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當晚回到驛館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命令在益州停留一日。不少人都有些納悶,這益州不知來過多少回了。每次皇上都是急匆匆地讓離開,想着早日到達行宮。怎麼這回轉了性子,難不成當真是皇上新發現了什麼玩意兒,讓他甘願停留在這裡!
立刻就有人來李總管這裡探聽消息了,想知道方纔出去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李懷恩已經快累得去地底下見祖宗了,根本沒有精力應付這些人。瞧見那一個個小太監、小宮女拼命往他手裡塞銀子,嘴裡誇他的好話更是沒停過。
李懷恩冷哼了一聲,他端起桌上的茶水,狠狠地灌了兩盞。一想起他跟着跑前跑後,拿着小命伺候那兩位主子,這些狗孃養的就想用錢財和好話,騙走消息?門兒都沒有!老子就等着看你們主子如何作死呢!
“成啊,咱家的要求也不高,你們這些人裡頭,誰若是能長出個蛋來。咱家就告訴他!”李懷恩這幾句話可謂擲地有聲,影響力非凡。
圍着他一圈的人,蠕動了一下嘴脣,最後都灰溜溜地走了。前來詢問的人裡頭,除了宮女之外都是太監,誰都長不出蛋來!
李懷恩看着那些人垂頭喪氣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沒出息的東西!他從學騎馬開始,他的人生就一直處於和蛋相剋的境況。他偏過頭看着外面徹底黑下去的夜色,長嘆了一口氣。
明兒一早,他還得爬起來,跑出去給皇上辦事兒。哎,這個沒有蛋也疼的人生!如果以後他要是死了,臨死之前一定先把皇上的蛋割下來,安在自己身上,這樣他就死得圓滿了!
沈嫵直接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和皇上睡一間。兩人稍微沐浴了一下,便都躺倒在牀上睡了過去。一整日的顛簸,全身的骨頭架子都快被顛散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
因爲沒有早朝,齊鈺美美地睡了一個好覺。昨晚就叮囑過外頭守夜的宮女了,就算天塌下來都不許來打擾他和姝修儀休息。
待日曬三竿了,兩人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純粹是被餓醒的。卻都不大願意動,直到肚子傳出了抗議的“咕咕”聲,九五之尊和姝修儀才慢慢地從牀上坐起。
“來人吶!”男人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立刻就有一排宮女捧着各式梳洗的物什走了進來。
待他倆吃飽喝足了,李懷恩才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走到二人面前,慢騰騰地跪下來行禮,沈嫵甚至能聽到他骨頭碰撞的“咔嚓”聲,足以見得這位大總管昨兒真是受累了。
“啓稟皇上,一切材料都準備好了!此刻便可呈上來!”李懷恩輕聲說道,臉上的神色有些僵硬和掩飾不住的疲憊。
沈嫵一聽他這話,心裡頭便生了幾分好奇。仔細盯着他瞧,只見李懷恩面紅耳赤,似乎是太熱了,臉上竟全部都是汗水。身上的衣裳也溼透了,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怎麼,不是讓你請來專門做糖人的匠人來麼?爲何你倒是氣喘吁吁的,像是親自動手了一般?”齊鈺自然也瞧見了他這副悽慘的模樣,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臉上帶着幾分嫌棄的神色。
李懷恩這副模樣,顯然是沒有把自己好好打理過就來了,齊鈺難免會嫌棄他身上的汗味兒。而李懷恩一聽皇上提起這個,臉上就露出一副欲哭無淚的神情,先是擡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
“皇上,您有所不知啊,那些民間匠人脾氣古怪得很,不管你給多少銀子,都必須要奴才親自動手熬糖稀。奴才沒法子,只好親自動手。而且那糖稀又不會隔時間太久,奴才便大着膽子過來了!”他邊說邊又抹了一把汗,有些汗珠子都從他的手掌上落了下來。
齊鈺斜着眼看向他,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冷。李懷恩跟在他身邊這麼久,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立刻跪倒在地,此刻也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痛了,只連聲保證道:“皇上,奴才之所以身上這麼些汗,就是在頭上手上套了太多的外衫,防止有髒東西落在裡頭。還有幾個小太監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保管那糖稀乾淨得很!”
得了他如此的保證,齊鈺臉上的神色才稍微好看了些,低聲道:“那把東西都呈上來吧!動作利索點兒,別耽誤了朕與姝修儀做糖人!”
李懷恩見齊鈺總算是開了口,不由得鬆口氣,手往後一揮。立刻就進來一排小內監,端着做糖人的物什走了進來。
有冒着熱氣的糖稀,還有普通的平板,跟廚房裡的切菜板有些像,一大碗油,一個小鏟子,外加兩個帶着像茶壺嘴一樣東西的小碗。
東西一上齊全,齊鈺便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直接挽起了衣袖,似乎就準備動手了。倒是沈嫵一頭霧水,她可是從來沒做過糖人,根本無從下手。
“皇上怎麼想起要做糖人了?”沈嫵有些好奇地問出聲,不過是昨晚偶然碰見的而已,沒想到皇上竟然對這東西念念不忘。
齊鈺並沒有回答,而是衝着她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幾分狡黠的笑意。直接拿起其中一個小碗盛了半碗糖稀,又用油把案板輕輕地刷了一層。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邊說邊把小碗舉到案板上,上下盯着瞧了瞧,似乎在估量着尺寸,然後手腕忽然動了起來。
一個來回,一個簡單的圓圈就出現了。但是他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往下做了,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頭。沈嫵也沒有幹看着他出醜,自己也拿起另外一個碗,按照齊鈺之前所做的步驟又來了一遍。當然,她這個生手也好不到哪裡去。
皇上似乎已經完工了一個圖案,只見他拿起鏟子,小心翼翼地將凝結的糖颳了下來。他就用手捏着,小心翼翼地在沈嫵的眼前晃了了兩下。
“能認出來這是什麼嗎?”皇上的臉上帶着幾分顯而易見的欣喜神色,那目光裡帶着十足的炫耀。
沈嫵盯着他手裡那個圓圈上帶着一道波浪線的東西,勉強辨認出來,很給面子地道:“包子?”
“嘖嘖,朕第一個竟然就做得如此成功!”齊鈺被她這一聲包子徹底給逗笑了,顯然十分開心,坐在那裡洋洋自得起來。
兩個人都是頭一回接觸做糖人,興奮是難免的。嬉鬧聲不斷,一直傳到外面來。玩兒了一會兒,齊鈺就開始不老實了,直接用手指掛了一下未乾掉的糖稀,一下子抹到了她的側臉上。
沈嫵也毫不客氣,恰好她在畫一隻蝴蝶,碗裡的糖稀還沒用完,卻已經不大熱了。她直接將手掌按進去,便猛地往齊鈺的臉上撲過去。兩個人你來我往,玩兒得不亦樂乎。
最終還是沈嫵受不了,臉上和手上都是糖稀,雖然有些幹掉了,直接掉了下來,但是還會覺得難受。
“好了,嬪妾怕了你了!這些糖弄在身上,不舒服。嬪妾出去洗洗!”沈嫵擡眸掃了一眼四周,這裡到處都是糖稀,桌上更是被他二人弄得慘不忍睹,根本不好再叫人進來收拾。
而且瞧着皇上興致盎然的模樣,顯然還沒玩兒夠。她只有自己紆尊降貴地出去洗乾淨了。
哪想到她剛站起來,衣袖就一下子被人拽住了,然後猛地一扯,她就坐到了齊鈺的大腿上。
“愛嬪不用急,哪裡難受待會子告訴朕!”齊鈺一隻手摟着她的纖腰,讓她固定在懷裡,動彈不得。然後慢慢俯下/身,靠到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朕一個個幫你舔乾淨!”
他的聲音故意壓得有些低,帶了幾分蠱惑。說完之後,他還伸出了舌尖舔了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舌尖竟是刮到了她的耳垂,引起一陣陣酥麻感。
這麼曖昧的氣氛,沈嫵要是再不知道皇上想要做什麼,那她真的是白活了兩世!最近皇上雖然經常把她召到身邊,但是總會被他那奇怪的提議,搞的兩人筋疲力盡,根本無暇顧及牀笫之事。
“愛嬪不是問朕,爲何忽然要親手做糖人麼?”齊鈺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拿起小碗,繼續在案板上畫着什麼。
“朕昨日弄壞了你的兔子,今日就還一支鳳釵給你!”男人的手腕動得很快,先前連個包子都做不好的人,此刻卻把一支鳳釵的模樣,完全畫了出來,動作十分嫺熟。
沈嫵看得不由得發呆了,真不知他是熟練還是陌生?竟會有如此大的反差!
“皇上先前是在僞裝給嬪妾看麼?”沈嫵微微低下頭,讓男人好把那支鳳釵插/進她的髮髻裡。
糖稀幹掉之後,非常脆,十分容易碎。所以齊鈺的動作顯得極其小心,一點點撥開她的頭髮,慢慢地插/進去,那樣細緻的動作,像是對待無上的至寶一般。
“不是,做這個必須得先把要做的東西連筆畫熟了。朕從昨兒晚上就惦記着,沒事兒就用手指畫兩筆,所以纔會如此漂亮!爲了能讓這支鳳釵配得上你,朕可是耗費了大工夫!”齊鈺輕聲解釋着,只是爲了防止大動作會弄碎珠釵,壓低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兩人做的,應該是糖畫!大家忽略撒~
沒想到還沒進入前戲,原諒我!肉很快就來了!
明天上午十點,更新前世番外,應廣大妞們的要求啊!!!
“不是,做這個必須得先把要做的東西連筆畫熟了。朕從昨兒晚上就惦記着,沒事兒就用手指畫兩筆,所以纔會如此漂亮!爲了能讓這支鳳釵配得上你,朕可是耗費了大工夫!”齊鈺輕聲解釋着,只是爲了防止大動作會弄碎珠釵,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