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地方纔……”羅傑仰頭默數了一下:“六個人?忒少了點兒吧。”
整個三樓,羅傑除了漲了番見識外一無所獲。
現在,除了一樓的那扇鐵門外,男孩已經將就把探了個遍。
“全搞定了?”見到弟弟下來,卡洛琳好奇的問道。
“反正樓上是沒有還能喘氣的了…”羅傑屁股坐在扶手上玩滑梯一樣出溜了下來:“不過這個地方我比較好奇。”
男孩指了指鐵門,隨後一腳踹了上去,反正已經沒別人了不用怕打草驚蛇。
鐵門凹陷下去了一些,但是依然屹立不倒。
“嚯~還挺結實。”說完,羅傑又是咣咣兩腳,接着後退兩步合身一撞,鐵門連着門框砰然倒地。
男孩將整扇門從牆上撞脫了下來。
門後是一個空曠的大房間,空氣中瀰漫着收拾過的,排泄物與食物腐敗的噁心氣味。
“這屋子是做什麼用的,化糞池嗎!?太臭了!”好奇跟過來的卡洛琳被這股惡臭薰得一個踉蹌,她的嗅覺比普通人要靈敏上不少,並不濃郁的氣味也讓她有些難以承受。
但是羅傑神色如常的走進了屋子,並溜達着四處查看了一番地面的痕跡。
“看來這裡只是他們的中轉站,真正的生意並不在這兒…”男孩摸着被口罩遮住的下巴篤定的說道:“這房間裡的屎尿味,牆壁上的刮痕,還有少量清理不乾淨的血跡……這說明‘貨物’被送過來後會被關在這兒停留一段時間。”
羅傑有指了指房間另一側完好的門:“那扇應該是後門,‘貨物’從那兒被運走轉移到他們的老窩,不出意外這酒吧裡幹活的應該都是成年人,雛兒是上門服務……”
男孩走出屋子,好心的把被他撞壞的鐵門扶起來卡在牆上,指示着姐姐的行動:“彭比醫生見過你,知道你和愛麗絲的關係。所以現在你去流浪者之家找他,就說愛麗絲犯病了,總說着是他放火燒死的家人,請彭比醫生快點過來,他要是不願意就拽過來。”
卡洛琳點點頭,轉身向酒吧外走去。
“對了,別忘了把你現在這一身兒找個地方換下來!”男孩在她後面大聲提醒。
愛麗絲就坐在吧檯的卡坐上,捏着廚刀的手指鬆開又握緊。
羅傑翻身進了吧檯裡面,目光在一瓶瓶酒上掃過,接着眼睛一亮,墊腳從最上層抽出一瓶伏特加。
男孩從臺下拿出兩個杯子,拔掉瓶塞給愛麗絲倒了一杯:“等待的時候往往最難熬,但也是最具期待感的……來,先喝一杯。”
愛麗絲沒說什麼眼神冰冷的舉起杯子,羅傑拿瓶和她撞了一下,然後仰頭喝水一樣幹了整瓶。
女孩也仰頭準備一口喝乾,但才一進嘴裡,高濃度的酒精就刺激的她一口噴了出來。
酒液一沾到桌面,在轉眼之間就蒸發一空。
愛麗絲原本呆滯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她乾咳的看着已經空了杯子質問羅傑:“你給我的究竟是什麼!”
男孩將空瓶放到了女孩面前:“斯皮亞圖斯,俗稱生命之水。”
這酒是原產于波蘭的蒸餾伏特加,酒精度高達96%,世界酒精度最高,最烈性的酒。
要知道醫用酒精才75%,工業酒精也才95%,只有化學純乙醇含量才比它高,可能會達到98~99%
就算愛麗絲沒上過幾天學,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96%!?你想要喝死我嗎?”
“你剛剛的狀態可不怎麼好…”羅傑樂呵呵的把瓶子扔到一邊,一本不正經的說道:“我可不想我的朋友在完成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之後,卻失去了生活目標成爲一個行屍走肉。”
“人生目標……”女孩沉吟着。
“不用着急,也可以等之後再慢慢想。”男孩寬慰着朋友,低頭在吧檯裡隨意的翻找着。
“啊哈~”他驚喜的叫了一聲,拿出了一小袋白色的粉末。
將小塑料袋撕開一個小口倒在手背,接着鼻子湊上去一吸……
羅傑直起了身子,但是他料想當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皺着眉頭,將整袋粉末都倒進了嘴裡……
然而男孩只能失望的趴在桌上,這玩意對神經傷害太大,已經超過了身體容忍的警戒線。
在它們還沒來得及讓羅傑感覺到嗨皮的時候,就已經被身體自主的給彌消掉了。
這東西的感覺還不如一根菸。
不過好在櫃檯裡還放有雪茄,羅傑從盒裡拿出一根咬掉兩頭封口,抽菸一樣的在肺裡打了個轉,纔將煙氣吐了出去。
雪茄禮儀?那是什麼鬼?
一根七寸的雪茄還沒下去多少,卡洛琳已經扛着個人行物體回來了。
“看來我們的大慈善家還反抗了一番哈?”羅傑看着被打暈的彭比醫生笑道。
“快到酒吧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卡洛琳將醫生粗暴的扔到了地上:“不過就這麼一小段路,應該沒人會看見。”
愛麗絲已經忍耐不住,提着斬首之刃就衝了上去。
“別……”羅傑連忙出聲阻止,但是已經晚了,女孩的刀子直直的捅進了醫生的腹部。
躺倒在地的彭比醫生因爲劇痛轉醒過來,抑制不住的嘔出口血:“是你……”
“噗嗤”,刀子入肉聲打斷了他的話,愛麗絲眼睛血紅,根本不給醫生說話的機會。
不光如此,女孩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只見刀光連成一片,戳入身體的聲音都變成了剁入地板的聲音。
顯然如此密集且快速的動作,已經將醫生的胸腔與腹部剁了個稀爛。
到最後,愛麗絲橫切一刀將彭比醫生的腦袋砍下來,發泄一般的大吼着狠狠的一腳踢飛。
“恩…還算是符合斬首之刃這個名字,砍頭就是比剁肉利索不少。”羅傑看着地上的那攤爛肉,有些鬱悶的點評道。
渾身是血的愛麗絲提着刀子站在屍體身邊,低垂着頭半晌無聲。
好一會兒之後,纔有細微的啜泣聲響起,愛麗絲雙肩微抖着,淚水如同決堤氾濫一樣低落在地上的血泊中。
卡洛琳上前兩步將她攔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