過椅子坐在一邊,看捕神那迷惑的表情接着又道:“你的情況跟我以前很像,只不過那時我的經脈太窄,一丁點內力就填滿了。”
接着拿過兩人的茶杯放在面前,“同樣的杯子,一個裝水一個裝酒精,雖然體積相同但重量卻不一樣。柳大人如今體內的情況就像是酒精,而宗師境界就像是水!要想讓酒精變成水就必須先將酒精倒掉。柳大人的基礎相當紮實同時真氣也時刻保持飽滿狀態,但也正是因爲真氣太多了,你所領悟的那點武道根本不足以轉化全部真氣。所以,解決方法很簡單,將真氣散去,只留下自身武道能夠轉化的那些!至於空蕩的經脈自然等成爲宗師之後慢慢補充了,到時候含有武道的真氣自然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
“這……就這麼簡單?”捕神有些發懵,怎麼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竟然如此簡單就能解決?
諸葛正我也是聽的一愣一愣的,雖然其根本內容與他說的沒什麼區別,只是兩人一個唯心一個唯物,新奇的觀點倒也讓他略有所悟。
“還能有什麼難的!只要跟技術流有關的問題來找我零零發一脈就對了,還有,順便問一句你修煉的是什麼武功?”凌笑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
“明白,秘密嘛!”凌笑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這時,遠處馬蹄聲漸漸靠近,姬媱花帶着兩個手下緩緩下馬。看到凌笑的時候身體微微一頓接着不着痕跡的來到近前,“柳大人、凌大人、諸葛先生,卑職沒有來遲吧?”
捕神笑道:“這裡不是六扇門,無須多禮,難得放鬆開心就好。”
看着姬媱花滿臉笑容的跟神侯府打成一片。凌笑心中卻冷笑一聲,仇恨已經通過上次的“談心”種入了她的心裡。如果安雲山繼續對其施壓,她就越會搖擺不定,等到蝴蝶一出,定然能將其拉入己方陣營,到時候她就變成了安雲山身邊的一顆釘子。這就是凌笑當初的計劃。只是姬家大長老的事有些出乎意料,他也說不準安雲山是否會消停一段時間?
“咦?好大的霧啊!”
“怎麼起的這麼急?”
衆人突然好奇的叫道,凌笑聞言回頭望去,並不算很濃密的樹林中一浪浪白霧滾滾而來,很快就將密林填滿。心中一動看向姬媱花。這迷霧背後是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她一來就有了迷霧,還說跟她沒關係!
“玲兒呢?玲兒呢?”這時大狼慌慌張張的站起急道。
於是衆人無奈進入迷霧中尋找玲兒,凌笑推着無情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着,“你怎麼好像一點擔心都沒有?”無情看着他淡定的樣子奇道。
“有什麼好緊張的,整個神侯府中只有你們四大名捕和諸葛老頭纔有吸引仇恨的能力。既然有人費勁吹起這麼大的霧,怎麼可能只是爲了一個無足輕重的玲兒呢?對了,你們四個最近名聲好大。捕神爲這都撤銷了六扇門的神捕編制。”
“其實我們並沒有做什麼,這名聲來的實在有些莫名其妙。”無情搖搖頭輕道。
“名聲這東西就是這樣,糊糊塗塗滿足就好。心待足時名便也足了。”兩人相視一笑緩緩向前。
“你到哪去了?一個人瞎跑什麼!”
“都是你不理我!”
“我啥時候不理你了。”
凌笑翻着白眼的看着玲兒和大狼打打鬧鬧,這時冷血的表情卻突然有異,之後也沒打招呼便嗖的一聲飛了出去。鐵手、追命見狀跟緊,姬媱花也沒猶豫跟着追了上去。
“你看看,我就說弄這麼大的霧不可能是針對玲兒的吧!這不是把線索都擺上檯面了嗎!”凌笑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低頭對無情說道。
“你又在裝全知全能,那你知道這幕後的陰謀是什麼嗎?”無情有些好笑的反問道。
凌笑一哽。“呃,這個。咱們可以推理嘛!你們這裡坐着的不是神侯府就是六扇門,我們保龍一族偶爾也弄個案件玩玩。幕後之人竟然挑這個時候把霧放出來,那就肯定是有什麼重大案件,例如滅人滿門之類的。而且這案件應該很特殊,不然也不會放在你們面前了,只是不知道這次針對的是誰?”
無情眉頭微皺,“那我倒是真的有些興趣了,還不快點推我過去?”
“得嘞!您吩咐我照辦!”笑着將無情連輪椅一塊背起。
臥槽!這安家也是下了大本錢了,只是起個霧至於搞出這麼大陣仗嗎?這跑了能有一刻鐘吧,用輕功跑一刻鐘是什麼概念?怎麼也有個五里地了吧!安家將血腥味弄的有多重才能讓冷血聞到啊?血族開大會嗎?
隨着三人的到來,一座明顯廢棄很久的莊園出現在眼前,斑駁的牆體上爬滿了樹藤,灰突突的大門用一把已經鏽跡斑斑的大鎖牢牢鎖住。
追命疑惑的上前想要開門,“喂!這樣算是私闖民宅,不好吧!”鐵手的表情有些怪異,看得追命心中奇怪,難道里面有問題?
姬媱花看了看鐵手,輕道:“冷大哥你說怎麼辦。”
此時一陣陣血腥味從裡面飄出,冷血那敏感的嗅覺讓他有些焦躁。“血腥味太濃了,爲了救人管不了那麼多了!”說着抽劍猛劈。
隨後剛剛來到的凌笑看到這一幕嘴角微抽,那牆不高吧?那鎖不難開吧?至於拔劍嗎?
轟!
兩道犀利的劍氣將大門炸開,煙霧瀰漫中衆人剛要進入卻突然見人影閃過,冷血微怔卻聽嗖嗖幾聲,一個個火流星帶着絢麗的焰尾朝他轟擊過來!
“小心!”姬媱花花容失色驚叫出聲。
火流星速度奇快。一時間衆人都來不及反應,在最前面的冷血首當其衝!
冷血一驚劍刃狂舞,一道道劍氣猛然爆發在身邊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氣牆。轟!火流星以高速撞擊在氣牆之上。
凌笑原本對這一幕並不在意,因爲從電影中就可看出,這根本就不會致命。只是這一看卻有些驚訝。也跟着有點惋惜。爲什麼惋惜?因爲凌笑再次被所謂的劇情誤導了,這些火流星的威力遠超他的預料,冷血怕是凶多吉少!
論起火器的研發和製造,零零發絕對是大家中的大家,君不見連激光炮都造出來了嗎?所以這所謂的天罡五雷在凌笑看來也就是那麼回事,可是眼前的火流星其真正強大之處是在爆開時會噴射出無數鐵釘!
鐵釘幾乎在剎那間穿透氣牆。冷血目呲欲裂只能盡力揮動劍刃將它們擊落,但鐵釘數目衆多一個個覆蓋了他全身各處!
凌笑臉色有些鐵青的看着這一幕,也許下一秒冷血就要橫屍當場,但真正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想錯了!而且還不知道錯在哪裡!
敵人很顯然是下了死手,而且看姬媱花那第一時間喊出聲的焦急樣子。很明顯是早有準備卻並不知道要致冷血於死地!
雖然只是在天罡五雷中小小的改動了一下,但目的卻發生了根本性的不同。
原來電影中的目的可以說是藉着無情的身世來分化神侯府,剪除皇上身邊的勢力。在安雲山的眼中,四大名捕根本就沒什麼威脅。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憑藉姬媱花和無情、冷血的三角關係將六扇門和神侯府一起牽連進去,如果能夠藉着十二兇徒的案件讓諸葛正我身敗名裂引起其與六扇門火拼就更好了!只是可惜,安雲山萬萬沒想到,在諸葛正我的提點下,捕神一舉提升了境界。對於某些事沒有當初那般固執,也能夠更加冷靜的看待諸葛正我這個人。所以在諸葛正我提出將案件交給神侯府的時候,捕神竟然同意了!
安雲山一計不成自然只有親自出手殺死捕神。也只有這樣才能達到最初的目的。根據電影原劇情來看,他的陰謀確實成功了。四大名捕名存實亡,六扇門被姬媱花把持。
只是凌笑的插手讓冷血失去了他原有的價值,反而因爲其跟姬媱花的牽扯不清,而讓姬媱花一直搖擺。所以安雲山藉此機會下死手倒也合情合理!
凌笑一瞬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可是卻來不及阻止。
鐵釘已經及體。下一秒冷血怕是就要被射成篩子了!凌笑微微偏頭雙眼一閉不忍直視。
嗷嗚!
一聲淒厲的狼嚎突然響起,冰冷、嗜血、充滿了野性和殘忍!
凌笑大驚轉頭望去。爆炸形成的煙霧中一個標準的人形慢慢脹大,由標準變成壯碩。接着由壯碩變成了龐然大物!
叮叮叮叮!
幾乎在同一時間,鐵釘的撞擊聲跟着傳來,但卻明顯沒有達成原本的目標。
嗷嗚!
一隻佈滿光澤黑毛的巨大利爪突然自煙霧中伸出,呼!向着側面狠狠一揮,瀰漫的煙霧便被徹底吹散。
渾身黑毛覆蓋,尖牙利齒雙眼血紅,一股充滿血腥的惡臭甚至都能噴到衆人的臉上!涎水滴落,看着衆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緊行走的獵物。身上掛着的布片無不揭示着他的身份。
離冷血最近的姬媱花驚懼的不住後退,只是這足有三米多高的巨獸顯然將這無意間的舉動看成了挑釁。
龐大的獸軀靈活異常,只是簡單的飛撲就來到了姬媱花近前,照着她的玉頸一口咬去。姬媱花徹底被震懾了哪裡來的及反應,這時衆人從驚悚中恢復,鐵手、追命齊齊上前一把抱住冷血獸軀,“喂!你幹什麼?醒醒!”
冷血一口咬空更加激起了兇性,利爪猛揮,鐵手無奈雙拳迎上,砰!一聲悶響鐵手竟被擊退三米開外,雙腳在地上刮出兩道深深的印記。
追命見此哪裡還敢硬拼,一個懶驢打滾躲開了爪擊,原本站立之處三道猙獰溝壑將土地翻起大片。
姬媱花反應過來除了不停呼喝冷血的名字也只能無奈退後,只不過變身狼人的冷血顯然不具備綠巨人那般詩情畫意的情懷。又或者姬媱花的魅力不夠大,反正冷血沒有綠巨人那樣見到貝蒂矮半頭的習慣!
嗷嗚!
猙獰的狼軀竟然直接越過姬媱花的頭頂向凌笑撲來,凌笑一愣接着恍然,野獸就是野獸,憑直覺認爲衆人之中只有凌笑對其有威脅,所以便狂性大發的撲了過來!
無情眉頭微皺,剛要使出念力卻感凌笑輕輕在其肩膀拍了拍,接着雙手一推將無情送到一邊。
錚!
面對利爪凌笑同樣一爪迎去,九陰白骨爪在這一刻施展到極致。兩爪揮舞連空氣都要被撕裂一般,相撞之處更是擦出了一溜溜的火星!
“咦?”凌笑驚疑出聲,這龐大的力量都快趕上彌勒了,還有這速度似乎也不照使用剃的自己差多少。這不科學啊,難道其實冷血是個吃了狼狼果實的cp9?
心中疑惑手上可一點沒停,無數爪影紛飛,火星迸濺四射。冷血的表情越發猙獰,可凌笑臉上卻越加期待,倒是要看看這種變身能夠將實力提高到什麼程度!
堪稱瘋狂的快攻引起一層層氣浪吹得衆人衣衫獵獵作響,“這是怎麼了,那狼是……冷兄弟?”諸葛正我在捕神的陪同下也來到近前,看着正在激戰的兩人驚道。
捕神一驚,不禁憂慮萬分。冷血的狼化又強了,隨着實力的強大這狼化的毛病似乎也越發嚴重了!
“看來你到極限了!這能力雖然bug但也無法跨越天地的規則,只能無限接近宗師而已。也罷,既然沒的玩那就歇歇吧!”凌笑眉頭微皺看着面前依然不管不顧瘋狂攻擊的冷血冷哼道。
接着化爪爲拳對着利爪便是一記重炮!
轟!卡喀!嗚嗚!
變身狼人的冷血似乎也繼承了狼的習慣,身受劇痛時也如狼般輕輕嗚咽。鋒利的狼爪經過交擊竟然呈現詭異的扭曲!
斷骨之痛將冷血明白原來眼前不是獵物而是天敵,來自野獸的決斷讓他乾脆的轉身逃離。
凌笑早有所料,嘿嘿一笑伸手抓向冷血身後那一晃一晃的狼尾,話說這毛茸茸的樣子光看背影還有點萌呢!真想丟個精靈球過去啊!
只是在手還未觸及狼尾時,凌笑卻突然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冷血趁機直接一個飛撲速度極快,打算遠遠逃離這傷心的地方。
就在這時,突然聽聞又一聲狼嚎,只是這一聲嚎叫要比自己有氣勢的多!好奇之下禁不住回頭望去,卻見剛纔那個敵人竟然同樣飛撲而至,身形微躬軀體前傾,骨骼變化像及了自己!
最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軀外部竟然浮現出一個狼形幻影!幻影嚎叫間雙目放出瑩瑩綠光緊盯着自己。
這一刻,自己變成了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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