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慢點來,別把手指掐流血了。”
悟空打趣一聲,裝若隨意的坐在草地上,剛想摸摸那個巨大的鳥窩,結果這玩意兒居然像活過來一樣,直接向後移動了好幾丈遠。
黑熊精吃吃笑道:
“這窩巢好像有意識,師兄莫要嚇它。”
悟空觀察一番,更感興趣了,剛打算走過去再觀察觀察,玄奘發話了:
“悟空休要調皮,免得惹禪師不高興。”
烏巢禪師算不出天地的變化,索性不再糾結這些,一揮袖子,那個巨大的鳥巢就飛過來,逐漸變小,最後被他收進了衣袖中。
悟空這下死心了:
“老禪師認識豬剛鬣?”
“貧僧兩年前路過雲棧洞,見天神轉爲妖修,覺得可惜,特意邀請他隨我修行,他拒絕後貧僧算出他有大機緣,還以爲會成爲玄奘弟子,不想是誤會了。”
悟空笑呵呵的說道:
“你倒是沒算錯,可惜如今天地已變,不是過去的樣子了。”
烏巢禪師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方纔我一掐算,才知道不一樣了……原本準備給玄奘的心經,好像也需要修改一下才行。”
說完,他盤腿坐下,閉眼默默唸着經文。
悟空原本沒在意,但很快就注意到,烏巢禪師袖口中的鳥巢忽明忽暗,看起來非常特別,而那些亂蓬蓬的枯枝,看上去也暗含着佛道雙方的一些理念。
顯然,烏巢禪師的來頭很神秘。
很快,老和尚長身而起,衝玄奘說道:
“方纔毗盧遮那佛親自修改了心經的內容,我現在就說給你聽……你這兩位徒弟……”
他話音還沒說完,玄奘便指了指旁邊的小白龍:
“三個徒弟,這匹馬也是我徒弟。”
原著中一直都說三個徒弟,但小白龍可是一直喊師父的,所以現在當着外人的面,得強調這一點。
雖然小白龍變成馬是因爲戴罪立功,消除罪業,但世上之人,哪個不是戴罪之身?
一聽這話,白龍馬發出一聲欣喜的嘶鳴,烏巢禪師眼中也流露出了讚許之色:
“那你和你的三位徒弟認真聽着,我現在就將心經的內容傳授與你們,遇到意外不要慌,默唸心經有人幫。”
心經既能消除緊張的心情,同時也能召喚地藏的照拂。
烏巢禪師將心經唸了一遍,確認大家都記了下來,擡手一甩,那個由一堆枯樹枝組成的鳥巢再次變成直徑兩三米大小。
他坐進去,雙手合十,鳥巢緩緩飛到半空中。
悟空問道:
“老禪師,不給我們講偈語了嗎?”
烏巢禪師說道:
“天地已變,偈語也沒了作用,願諸位一路順風,他日靈山再會!”
說完,連人帶鳥巢就這麼飛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黑熊精默唸一遍心經,小聲對悟空說道:
“師兄,我發現這個烏巢禪師,好像不是人……”
“廢話,他要是個人,飛那麼高,不凍死也會缺氧憋死……也不知道這位禪師,到底是什麼果位。”
黑熊精扯了扯悟空的袖子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師兄沒發現他的鳥窩很不一樣嗎?”
悟空想了想,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鳥窩纔是他的本體?”
“很有這個可能,不過具體的,俺老熊也看不出來,想要知道具體情況,說不定還得依靠封神那邊……若是那邊爆發神戰,我能申請去觀戰嗎?”
悟空哈哈一笑:
“自然可以的,我現在就想去那邊多學幾樣神通,省得對敵時不夠用……小二郎掌握那個一氣化三清就不錯,比俺老孫的身外化身好用。”
悟空雖然天賦是頂級的,但畢竟只在斜月三星洞學了二十年,對修士來說,這二十年還沒他們打個哈欠的時間長,完全學不到什麼真本事。
如今可以去封神世界進修,目睹大羅級的神通鬥法,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玄奘說道:
“若是封神世界有戰事,我便求娘娘帶你們去那邊觀戰,不過現在封神榜未出,雙方都挺安靜。”
師徒幾人沒有立即上路,而是在這鳥語花香之地休整半天,玄奘今天沒再吃掛麪,打開卡式爐,換成平底鍋,熱了一摞饢餅,就着林旭送的香菇醬吃了起來。
一直吃掛麪也不是個事兒,得換換口味。
玄奘吃了大半張饢餅,剩下的一股腦全進了黑熊精的肚子。
悟空吃了一個什錦罐頭,還一個筋斗雲飛到五行山,在半空中圍觀了一下徵西大元帥秦瓊率兵出關的盛況。
至於擔任先鋒將軍的蘇定方,此時已經在兩百里之外,正在享受傳檄而定的快樂。
大唐這個古典軍國主義巨龍齜出獠牙,周圍的鄰居該睡不着嘍!
玄奘吃完饢餅,特意來到現實世界,把遇到烏巢禪師的經過說了一遍。
李裕對這位老和尚的來歷也充滿興趣:
“回頭封神那邊開始,說不定就能知道答案了。”
玄奘去山上看了看小廟的修建進度,發現比想象中快得多,這會兒地基部分已經完工,至於主體部分,幾天時間就能搞定,到時候給牆體打上柱子,就可以封頂了。
幹活兒的工人見來了個衣着樸素的和尚,笑着說道:
“回頭弄了功德箱,和尚伱趕緊買幾套新衣服,穿得太樸素,不利於信徒們捐款,衣服越華貴,百姓們越覺得你受歡迎,反而會更加努力的捐錢。”
玄奘搖頭說道:
“這裡不設功德箱,也不要信徒捐錢捐物。”
大家好奇起來:
“那你怎麼掙錢?辦靈脩班收費嗎?那玩意兒可掙不到多少錢。”
“不掙錢,信佛本就是讓人有個心靈寄託,撫慰一下疲憊的靈魂,若是爲了掙錢,就太下乘了。”
跟這些工人聊了一會兒,玄奘來到山下,掏出手機買了幾箱飲料,讓負責工程索道的工人隨物料一起送到山上,給上面的人解解渴。
小賣部的老闆有些不理解:
“工程款不是李老闆支付了嗎?咋還這麼客氣呢?”
玄奘笑着說道:
“身爲佛祖的傳人,我不能虧待任何一個爲佛出力之人。”
離開景區,玄奘回到民宿,跟大家打了一圈招呼,便回西遊世界繼續趕路去了。
李裕來到樓上,正好碰到貂蟬拖着行李箱從201房間走出來:
“準備好了?那現在咱就出發吧。”
今天是返校的日子,小丫頭要去學校報到,順便把迷彩服領了,準備參加學校的軍訓。
李裕接過箱子,牽着貂蟬的手來到樓下,把行李箱放到車上,然後兩人開車直奔市裡。
到了考古隊門口,周若桐已經打着遮陽傘在等着了,等她上車後,李裕又拐到駕校,把剛剛練完科目三的穆桂英接上,大家一起前往德育雙語學校。
貂蟬住的還是老宿舍,舍友還是那幾個女孩兒,她們高中同樣還是一個班,相互有個照應。
安頓好小丫頭,幾人又去食堂轉了轉,一個暑假不見,餐廳又多了好幾個窗口,甚至連廣式茶點都有。
不愧是私立學校,飲食方面就是豐富。
李裕想到自己上高中時沒什麼選擇的午餐,覺得跟這裡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轉了一圈,又去校長室跟這裡的領導聊了聊,還陪小丫頭領了套合身的迷彩服,李裕三人這才告辭離開。
“小蟬仙子上學了,而我卻即將畢業……”
穆桂英坐個車也不老實,身體一歪便躺在了後排座椅上。
李裕趕緊放緩車速,生怕一個急剎車讓這丫頭滾到座位下面:
“你就上個駕校,就別說畢業這回事了,搞得比大四的學生都傷感……說起駕校,我想起高中畢業那年暑假,跟孫發財一起學駕照,練科目三的一個人剛認識第二天,就塞給我和孫發財一人一張結婚請柬,還說什麼同窗情誼不能忘。”
周若桐聽得直樂:
“你倆咋老碰到這種稀奇事兒啊,去隨禮了嗎?”
“去了,反正練完車沒地方吃飯,就包個紅包狠狠的蹭了頓飯,孫發財還反客爲主,把新娘子的孃家人灌得出溜到了桌子底下……那夥計估計沒少受孃家人的氣,見狀很開心,送我們的時候把紅包又還了回來。”
“嗬,講究人啊。”
“殷州是小地方,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人情味兒比較濃。”
聽到這裡,穆桂英一拍大腿:
“哎呀,我選這種超級VIP包車虧了啊,沒同學,想發請柬都沒地方送。”
李裕:“……”
爲什麼你的關注點總是這麼新奇?
拐到環城路上,他問道:
“晚上想吃什麼?還剩一塊金槍魚,一直冷凍着也不好,趕緊吃完算了,以後每隔幾天就讓子受送一些肉過來。”
穆桂英坐直身子,想起了一道美食:
“疙瘩湯咋樣?金槍魚疙瘩湯,高端食材和平民美食大碰撞,味道肯定不一樣。”
“行,等會兒回去我先攪點兒麪疙瘩,周教授吃什麼?”
“來點兒金槍魚肉的餡餅兒吧,昨天沒吃過癮,今天再吃一次。”
“沒問題。”
一家三口商量晚飯時,三國世界的黃河邊,呂布他們總算趕了回來。
來回差不多十天沒見,這邊已經開始動工了,雖然沒有打樁,但修建的地方堆了不少大石頭,等打樁完畢,就用這些大石頭在橋兩端修成護坡,免得大堤水土流失造成橋樑不穩。
呂布拿着望遠鏡看了看對面,衝負責施工的校尉問道:
“打樁的點確定了嗎?”
“確定了,我們還用洛陽鏟探了一下土層,黏土下面有岩石層,挺結實的,不容易垮塌。”
“既然確定了,那就準備開始吧,需要什麼跟我說……”
士卒領命離開後,典韋翻身下了他的大黑馬,從褡褳中拿出一塊穆柯寨贊助的麻辣味兒烤饢咬了一大口:
“啥時候才能看到打生樁的場面啊?”
“至少到後天了,先不急,咱不能因爲生樁毀了一座橋。”
一聽這話,典韋衝雙手背反綁着的拓跋力微說道:
“真羨慕你們,再過兩天就解脫了,不像我們,還得再奔波幾十年……唉,勞碌命啊!”
拓跋力微:“……”
要不是雙手被綁着,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真想……
他剛準備飆幾句狠話,拓跋詰汾一臉討好的湊過來:
“溫侯,典將軍,我們知錯了,殺了還會髒了幾位上官的手,要不就把我們一家當狗養着,以後看哪個部落不順眼,我們就身先士卒殺過去,爲諸位上官出氣。”
呂布一聽就樂了:
“怪不得能成爲索頭部的首領呢,光這份能屈能伸的態度,就不是一般鮮卑能比的。”
可惜他越是這種表現,就越要除掉,免得以後養狗爲患。
見呂布根本不搭茬,拓跋詰汾再次說道:
“聽聞將軍喜歡黃金,其實我們那個大營後寨,還埋着一些黃金,若是將軍饒我們一命,我情願將黃金送給將軍。”
求饒不成,這是打算行賄嗎?
呂布順着他的話問道:
“具體埋在何處了?”
“這個……比較隱蔽,需要我親自回去才能找到,另外,我還知道白部鮮卑藏糧食的地方,若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正在通過對講機彙報情況的程昱,揮手向親兵吩咐道:
“把他小兒子剁了喂狼!”
大漢面前,哪輪到你擱這兒講條件了?
這下,拓跋詰汾終於不敢耍心眼了,趕緊跪下來磕頭求饒。
呂布問道:
“你到底藏沒有藏黃金?”
“藏了,在第五個馬廄下面,搬開牲口槽往下挖大概三尺就能找到,此話千真萬確,將軍可派人過去看看。”
呂布拿着對講機,直接聯繫上留守的都尉:
“第五個馬廄下面,搬開牲口槽往下挖,看看有什麼驚喜沒。”
拓跋詰汾原本想的是報一個位置,然後反正一來一去需要好些天,足夠父子幾人多活一陣子了。
結果沒想到呂布這邊不按常理出牌,能直接聯繫到營寨那邊,他趕緊收起耍花招的心思,說出了真正的埋藏地點:後營一個廢棄的旱井底下。
就這樣,呂布一次性繳獲了數百斤黃金。
這些黃金,說不定就是後來拓跋力微崛起的資本,可惜現在,黃金全都成了呂布的,他打算融掉提純,然後一股腦送到現實世界,採購新的物資。
程昱向長安那邊彙報完畢,又胡亂吃了點東西,騎馬視察一番剛剛修建好的俘虜營,把鮮卑平民放進去,只要他們表現不錯,以後就編入開荒隊伍中。
至於索頭部的頭頭們,則單獨關押。
兩天後,打樁機正式開始工作。
拓跋詰汾一家,每人一根水泥樁,全都被送到了地下。
這一家死後,天上圍觀的玄都看見海量功德降落到了呂布、典韋、程昱以及參戰的將士身上,頓時羨慕壞了:
“早知道這麼多功德,我就出手了。”
張道陵說道:
“拓跋一家禍亂中原長達百年,禿髮一家盤踞涼州更是長達兩百多年,期間百姓死傷無數,現在這一家人的身亡,避免了未來的許多殺孽,功德自然多……道兄莫急,等他們打到匈奴聖山,咱們也能收割海量功德。”
消滅異族神靈,這功德也不少,兩人剛準備聯起手來,到時候快刀斬亂麻一樣殺掉長生天,省得別的神仙來分功德。
然而兩人正商量着,地藏來了:
“長生天可不是那麼好殺死的,你們莫要吃獨食。”
張道陵乾笑一聲:
“哪有的事,我們就是做幾種預案……對了,聽說地府那邊準備自己圍攻東瀛的天照大神?可有這回事?”
“沒,肯定是謠傳,地府不管做什麼,肯定會跟諸位互通有無。”
地藏打了個哈哈,趕緊岔開了話題。
幾人閒聊時,從長安出發一路西行的司空張喜,緊趕慢趕,總算來到臨羌城,見到了正在圍着火爐取暖的皇甫嵩。
跟前一段時間相比,皇甫嵩的狀態更差,還不住的咳嗽。
他自知大限將至,幾乎每天都在給大家講進攻高原的各種安排。
見到老同事張喜,皇甫嵩顫巍巍的起身,拱手行禮:
“大限將至還能見到老友,真乃幸事也!”
張喜本來還想客套兩句,但看皇甫嵩這狀態,趕緊衝皇甫酈等人吩咐道:
“趕緊擺上香案供品,我有聖旨要宣讀……皇甫老哥,你給弟弟我交個底,對大漢這片熱土,眷戀嗎?”
要是一心想走,就換另一幅聖旨,總之,一切要憑老將軍的意願來。
皇甫嵩喘了兩口氣:
“我大漢幅員遼闊,雖幾經沉浮,但如今再次崛起,可恨我看不到那天了……司空前來所爲何事?若是讓我回長安,還請收回成命,在下只想死在這裡,哪都不去了。”
一聽這話,張喜趕緊攙扶着皇甫嵩問道:
“老哥哥,實話跟你說,我是奉旨前來請神仙幫你延壽的……上次盧將軍也是神仙幫忙延長了壽命,你剛剛立功,陛下決定把你的軍功兌換成壽命,你可願意?”
皇甫嵩以爲自己聽錯了:
“真的?你莫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張喜幫他順了順氣:
“是不是開玩笑,你馬上就知道了……隨便擺點東西就行,趕緊開始,莫要讓老將軍等太久!”
天空上,張道陵聽到這話,一步跨到臨羌城上空,準備給皇甫嵩續命,順便帶他去高原上飛一圈,感受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