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這時已經走進了另一側的樹林邊沿,愛德華則匍匐前進着、來到2米多遠的那具屍體旁邊,伸手拔出了自己的那把匕首,並把匕首上的血跡,在屍體的衣服上邊擦了擦,然後把匕首插入到自己腳上的匕首鞘中。
看到海倫摸索着走過來時,愛德華小聲說道:“趴下來。”
海倫立刻明白愛德華的意思,當即趴倒在地,並匍匐前進着向愛德華這邊過來。
愛德華等她過來之後,先對她小聲誇讚道:“你剛纔做的漂亮。”
海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是我應該做的。”
愛德華鼓勵完海倫之後,接着說道:“那個人現在也趴在地面上掩藏起來了,但看不到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先爬到前邊的樹林邊沿去看看,這個傢伙是背上中刀,已經死了,你幫着搜搜他身上有沒有什麼身份證件、子彈之類的,一會爬到前邊來找我。”
海倫消化了一下愛德華所說的話,點頭表示明白了;雖然對於‘要去對死屍搜身的做法’很是牴觸,但既然是已經涉事其中,她只能勉爲其難的必須動手。
愛德華又接着補充道:“只需看看他的衣服和褲子兜裡的東西就行,另外,在目前不知道另一人在哪裡的情況下,咱們行動時一定要趴在地上,這樣就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海倫再次點頭表示明白。
愛德華這邊隨即匍匐前進到‘距離樹林邊界5米左右’的地方,開始仔細的觀察外邊。
他目前所處的位置,觀察的視野更開闊了,但依然是看不到對方的蹤影;不過愛德華根據對方之前所在的位置判斷,對方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潛行到樹林裡來的。
他意識到這是碰到難纏的對手了,現在雙方就是該比拼耐性了,看誰先暴露目標。
海倫在10分鐘之後,爬到了他這邊,當知道愛德華沒有發現對手後,她告訴愛德華:“死者身上沒有身份證件,有14顆手槍子彈,還有一把匕首。”
愛德華看了一眼海倫手中的、帶着匕首鞘的匕首之後,對她小聲說道:“匕首你拿着防身,把子彈給我。”
在完成了子彈的交接之後,愛德華指點海倫往‘小樹林那遠離帳篷的一側’再移動10米,他們目前臥倒的位置,是在小樹林長向的中段,愛德華是想挪到距離那具屍體更遠些的地方。
等海倫爬過去過了10分鐘之後,愛德華也爬了過去。
然後按照愛德華的指點,兩人的身體是採取‘逆向趴俯’的對應姿勢,各自觀察起180°角範圍的狀況。
愛德華看看手錶,現在已經是夜裡12點了,考慮到是夜深人靜,兩人是都沒有多說話說話。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海倫是有些受不了夜晚的涼意,開始儘量的把身體貼緊愛德華,同時也把兩人緊鄰的那隻手,是直接搭在了愛德華的身體上,以便能夠從愛德華那裡、獲得一些暖意。
愛德華覺得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原本他是想着等對手的耐性拼淨、忍不住露出動靜的時候,再出手擒獲對方、或滅殺對方
可眼下看來,對手要不然已經撤往遠處,或者去重搬救兵、或者是等着在半途埋伏他們,要不然就是對手的耐性比他們還好。
而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說明對手至少是有一定的夜戰經驗。
而對手如果是趁機去搬救兵,那他們繼續在這裡待着就危險了。
愛德華當機立斷,決定改變策略,他挪到海倫近前,指着遠離帳篷方向的樹林邊沿、對着她耳邊說道:“咱們往那個方向一直爬過去,不能困守在這裡。”
海倫想了一下,表示明白,然後當先開始爬去,等海倫爬出去十多米後,愛德華也開始匍匐前進。
海倫在爬出去50多米後,有些疲勞的趴在地上歇起來,等愛德華也爬到近前時,海倫小聲說道:“咱們所爬的這個方向,應該都是曠野,爲什麼咱們不往公路的方向爬呢,咱們順着公路方向回到鎮子上,不是可以報警嗎?”
愛德華說道:“我感覺咱們的對手在夜戰方面應該很有經驗,我現在無法判斷他的取向,萬一他是在回去鎮子的公路方向等着我們,那咱們沿着公路回去報警時,是正好自投羅網了。”
海倫一聽明白了,也覺得愛德華的說法很有道理,當下說道:“我這麼爬着有些累了,我稍微休息一會。”
愛德華很是理解的說道:“嗯,那就歇一會,一直在地上趴着,再這樣匍匐前進,確實容易讓胳膊疲勞。”
他接着說出自己的計劃道:“我是考慮着咱們爬行個150米,那個人就應該看不到我們了,然後咱們可以蹲着身子再走一段,那樣那人會更難發現我們;接下來,咱們就可以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不用再趴在地上了,等天亮後,再考慮回鎮子上報警。”
海倫聽得他如此一說,也來了精神,當即說道:“那就繼續爬吧。”
兩人於是繼續往前爬,又爬了大約50米之後,海倫是實在胳膊沒勁,爬不動了。
兩人於是是又休息了十多分鐘,然後是再次開始爬行。
這一次對海倫來說,應該是最後一段爬行路程了,她算是激發出最大的意志,一鼓作氣的爬完了這一段行程。
愛德華這時是從地上蹲起身來,攙扶着海倫也蹲起身,兩人在夜色下模模糊糊的辨認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然後是愛德華打頭,蹲着身子向前又走了50多米,然後才站起身來。
對於這種運動,愛德華是已經習慣了,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海倫站直身體時,卻是感到特別的舒爽,像是頭一次體悟到,原來把身體站直後,居然也可以這樣帶勁。
再想往前走時,感覺這邊的路有些崎嶇了,而愛德華是還希望距離小樹林再遠些,這樣一旦那邊萬一有什麼狀況發生,也可以讓身體條件不是太好的海倫,有個充分的迴旋餘地。
他於是把自己的外衣脫掉,摺疊成三層,然後把其覆蓋在手電筒的燈頭前,再貼近地面對着地上按亮手電筒之後,手電筒只投射出一些昏暗的光線,在遠處是肯定看不到了。
兩人於是就藉着這種光線又前進了百十米,愛德華找到了一處土坎處,兩人重新坐下安歇。
這會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夜更涼了;坐下後的海倫不禁把身體往愛德華的身邊湊,愛德華索性是直接把她摟在了懷中,這樣兩人都可以互相取暖了。
海倫這時可惜道:“哎呀,咱們剛纔如果往帳篷那個方向潛行就好了,至少可以把裡邊的睡袋帶出來。”
愛德華道:“我也想啊,可因爲不瞭解敵人的底細,沒法猜測敵人的意圖,萬一敵人是在帳篷旁邊埋伏咱們,咱們也得遭殃啊。”
他對海倫說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你先湊合着睡吧,我來值夜,一切等天亮了再說。”
海倫還待讓愛德華先睡,愛德華說道:“別推辭了,我身體好,也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你還是先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