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不要着急嘛!若是我知道修補靈魂的方法也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告訴你了,再說我不是答應你回答他們每人一個問題嗎。”泥菩薩好整以暇的拍了拍凌笑的肩膀,一副年輕人不穩重的樣子。
凌笑看着肩上漆黑的手印心裡一陣彆扭,嫌惡的翻了個白眼,轉頭望向擂臺卻是再也不想跟這老傢伙有什麼牽扯。
泥菩薩無趣的看向其他人,“你們有什麼事都可以問,能回答的老夫自然會說,不過如今耳多口雜,夜裡我會去府衙找你們的。”
“任憑前輩吩咐。”衆人齊道。
泥菩薩點點頭,無形的力量悄悄散去,附近衆多武林中人這才又能聽到他們的話語,只是這回泥菩薩化身吃貨專心跟桌上的點心開始了奮鬥。
冷峻的氣勢、微皺的眉頭,步驚雲的出現使周圍溫度都不自覺的跟着降了幾度。
凌笑轉頭望去,步驚雲冷冷的環視一週,目光在凌笑等人的身上稍作停留。凌笑等人的座位是最前一排,在空蕩蕩的前排中如今也只有他們就座,自然會引起注意。
秦霜比步驚雲落後半步,剛來到他的身邊見步驚雲望向這裡也跟着看過來。
凌笑微笑着遙遙點頭,秦霜微愣雖然不認識但還是禮貌性的點頭回禮。
兩人被迎賓女子引走在距離凌笑不遠處就座,分屬第一排之列。兩人才剛落座便看斷浪手提寶劍大步而來,身形微微停頓見到凌笑等人竟然同他們一樣坐第一排,有些許不滿的蔑視一眼。接着來到秦霜身邊坐下。
“這斷浪原本是南麟劍首斷帥的兒子。後來拜入天下會受雄霸賞識升任堂主。爲人自私陰狠。過去倒是並不如此跋扈,只是做了堂主之後有些飄。”泥菩薩的點評輕輕飄來。
泥菩薩的聲音一點不知收斂,而此時堂中武者也皆被天下會的三位堂主威勢所攝處於安靜之中,這聲音便被斷浪清晰聽入耳中。
斷浪見一個臭乞丐如此評價自己,就算說的是事實也叔嬸不能忍啊!雙眼滿含殺意正要站起,卻被秦霜一把按住肩膀勸下。
斷浪雖然給了秦霜面子,但卻將泥菩薩這一波人都給恨上了。
凌笑白眼一翻,這特麼是惡意引怪啊!不過凌笑也不是懦弱好欺的主。面對斷浪陰狠狠的目光,冷哼道:“斷家的火麟劍乃是其先祖力戰火麒麟時所鑄。其中鑲嵌有火麒麟的鱗甲,這鱗片雖然能夠助人提升功力,但持劍越久就越是難以自拔。所以持有火麟劍的人最終都會踏上劍奴之路,在劍道一途註定走不遠的!”
凌笑這一巴掌可是打的不輕,剛剛成爲天下會堂主的斷浪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被人當衆說出以後成就有限,就相當於被打完左臉之後打右臉,打完右臉不夠還被踢了屁股!
斷浪感覺到周圍衆人異樣的目光幾乎狂怒,但心中的驚訝更是無以復加。關於手中火麟劍的弊端他當然清楚。這幾乎成了斷家每一代人的心病,但對於力量的誘惑又豈是簡單說說就能放棄的。凌笑的話就如一把鋼針狠狠的戳中了他的心窩子。
“哦。那爲什麼他還拿着那把劍?”莫小貝不怕事大的接着問道。
凌笑一樂,“很簡單啊!能夠在劍道路途上走長遠的整個武林又有幾人?要麼放棄火麟劍換一個可能的機會,要麼拿着火麟劍做一個強者。這種選擇其實很好選,主要就是看你要的是什麼。”
莫小貝瞭然的點了點頭,不過看向斷浪的目光卻是有些不屑,周圍武林中人聞言也不住竊竊私語,原本那有些鄙視的目光卻是不見了。因爲換做他們也同樣會拿起火麟劍,畢竟可不是誰都有劍道天賦的!
斷浪的心情好受了一些,但緊接着就是更深的糾結,他對力量的渴望如淵似海,但他也是個貪心且驕傲的人,始終認爲自己在劍道天賦上不比任何人差,所以劍道之路也想繼續走下去。
凌笑的一句話讓他彷徨猶豫陷入思維陷阱半天拔不出來,步驚雲似乎跟其關係惡劣,見到斷浪那猶豫不絕眉頭緊鎖的樣子竟然幸災樂禍般的輕蔑一笑。而秦霜卻苦笑一聲也不知該作何反應,索性便不管不問了。
就在這時,堂外又進一人,未到中年身材魁梧、兩道鷹眉直衝天際,面色冷肅,一身鑲嵌金絲的黑色錦袍顯得威武霸氣。這人環視一週在迎賓女子的引領下同樣坐在了第一排。
泥菩薩眉毛一挑正要開口,卻見無情輕哼一聲,無形念力發出隔絕了周圍的聲音。
泥菩薩饒有興趣的看向無情,笑道:“小姑娘學的很快嘛!”
“有屁你就快放!再敢亂拉仇恨小心我不尊老,要知道,哥可是很兇惡的!”凌笑咬牙切齒道。
泥菩薩也不在意只是聳聳肩膀道:“那個人是如今日月神教的副教主,有一個很霸氣的名字叫做任我行,爲人剛直而不乏細膩,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計在當今武林之中都是上上之選。絕對的梟雄之姿!”
凌笑悚然一驚,任我行?日月神教?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京城之中那位女扮男裝的東方姑娘。明朝?日月神教?得,這關係不要弄的太明顯啊!不用說,這日月神教肯定便是零零恭幕後的保龍一族勢力了!
“咦?他是副教主,那日月神教的教主是誰?”凌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脫口問道。
泥菩薩端起茶杯牛飲的動作一頓,“這個問題問的好,日月神教的教主究竟是誰,一直都是江湖中的一大謎團。”
“連你都不知道?就沒算算?”凌笑有些不信。
泥菩薩聳聳肩膀,“你還真別不信邪!我還就不知道,但我不是算不到而是不能算。因爲這日月神教的教主身份涉及到氣運,若想算他就得以壽命做代價。”
凌笑恍然,接着笑問:“那你還給雄霸批言?”
泥菩薩聞言一臉苦笑,“正是因爲算完才知道要減壽的啊!”說完委屈的搖搖頭。
凌笑對於泥菩薩的悲催報以深切的嘲笑,讓你丫的到處忽悠!玩脫了吧!
隨着開始時間的臨近,越來越多的高手進入大堂,泥菩薩也開始了新一輪的解說,“那兩個道士是武當的後起之秀,卓一航和宋遠橋,資質人品都不錯。少林的就不提他了,反正你們都是一塊來的。後面來的那幾個是河北綠林的……”
凌笑無語的望着泥菩薩,這老頭叨叨起來沒個完,其實他並不在意都來了誰。在意的是有沒有高手!
步驚雲等人不算高手嗎?算,可是還不夠。凌笑這一路走來除了虐些先天境界的彩筆,碰到的可都是宗師高手。他有一種近乎真切的預感,這次在咸陽怕是還會遇見宗師敵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大幫先天還真就不夠看。要是衆人同心還好,但瞧這架勢卻前景堪憂。
這時外面又進來兩個人,這二人身背劍鞘,一個青年好似土包子般左看看右瞧瞧,對什麼都感到新奇。另一箇中年人成熟自信,整個人往那一站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且是一把正氣凜然的利劍。
凌笑眉毛一揚,“那兩個是什麼人?氣質有些不一樣啊。”
泥菩薩放下手中糕點回頭看去,“哦,那兩個是玄修,玄修之人除非學過特殊的氣息隱匿法,否則很容易就從氣勢上看出所修習的功法。年輕那個是崑崙派的知秋一葉,剛剛下山難免有點二。那個中年人是峨眉派的燕赤霞,其嫉惡如仇在整個川蜀之地都是出了名的。”
凌笑心中一震,不禁在兩人身上多瞧了幾眼。燕赤霞像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與其對視片刻友好的點點頭,雙雙在第一排落座。
凌笑皺眉不解,看他的樣子好像對自己有所認識啊。可是自己在印象中跟他絕沒見過啊?
這時,無情在後面輕輕碰了碰他,趴在他的耳邊問道:“我的力量在這裡不方便運用,你看看這裡有偷聽的鬼魂嗎?”。
無情的動作親密無比,也許她自己不在意但弄的凌笑心中癢癢的,嚥了口唾沫回道:“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裡有偷聽的鬼魂。”
無情一愣,奇道:“那你還不趕跑他們!”
凌笑無奈苦笑,“我也想啊,可這裡至少聚集了有五十多隻遊魂!且一個個都像是長了記性,全都不停移動,我根本看不出哪隻鬼有問題。”
無情無語的坐了回去,而凌笑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擂臺上。
兩個美女,雖然武林之中遍地都是原生態非整容的美女。但這兩個還是讓他一見之下心生驚豔之感。輕紗罩體,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嫵媚面容配上一雙大眼睛靈氣十足。
兩女緩緩走上擂臺先是環視一週,臺下衆人自覺靜下來。這時花瓣飛舞、香氣撲鼻,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一位手持寶劍的白衣青年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