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鈺被殺之後,金玉酒樓,這個曾是唐門在濟寧的最大情報收集中心,也已經暴露,失去了它的價值。{[?八一中?((〈文?<(?W〕因此,如今的金玉酒樓,雖然仍是唐門旗下的產業,但卻只是一處與其他酒樓一樣普通的商鋪。
這裡雖然也還有少量的唐門弟子把守,但畢竟已經沒有了什麼特別重要的價值,所以防範並不嚴密。
那黑影也因此並沒有太多的顧忌,直接便是掠進了酒樓之中,黑色的斗笠,黑色的紗巾,全身都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之中,在這雲黑風高的晚上,他像極了傳說中夜半遊離的鬼魂。
來人的輕功極爲高明,幾乎是如同燕子掠水一般,輕輕一點,便從對面的屋頂落到了金玉酒樓的二樓上。
看着這黑衣人進了金玉酒樓二樓的一個房間,唐鑲兒也是驚聲說道:“那是錢老闆的房間!”
熊強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先前此人並沒有在錢老闆的房間找到他想要找的東西,或許錢老闆的房間中還藏着什麼秘密,走!咱們跟上去看看!”
兩人相視一眼,待黑衣人進入錢老闆的房間之後,也是輕輕的掠上了二樓。
唐鑲兒的輕功較之於熊強略高一籌,當熊強進入二樓的時候,許是那輕微的落地之聲,已然驚動了那黑衣人,只見那黑衣人疑惑的看了一眼窗外,嚇得熊強與唐鑲兒都是將頭縮了下來。
許久之後,熊強才慢慢的探出頭來,只見那黑衣人正在四處的搜索着,此時的他已然走到了錢老闆的牀邊,在牀柱之上輕輕的敲了兩下,出一陣輕微的“篤篤篤”的聲音。
黑衣人似乎很是謹慎,雖然他現了那牀柱上的秘密,可卻並沒有輕易的去動,而是再次細細的凝視了一下房間,直到他認爲這房間之內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牀柱上一個圓形的木頭轉動了起來。
那圓形的木頭在他的用力之下,輕易之間便是被拔了出來,原來那牀柱中空,只見那黑衣人從那空洞的牀柱之中,拿出了兩封書信,黑衣人此時也來不及去細看,便是將之往胸前一放,然後便是向着窗口掠出。
恰在此時,熊強與唐鑲兒齊齊從窗外殺出,沒有打任何招呼便是向着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攻來。
黑衣人明顯是神情一滯,見窗外齊齊殺出兩個人來,當下也是不由分說,便是兩掌探出,向着熊強與唐鑲兒各自拍出了一掌。
雙掌對四拳,在這月黑風高的房間裡,三人拼殺了起來。只是那黑衣人明顯是不願戀戰,畢竟這裡是唐門的地盤,雖然已無大量的唐門弟子守護,但如果這兩人一旦聲張起來,引得唐門弟子羣攻而至,那麼他的處境堪憂。
“你到底是誰?”唐鑲兒問道。
那黑衣人只是沒有作聲,手底下的攻擊卻是越猛烈,向着窗口的位置左衝右突,唐鑲兒與熊強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因此,卻是一左一右死守着窗口。見左衝右突不過,那黑衣人也像是惱羞成怒起來,卻見他突然間不進反退,向着房內退開了幾步。
“不可妄進!”熊強感受到那黑衣人的詭異,也是極合時宜的向着唐鑲兒提醒着說道。
聽到熊強的提點,本欲欺身逼近的唐鑲兒卻是生生的止住了腳步。與熊強一道繼續的死守着窗口。
許是這房間內的打鬥引起了酒樓中唐門弟子的注意,整個酒樓立時間便囂鬧了起來,隱隱間,聽到了不少的腳步聲。鎖着的門外,已經有着火光透亮進來。
見此,那黑衣人卻是陡然之間,雙手翻飛,身形不斷的變幻,傾刻之間,數十枚銀針便是如同飛蝗一般射出,那銀針細如牛毛,既快且勁,堪稱是漫天花雨。三十二枚銀針暴射,迅將擋在窗口的熊強與唐鑲兒籠罩。
三十二枚透着寒光的銀針並非是從機括之中射出,而是僅靠雙手攛射,這種快到奇絕的手法,熊強幾乎是見所未見,而且那精準度與力道之上,更是出類拔萃。
這種徒手在傾刻之間便射十數枚甚至數十枚的暗器手法,熊強也只曾聽說,在江南武林,被譽爲是千手觀音的鄧蟬兒,有着這種精妙的施放暗器的手法。可此時,在那漆黑的房間之中,那泛着森白色的數十枚物事暴衝而來,出着刺破空氣的微弱呼嘯之聲。卻由不得他再去感慨這黑衣人施展暗器手法的妙手。
只是好在這三十二枚銀針並沒有大範圍的施展,僅僅是對準了窗口所在的位置,看來他只是想借此逼退熊強與唐鑲兒,並沒有與他們糾纏的意思。
“小心!”熊強急聲說道。
“暴雨梨花針?”唐鑲兒的話中也是帶着驚恐。
在這漆黑的房間之中,她無法看清這黑衣人是怎麼樣施展出的銀針,但是在她看來,能夠在擡手之間施放出如此密集的銀針,在江湖中,大概也只有她唐門的暴雨梨花針了。
只不過暴雨梨花針是由機括射出,射極快,銀針如同鏽花針一般,悄無聲息,籠罩面極廣,令人防不勝防。而黑衣人此時射出的數十枚銀針,卻是與這暴雨梨花針極爲的相似。
兩人的話幾乎同時出口,熊強與唐鑲兒根本毫無選擇,只能向着窗戶兩側各自閃開。
但唐鑲兒的度顯然還是略慢了一籌,只聽見那黑暗之中,她痛苦的叫了一聲。
很顯然,她中了銀針!
此時窗口大開,那黑衣人惶惶如漏網之魚,無暇再去顧及唐鑲兒與熊強,向着窗外便是迅掠去。看了一眼向着夜色中掠去的身影,熊強那正欲追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驚道:“大小姐,你中暗器了?”
“我沒事,咱們追!”唐鑲兒說着,便是爬了起來,渾然不顧身上已中了帶毒的銀針,率先向着窗外掠出。
“大小姐,你中了暴雨梨花針,針上可有劇毒,還是先保命要緊。”熊強有些着急的說道。
唐鑲兒看着已經快要消失在夜色中的黑衣人,卻是說道:“你別忘了,我唐門可是江湖中用毒的第一大家,這小小的毒針豈能傷了我?咱們追!”
就在唐鑲兒的話音剛落,夜色之中,再次升起一道玲瓏的身影,向着那黑衣人疾追而去,這身影的度極快,彷彿是沖天而起的獵鷹一般,只在須臾之間,便是追上了那黑衣人。
看着這道熟悉的身影,唐鑲兒卻是說道:“是魅兒!”
“你真的沒事?”熊強此時卻顧不得他人,只是擔心的反問着唐鑲兒。
唐鑲兒看了熊強一眼,說道:“魅兒一人恐怕不是這人的對手,咱們去助她一臂之力,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拿下這黑衣人。”