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房間逐一看過,歐陽璐已經離開了。
許凱心裡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莫非是習慣了這二哈千金慣有的打情罵俏,還是他已經適應了對方的存在?
想起歐陽竹青那一臉橫肉、暴跳如雷的樣子,他甚至有些隱隱的擔憂。
可是歐陽璐身無分文,跟父親的關係一破裂,平時的朋友便紛紛避而不見——
她還能去哪呢?
管不了那麼多了,或許她離開了,對彼此都是一件好事!
如是想着,心裡又泛出對柳芋的擔憂,於是去到了臥室,繼而慌慌張張出來關了門。
原來,他看到柳芋的兩腿之間將被單染得一片血紅,臥室裡瀰漫起血腥的味道——這個時候,他身爲男人是很難近身的,尤其——還不知道對方是因爲什麼來到了這裡。
“你跑哪去了?”他焦灼的拿起手機撥通了歐陽璐的電話,“趕緊回來!”
歐陽璐原本覺得繼續在他家呆下去,弄不好還能出什麼亂子,因爲她清楚父親的個性,離開之後也消除對許凱的負面傷害;再者,她準備投奔外市的小舅,在那邊呆上一陣子。
接到許凱電話時,法拉利已經上了高速路。她擺車到了慢車道,樂呵呵的反問:“怎麼?不捨得我走呀?”
“我現在很需要你!非常非常的需要!!”
許凱來回焦急的踱步,語氣變得粗重而急切。這離奇的怪事,他沒法在電話裡講述。
誰想二哈千金的腦路清奇,須臾間就把這話茬兒給想歪了。
“切!真的假的?”歐陽璐下意識聯想到某些饞棉的內容上去了,頑皮的咬住嘴脣,“我纔不信你會找到我?”
“不找你找誰?你現在是我身邊唯一一個請得動的女人,你趕緊過來,急死我了!”
歐陽璐雖是情場高手,但也聽得面紅耳赤:“你這是喝大了嗎?你說話能不能隱晦點!沒羞沒臊!”
“呃……”
許凱沒反應過來,拿起手機奇怪的看了看,來不及去深想,“你趕緊的!你回來保證有驚喜!”
“許凱,這風大雨大、三更半夜的,你這是在蓄意勾引良家女孩呀!我纔不信你能那麼猴急!”嘴上說着不信,但她卻已朝高速路前方的出口路段駛去,這可是她心愛的男人在召喚,而且還召喚得這麼標新立異、急不可待。
默默的加着油門,她美滋滋的嬌羞不已……
二十分鐘後,歐陽璐頑皮而羞澀的笑着進了門。
她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急成了什麼樣,哪知進門沒來得及放下小包,就被這焦灼不堪的男子拖着往臥室而去。
“哎哎哎!”她臉紅到了脖子根,幾分驚駭的掙脫掉,“幹嘛呢你!怎麼的,也得讓人家醞釀一……”
“醞釀什麼?”許凱傻乎乎的眨巴着長睫毛,忽然想到了什麼,“哦對了!你不管在我牀上看到了什麼,都不許尖叫。能做到嗎?”
看來理解沒有偏差?
歐陽璐心裡一通狂喜,嬌嗔道:“死樣!跟我玩道具?到時候誰尖叫還不一定呢!不行,咱倆得有個說道,不能這麼稀裡糊塗的……”
“道具?”許凱一愕,頓時想明白了,“你說你有多斜惡,你都想到哪去了!過來!”
說完推開門,將這胡思亂想的麗人往裡一塞——
“啊!!”
一聽這尖叫,許凱趕緊進去捂住了她的嘴:“噓……我怎麼囑咐你的,不許尖叫!”
歐陽璐奮力拿開他的大手,恐懼道:“你瘋了嗎?你把況芸偷出來做什麼?你真不怕她爸剁了你?”
不待對方解釋,她的一雙小拳頭便雨點般落下:“許凱你要死啊!況芸都這樣了你還想入非非!你他媽真是太可怕了!”
“夠啦!”許凱被打懵了,後退一步躲開,“你好好看看,這不是況芸!”
“你是不是當我瞎?你這變太狂!”歐陽璐驚懼的拿出手機,“你爸說的對,讓我監督你吃藥,我卻給忘了。你是真的不正常了!”
“這不是……”許凱急得抓耳撓腮,“你要給誰打電話?你給我放下!”
歐陽璐見他火冒三丈的樣子,嚇得乖乖扔了手機。
“你給她換換衣服,地板上的盆裡有毛巾和熱水,順便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內傷。我警告你別再亂叫啊!我出去等你,等你忙完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說完掩門而去。
一路沉浸在即將到來的雲與之歡中,此刻卻宛如跌進萬丈深淵。歐陽璐心裡的那個失落難以言喻,她默默的揭開被單,悉心的爲柳芋清潔、更衣,看着昔日好友如斯慘樣,她唏噓不已……
爲柳芋蓋上被子關了燈以後,她怒不可遏的衝到客廳,對着毫無戒備的許凱就甩去狠狠的一耳光。
“你這個僞君子,道貌岸然的觸生、變太!”她內心的憤怒戰勝了恐懼,“對一個植物人,你居然能幹出那樣的事!”
許凱被扇得耳朵嗡嗡直響,委屈的捂住臉:“你能不能先聽我的解釋,再打我!?”
歐陽璐怒氣衝衝的坐下,一臉期待。原本她想報警,但她堅信自己不會看走眼——
怎麼看…許凱也不像如此歇惡的人。
半個小時後,她愕然的看住許凱,她難以相信這可愛的大男孩身上竟然發生過如此離奇的歷險。
“你等等,我給況芸的媽媽打個電話。”她遲疑着翻開手機,心思臥室裡的人到底是不是況芸,不難印證,“……喂?阿姨,還沒睡呀?”
手機裡傳出未來丈母孃溫和的嗓音:“璐璐啊,這麼晚了還沒休息?你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就想……”歐陽璐抿嘴眼珠一轉,“芸芸的手指甲是不是該修了?我給她買了她最喜歡的指甲油。阿姨,你瞅瞅好不好?”
“呵呵,不用啦!昨天我纔給她剪了指甲。她在這麼睡着,也用不上什麼指甲油。”
“哎呀阿姨,你現在去看看她的指甲,好不好嘛?”
“不用去看,我就在她身邊,剛剛給她擦臉呢,你電話就來了……”
是真的,臥室裡面那個——真的不是況芸!
她呆如木雞,如果沒有求證,她肯定認爲許凱是在編故事,這番時空跨越的經歷實在令人無法相信;可此刻,她的眼神兒不由自主朝臥室望去——
況芸的媽媽正伺候在身邊,那麼躺在臥室裡的可人兒,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