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每個人記憶中的大學時代是不一樣的,與時代、學校、專業、年齡、心境等諸多因素有關。
艾敏打開茅臺,敬了一圈酒以後,將雅間房‘門’輕輕拉下,讓王橋、杜建國、趙‘波’、陳秀雅、吳培幾位同學安安靜靜地喝上一頓告別酒。
王橋、杜建國和趙‘波’在山南大學一起廝‘混’了四年,這是人生中最寶貴的四年,事業的基礎在這裡打下,人生的征程中從這裡出發。在這四年裡,他們恰好處於情感和心‘性’的成熟期,更關鍵的是他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友誼純正且深厚。參加工作以後,他們會接觸更多的人和事,隨着歲月流逝,他們會發現真正的朋友主要是在青年時代結‘交’的。
王橋將分配失意的事情徹底丟在腦後,舉起酒杯道:“啥都不用說,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變化,一定要記住我們的友誼,乾杯。”
這句話放在平時會讓大家牙齒髮酸,在恰當的時間說起讓杜建國和趙‘波’‘激’動起來。紅光滿面的杜建國‘激’情四‘射’地道:“蠻哥、青皮是我最好的朋友,希望友誼長青,今天誰都不準睡覺,大家徹夜長談。”
趙‘波’右手端着酒杯,左手拉着吳培,道:“我要龍潛于山大,陪着我的培培讀書。一年之後會再與你們兩個匯合,我們三兄弟都是社會‘精’英,一定會在社會上出人投地,‘混’出個人模狗樣。”
吳培小鳥依人般坐在趙‘波’身邊,在桌下與男友十指緊扣。
杜建國藉着酒勁,當着衆人的面握住陳秀雅的手。
陳秀雅和杜建國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以後,拉過手,接過。‘吻’,所有這些親密行爲都在黑暗之中進行。她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親熱,下意識將手往回‘抽’,由於杜建國握得很緊,她‘抽’了幾下,無法擺脫那隻熊掌。便隨他去了。
無數杯茅臺酒下肚,三個原本溫情脈脈的男人暴‘露’出本‘色’,互相揭發四年來發生在校園的糗事。
杜建國剛剛提到“地龍”兩個字,被趙‘波’跳起來卡住脖子。趙‘波’追求蘇三妹失利是其心中永遠隱痛。被“地龍”把小‘雞’‘雞’蟄腫是在校期間最大糗事,他絕對不能讓吳培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
“不準說,誰說我跟誰急。”趙‘波’眼珠都要鼓了出來。
吳培見到趙‘波’這個樣子,興趣大增,道:“說一說嘛。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建國吐着舌頭,道:“鬆手,我要窒息了。說事不說,我說另一件事。”
互相揭完糗事,一瓶酒被三個男人灌進肚子。在酒‘精’作用下,他們拍肩膀摟脖子,說起掏心窩子的話,‘弄’得兩個‘女’生眼圈都紅了起來。
吳培知道趙‘波’酒量不行,怕他喝得太醉又惹出事情,搶過酒瓶子。道:“趙‘波’最多四兩酒,你們這樣喝下去,等一會他要爛醉。今天是告別酒,少喝點酒多說點話嘛。等到後天分手之後,也不什麼時候才能聚在一起。”
陳秀雅對此舉雙手贊成。
在兩個‘女’生強烈抗議之下,九點鐘,喝完兩瓶茅臺酒,告別酒暫時結束。
趙‘波’酒量最淺,今天己經超水平發揮,被半扶半拖‘弄’到三樓閣間。
杜建國身寬體胖。酒量超羣,從三樓下來後,猶自招呼王橋再戰。王橋酒量亦不錯,但與杜建國比起來頗有不如。他打着酒嗝,向外噴着酒氣,道:“雖然是告別酒,大家還得悠着點,否則陳秀雅要罵我們。”
陳秀雅道:“我支持蠻哥,不能再喝了。”
王橋拿着一瓶礦泉水。道:“我到樓上看趙‘波’,你們兩人自由活動。”
閣間裡,趙‘波’如螃蟹一樣橫七豎八躺在‘牀’上,噴着酒氣,打着鼾。吳培無可奈何地坐在‘牀’邊,隨手拿本雜誌無聊地翻看,抱怨道:“蠻哥,說好了晚上一起玩,趙‘波’喝得爛醉如泥,根本沒有辦法玩。”
王橋將礦泉水遞給吳培,道:“你看着點趙‘波’,有事叫我們一聲,我們都在二樓。”
二樓雅間,紅光滿面的杜建國道:“王橋是很牛氣的一個人,但是有四樣不如我。”
陳秀雅見杜建國眼光盯着自己手上的茅臺酒,乾脆將酒瓶放到身後,不讓他再喝,道:“哪四樣?”
“第一是體重,他明顯不如我;第二是酒量,他酒量也不錯,比我還差點;第三是唱歌,他的嗓子比公鴨嗓子稍微好一點;第四點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沒有‘女’朋友,我有。”
陳秀雅笑道:“我記得有一個故事,一個好吹牛的人向同伴們宣佈,他贏了一個象棋世界冠軍,又勝了一個游泳世界冠軍。同伴們自然不信,吹牛者就說他是和象棋世界冠軍游泳,和游泳世界冠軍下棋。你現在和那個吹牛者一樣,以已之長和別人的短處相比。”
杜建國道:“這是增加自信心的重要辦法,否則貨比貨得丟,人比人得死。”
王橋推‘門’而入,道:“趙‘波’大醉,估計今天晚上醒不了。”
陳秀雅嗔道:“都怪杜建國一直鬧酒,我不明白喝這麼多酒有什麼意義,高興時喝兩口就行了。”
三人泡了一壺清茶,聊着四年來發生在身邊的大事小事。
杜建國道:“蠻哥,我有一個埋在心底很久的問題,你一定要給我講清楚,你爲什麼和陳家熟悉?”
王橋和陳秀雅一直保持默契,絲毫沒有提及發生在山南省第一看守所的事情,因此杜建國對王橋和陳家的關係感到一頭霧水。
王橋和陳秀雅對視一眼,都一起搖頭。
杜建國不滿地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瞞的。”
王橋笑道:“到時候你自然知道,我要找地方休息一會,不給你們兩人當電燈了。”
吳培拿着兩幅撲克站在‘門’口,打着哈欠道:“趙‘波’在呼呼大睡,我們打雙扣吧,否則我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雙扣在97年突然風靡山南,山大學生也流行打雙扣。雙扣玩法類似於“跑得快”,遊戲打兩副牌,對坐的兩人爲一隊,兩人要相互配合儘快將手中的牌先出完。
王橋和吳培一隊,陳秀雅和杜建國一隊。陳秀雅在大學裡贏得了計算機腦袋的稱呼,這在打雙扣時表現得淋漓盡致,她能記住每一家出過什麼牌,能準確推算出對方手中的關鍵牌。打到凌晨兩點,王橋和吳培三局完敗。王橋興味索然地道:“今天喝了酒,腦筋糊塗得記不住牌,改天再戰。我到辦公室去睡行軍‘牀’,吳培在樓上守青皮,胖墩和陳秀雅自便。”
王橋是大哥,諸人都接受了他的安排。
杜建國道:“我和陳秀雅找個雅間,暢談一晚。”
王橋從‘抽’屜裡取出蚊香,道:“老味道的蚊子營養過剩,長得膘‘肥’體胖,你們要徹夜長談必須有所防範。我先到辦公室睡覺,不管你們了。”
王橋打開辦公室,進屋後卻發現平常放在角落裡的行軍‘牀’不見蹤影。此時他實在乏了,另尋了一個比較偏的雅間,將椅子排成一排,倒頭便睡。
吳培上樓,將趙‘波’朝裡面推,擠出了一點空位。她挨着趙‘波’平躺在‘牀’上,捂着鼻子不去嗅趙‘波’噴出來的酒氣,默默想心事。
杜建國和陳秀雅在房間裡坐了一會,杜建國道:“我們找一個乾淨房間。”陳秀雅“嗯”了一聲,表示同意。杜建國在老味道吃過無數次飯,熟悉得如自家寢室一般,帶着陳秀雅來到最角落的雅間,點燃蚊香。
陳秀雅想增加點‘浪’漫氛圍,道:“把燈關了吧,有蠟燭沒有。”
“現在到哪裡去找蠟燭,今夜月光明亮,不用蠟燭也行。”
陳秀雅和杜建國並排坐在窗邊,磕着瓜子,低聲細語。路燈的淡淡光線照進窗戶,落在陳秀雅臉上,原本俏麗的五官增加了朦朧之美。杜建國看得癡了,情不自禁地挽住陳秀雅的腰,一股熱火在身體裡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