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爲何,這四大寇的實力遠超他們一開始的想象,尤其是綁着紅頭巾的那些,更是少見的精銳部隊,而且看上去他們還有嫺熟的應付騎兵的經驗。
一開始的騎射和短矛雖然照成了不少傷亡,但是他們居然沒有因此混亂,利用絆馬索和盾牌很好的將飛馬牧場的騎兵的衝勢阻攔了,隨後讓飛馬牧場的騎士們陷入了連綿不斷的步兵絞殺之中。
接着飛馬牧場的騎兵就被分割成了一塊一塊的方陣,而領先進攻身先士卒的商秀珣身邊跟着二執事柳宗道與三執事陶叔勝亦是被裹挾着不知去向了。
這時候夜幕已經漸漸降臨了疏林,只見林外平野火把焰光燭天,一羣百多名紅布里頭的賊寇,正圍着一組二十多人的牧場戰士在廝殺。
左方的山頭還立着十多名大漢,除其中一個看來是頭子的人外,其它都以紅巾纏頭,非常易認。
牧場戰士們結成圓陣,苦苦抵抗,陣中尚有七、八人或躺或僕,顯是已因受傷而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賊寇一方亦有不少傷亡,戰況激烈。
此時外圍突然又傳出了激烈的馬蹄聲音,只見當先而來的正是,帶領了兩百精銳外出巡視的寇仲徐子陵二人,得到四大寇的消息顯然他們立馬就趕來了,他們身後所跟的正是那兩百精騎,而後面還跟着不少帶着血跡的騎士,顯然之前已經救助了不少騎兵了。
那明顯頭子的人眼見不妙就要招呼着軍士結陣抵擋衝鋒,以期待撐過這一陣或還有生還的希望。
而寇仲胯下快馬正是如閃電一般,手中一把長刀明晃晃的閃着寒光,配合着駿馬的勁力嘶吼,就向着四大寇的軍士襲殺過去。
不過一道,隨着沉悶的聲響,當先抵擋的幾人隨之向後暴飛而去,正正撞入正擁上來的十多個賊兵叢中,使敵人登時一陣僕跌混亂。
而另外一騎的徐子陵亦是揚起長劍,一道劍氣隨之而去,鋒銳的劍氣如切空氣一般向着陣型內的頭人射去,那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劍氣劈成了兩半,鮮血內臟流滿一地,身上的污血也噴到了周圍幾個賊寇的身上,他們哪裡見識過這等厲害的劍氣,被嚇的四散開去。
這時候被困的二十餘騎,亦是奮起餘力勇猛衝殺了起來,很快這一波不過百餘的賊寇就被他們絞殺的一乾二淨,隨着他們而來的兩百精騎和後面的那些還有戰力的騎士都沒有出多大的力氣。
獲救的居然還是寇仲和徐子陵的熟人只見他一抱拳說道:“多虧了二位的來援了,這四大寇的戰力提升的不可思議,根本不像尋常的流匪戰力,如果不是你們我們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說道此處他突然一驚,緊張的說道:“對了二位趕緊去尋找一下我們的場主,剛剛太混亂了場主與我等就走散了。”
這時候徐子陵淡淡的說道:“不急我們就是往你們場主的方向趕去的,你們想要救援其他人的可以去救援了,兩百精騎跟我們一起走吧!”
隨即一揚馬鞭當頭與寇仲一齊當先往一個賊寇匯聚的方向奔去,其後兩百精騎亦是跟隨而走。
而與寇徐相熟的那人,看着他們遠去,又想到了自己那些被困住有生命之危的兄弟們,也翻身上馬叫上還有戰力的騎士們向着戰火蔓延之處奔去。
這時候已經入夜,在外圍的戰火之內,一個小村子如鬼蜮一般正安靜的讓人害怕。
這時候突然村子的入口內,一陣馬蹄聲驚擾了這異樣的安靜,隨後大約二十餘人在村口下了馬。
帶頭的四人形相突出,極可能就是橫行長江一帶凶名四播的四大寇本人,年紀在三十至四十歲間。
衆賊寇在村中立定,四個帶頭者之一哈哈笑道:“本人向霸天,愛開玩笑的江湖朋友贈了我一個叫‘寸草不生’的外號,皆由於對本人不瞭解而生此誤會。事實上我卻是愛花惜花的人,商場主如若不信,只要試試委身本人三天,保證會出來糾正天下人這大錯特錯的想法。”其它賊寇立時發出一陣鬨笑,充滿猥褻的意味。
向霸天的外貌賣相確令人不敢恭維,是個五短身材的胖漢,矮矮的個子,短短的手腳,腆着肚子,扁平的腦袋瓜兒好象直接從肥胖的肩上長出來似的。
可是那對像是永遠瞇起來的眼睛卻是精光閃閃,還且帶着邪異的藍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內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門的路子。他兩手各提着一隻銀光閃閃邊沿滿是銳齒的鋼環,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險和詭秘性。都不知有多少人飲恨在他這對“奪命齒環”之下了。
向霸天旁那粗壯結實,背上交叉插着兩根狼牙棒,臉上賤肉橫生,額頭還長了個令他更形醜陋的肉瘤的大漢狂笑道:“場主魯莽出戰,敗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們,變成牀上一家親,自然什麼事都好商量哩。”說話更是猥褻。
另一寇首陰惻惻笑道:“好一個牀上一家親。房三弟這提議令人叫絕。只不過商場主乃黃花閨女,就算心中千肯萬肯,但當着這麼多人,自然會臉嫩害羞,說不出話來呢!你們說我毛燥對女兒家的心理揣摩得夠透徹嗎?”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壞鬼書生的模樣,脣上留了副兩撇八字須,背上插着個塵拂,打扮得不倫不類。單看外表絕猜不到他就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
先前發話額長肉瘤的大漢既被他喚作三弟,該就是被稱爲“雞犬不留”的房見鼎。
而尚未發言者,理應就是四寇之首的“鬼哭神號”曹應龍了。
此人身型雄偉,長了一對兜風大耳,額上堆着深深的皺紋,顴高腮陷,兩眼似開似閉,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它三人般令人討厭,有點像不愛說話的老學究。
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鋼打製的長矛,看樣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叮!”
向霸天左右手揚起,奪命齒環相敲下發出一下清越的脆響,後面十多名手下立時左右撲出,逐屋搜查,亦有人躍上屋頂,以作監視,一時門破窗碎的聲音,連串響起。
這時候一位明顯武藝不俗的賊寇站在一間大屋面前,一掌將大門打碎就躍了進去,隨後四大寇眼中都露出了訝異的神色,別頭瞧往那所前後兩進的房子,卻並非因爲有什麼特別聲音傳來,而是因爲屋內全無聲息,連足音都欠奉。
這隻能說明人在入內一瞬間就已經失陷了,這是完全不合情理的,入屋那人並非庸手,即使在屋內遇上整個飛馬牧場的人,亦未致不濟到一招未交就給人收拾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曹應龍冷冷道:“人來!給我把整座房子砸個粉碎。”他身後的衆寇轟烈應是,空羣出動。
隨後一陣哄響,房見鼎當先出手一擊勁力四溢打到了大屋的牆壁上,初時房屋未見什麼動靜,但隨後就開始抖動起來,隨後就開始四散崩潰,隨後身後的幾個賊寇上前開始拼命打砸這棟房屋,半響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除了剛進入到內的賊寇屍體再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