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呂行世看着手上的羅盤,這玩意是他以歡喜大仙的樣本製作而成的指向追蹤器,竟然給斷在了這裡。
看起來並不像是對方發覺了自己,而是對方的謀劃已經成功。
“看來不是奪舍重生,而是塑體再生。”
“用的應該是母胎再孕的法門,洗去了自己這一身的修爲道行,以此來擺脫我的追殺。”
相當於就是把大號刪除了,再練一個小號,不過能夠繼承大號的一部分天賦和被動,且沒有胎中之謎,一出生就遙遙領先。
這種手段在五濁惡世前是需要審批的,如果擅自進行是違法行爲。
地府中有着輪迴的存在,定數受到地府的統轄,以此保證秩序的進行。
歡喜大仙這行爲,並非歸類於插隊,而是歸類於偷渡。
得虧現在天庭地府都暴斃了,根本就沒有仙神管這件事,不然歡喜大仙這麼做,怕不是前腳剛動手,後腳就有一票鬼神過來拿他當業績。
“刪號了,那想要再找回來就麻煩了。”呂行世眉頭一皺,總不能他到處去問女子你今天是不是懷孕了?
那不得被打死。
至於感知嘛,這個有點難度。
人家這才受精卵,想要察覺到變化也沒有那麼容易。
其次就是這個邵安府,是一點都不小,他可以確定歡喜大仙的洗號位置在這裡,但是卻不知道具體位置,只能慢慢摸查了。
爲了這份功德,呂行世花點時間也不成問題。
至於等其他墮仙惡神入世,呂行世還真沒有這個想法,低難度的不去打,非得去玩什麼高端局,容易暴斃的。
雖說他身上請仙這枚地煞道果已經恢復了,但是由於無法完全發揮出大號的威力,並且持續時間不長,也只能作爲底牌來用,而不是常規手段。
進了邵安府裡頭,給呂行世的感覺就是一股子日落西山的昏沉氣。
其中潛藏着不少的妖魔鬼怪。
一番打聽,原來是邵安府的天師前往京城辦事,死了。
這導致有不少妖魔鬼怪涌入其中,又有業障爲禍,好在這兩者沒有趕盡殺絕,反倒是有種豢養血食的感覺。
呂行世這麼個修道者一來到邵安府,就受到注意。
只是礙於不知道呂行世的根底,所以暫時沒有妖魔鬼怪動手。
至於業障,這個就比較佛系一點了,對於業障而言,普通人和修道者乃至是妖魔鬼怪沒有多少區別,因此就自顧自幹自己的事情,妖魔鬼怪可以吃,人也可以吃,主打的就是一個來者不拒。
反倒是妖魔鬼怪,它們有着各自的地盤劃分,並且相對於業障,和修道者的衝突更大。
只要避着點,業障也不會來故意找它們。
反正邵安府的人很多,夠它們分的了,吃光了大不了換一座城市,照樣能繼續混。
然而命只有一條,要是被呂行世給降妖除魔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呂行世隨意找了一個酒樓坐下來,就等着這羣妖魔鬼怪上門。
果不其然,沒大一會兒,就見到一名矮胖的中年人徑直來找呂行世,其身上穿着綢緞,整個人看起來極爲的富態。
“見過道長。”對方一來就行禮,隨後坐了下來:“不知道長途徑此地,準備何時離去?”
在呂行世的眼裡,這是一頭大癩蛤蟆,身上穿着綢緞,看起來極爲古怪。
“找人,找到就走。”呂行世暫時沒有心思去處理這羣妖魔鬼怪,找到歡喜仙人才是要緊的。
說話間,這富商蛤蟆就從自己腰間的包囊裡取出了一大枚金錠:“小小意思,還請道長多多照拂一番。”
這是過來送禮打發呂行世離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呂行世根本就不缺錢,語氣裡帶着危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意思意思。”富商蛤蟆又推了回來。
“不用意思了,我對你們沒什麼想法。”呂行世嘴上這麼說,等處理了歡喜大仙,有一個算一個,呂行世全都準備宰了換功德。
富商蛤蟆一聽,心裡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長所尋何人,若是有需要,我也能幫襯一二。”富商蛤蟆趕忙開口說道。
既然不願意收錢,那就幫呂行世趕緊找到人,然後直接送走就可以了。
用武力,不是它的計劃,能用錢解決問題,對於它而言都是好解決。
“不太清楚,我需要待一段時間。”呂行世他哪裡知道歡喜大仙投胎到哪裡去了。
這讓富商蛤蟆那剛剛鬆了的氣再一次提了起來。 就呂行世這敷衍的話語,肯定是有所圖,而且圖謀還不小的那一種。
“若是道長有用得上小的,可去城東的賴府尋我。”富商蛤蟆見呂行世油鹽不進,也只能自行離去了。
一出酒樓的門,就將消息傳給了各方妖魔鬼怪,把他和呂行世商談的內容說了一遍,並且讓大家小心。
呂行世則是看着對方沒有拿走的金錠,卻搖搖頭:“拿着塊石頭招搖撞騙的,還以爲真有錢。”
那金錠落在呂行世的手上,只是一捏,便成了粉碎,內里根本就不是黃金,只是一塊石頭。
點石成金涉及到物質的變化,甚至都要佔據他的一枚地煞道果位置,就對方這野生的癩蛤蟆,如何能夠擁有這份能力。
換成是三腳金蟾那呂行世還能相信,可對方只會是癩蛤蟆成精,而不是三腳金蟾。
癩蛤蟆走後有半刻鐘左右,呂行世就明白,軟的用完了,硬的來了。
一聲虎嘯傳來,背後的門牆被撕裂掉,一頭斑斕猛虎就這麼撲進屋來,身側則是環繞着密密麻麻的倀鬼。
這些個倀鬼,都是被這頭虎妖所食之人拘束了魂魄所致。
“原來是咪咪啊。”呂行世看着這頭虎妖,想到了當初被他拆成了一塊又一塊的咪咪。
只可惜時日久遠,後來他變強了,也就沒有打算再養了。
畢竟養一頭旺財就已經夠讓他高血壓了。
虎妖聽到呂行世這麼說,眼中的怒火瞬間爆發了出來,它自然是知道,這詞彙是用來逗貓的。
“小道士,待你成了我口中倀鬼,便讓你白日爲犬,夜裡爲貓。”虎妖口吐人言,說着就撲了過來,張開了血盆大口,口中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我趁着你撲過來時,從你的下方用滑鏟將你的肚子劃開。”呂行世一邊滑鏟,一邊給虎妖解釋了一番。
然而虎妖眼中卻浮現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來,滑鏟?滑鏟進它的肚子裡去是吧。
猛撲的過程裡,伸出了虎爪朝着呂行世的頭顱拍了過去,它已經看到呂行世的頭顱被它拍得粉碎的畫面。
只是下一瞬間,一切都變了,就見到呂行世忽的一止身形,伸手就抓過了虎妖的虎爪,側身給虎妖來了一個過肩摔。
當場就把對方砸了個七葷八素,讓虎妖都懵了。
這道人哪來的這麼大力氣,按理說讓它疼成這模樣,少不說的都得讓這地板磚碎掉,結果這地板磚一點事都沒有。
“伱這老虎,怎麼不講誠信,說好了滑鏟,你怎麼還動爪子了。”呂行世的聲音傳到了虎妖的耳中。
虎妖是趕忙一骨碌翻身,啪嗒一下就伏在了地上。
“道長饒命,是小的有眼無珠了。”虎妖第一時間認慫。
諸多不尋常讓虎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決計不是呂行世的對手,老實點認慫是最好求生手段。
“好眼力,好眼力。”
“本來還打算把你控制成奴僕的,沒想到你居然滑跪的這麼快。”呂行世對於虎妖這種前倨後恭的態度,表示了認可。
這要是換個不信邪的,呂行世就會讓對方知道一下什麼叫做殘忍。
“去把城中所有妖魔鬼怪都招來,我要問話。”呂行世直接說道。
虎妖卻猶豫了,他總覺得這是呂行世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你放心,我說過,是來找人的,找到人就走。”呂行世一副我就是正人君子,至於事後違約,跟一羣作惡者說這些?再說了妖魔鬼怪死光了,誰又能知道這件事。
跟只要沒有目擊者就是完美潛行差不多一個道理。
“你要是不去也可以,我打算泡一甕虎鞭酒,你有什麼頭緒嗎?”呂行世和藹的問道。
虎妖聽到這話,也是跟着一個激靈,這還能有什麼頭緒,不就是想要用自己的嗎?
“道長放心,我馬上去辦。”虎妖打算先跑再說。
呂行世伸手一點,虎妖只覺得心中冷顫浮現。
“去吧,別想着跑,除非你被其他什麼玩意給吃了,不然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打算拿你的虎鞭泡酒,甚至還要拆了你的虎骨一起泡。”呂行世威脅了一句。
跟一羣妖魔鬼怪講什麼公義道德,這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都叫做妖魔鬼怪了,怎麼可能會遵守信用。
最好的辦法是用武力讓它們服從,而不是用愛感化,愛哪有那麼容易的感化它們。
“道長放心,我一定辦得讓道長您滿意!”虎妖哪裡能不清楚呂行世在自己身上留了手段,至於留的什麼手段,它道行太淺看不出來。
真要是道行夠高,虎妖就不是這般模樣,早就化爲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