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若溪並着小桃已經走到了教室裡。若溪把肩上的書包放到抽屜裡,坐了下來。小桃轉身湊了過來:“哎,你說今天的試卷難不難?昨天我舅媽從歐洲回來,我媽非要帶我去家族聚餐,複習課都沒上。嘿真行啊我媽,明知道自己的女兒啥成績,還在這種關鍵時刻佔用女兒的複習時間。”
林小桃這種大家族,雖然家大業大,但其樂融融,家庭氛圍不知道多好。她嘴上抱怨着,一邊卻又把舅媽帶回來的那些女生的新奇小玩意兒,大方的分享給若溪和周圍的小夥伴。
若溪不自覺的嘆口氣,苦笑了一下,說:“你媽和你舅媽多疼你啊。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過來”。她倒不是眼紅小桃家庭條件好,是個十足白富美,但作爲單親家庭的她,很是嚮往小桃這種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氛圍。
林小桃吐吐舌頭,感覺自己又戳中了若溪的痛點?作爲她的好朋友,她是真心希望這個表面要強,實際內心柔軟的女孩也能好好的。於是再不敢多說,專心的把書冊拿出來,再搶着翻一翻。
不多會,上課鈴響了起來,過了許久,班主任許老師卻沒有進來。若溪心下納悶,許老師向來準時,甚至每節課都會提前兩分鐘到教室,任教以來從沒有遲到過。最誇張的是,有一次高燒40度還強撐着上完了一節課,最後燒糊塗了暈倒在教室裡。許老師的口頭禪就是:你們的時間都是寶貴的,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這樣一個高度自律的老師,遲到顯然是不同尋常的。學生們已經騷動了起來,學委趕緊站了起來,準備去教員室找許老師。剛轉出教室,沒多時又退了回來,許老師夾着試卷進來了。
若溪覺得今天的許老師有一些不一樣,整個人說不出來是哪裡怪怪的,甚至她看見許老師全身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黑霧。她戳了戳前面的林小桃,悄聲說:“桃子,你看許老師,身上怎麼有霧?”
“霧?”林小桃回過身,歪着腦袋。難道說,只有她一個人看到了嗎?是起牀太猛眼花了?若溪揉揉眼睛,再一次看向許老師。只見到許老師身上還是有一層若有似無的黑氣,纏繞全身。往日和藹可親的臉上,也絲毫不見笑意,面色陰沉,印堂發黑。但是周圍的同學彷彿沒有人注意到許老師的異常,只覺得今天老師似乎心情不好,再加上面對考試的緊張,嘰嘰喳喳的教室馬上安靜下來。
考完試,允若溪自覺發揮的還可以,在媽媽那邊總算有了交代。對於她來說,考一個好成績是對媽媽辛苦養家的回饋。
講臺上,許老師陰沉着臉,收了卷子。突然身形一頓,轉身點了兩個男生:“陳虎,徐棟,你們幫我把試卷送到辦公室。”被點到名字的男生有些奇怪,因爲平時這送試卷的任務一般是學委或者成績好的學生去做,到了老師辦公室,一般老師會再提點兩句,問問試卷難度怎樣。而這次的兩位男生,平時在班裡成績中等,既不拔尖也不是吊車尾。不過他倆素來關係好,整日勾肩搭背,兩兄弟倒也麻利的站起來動作。
只有若溪,看到許老師身上的黑霧,從眉心位置,猶如抽出一根黑色的絲線,往這兩名男生身上纏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